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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想,这做绢花又不是什么难的事儿,咱们的绢花之所以能卖那么贵,一是因为料子不错,二是因为款式新颖,别人没有见过。可是有经验的绣娘只要多拆几个绢花研究,就能够编得八九不离十;至于料子,肯定不止女儿一个人能想到用裁衣服剩下来的边角料做,说不定以后这些边角料都要涨价了!”何逸清顿了顿又道:“到时候市面上跟风多了,可不就卖不上价钱了吗?再做就不划算了。”何父和沈氏一听觉得有道理,可面上还是有些不舍,这么好的生意,竟然只能做个两三次!何逸清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轻轻一笑,出言安慰道:“爹,娘,不必担心,女儿又不是只会做绢花,绢花做完了咱们还可以卖旁的啊!”两人点了点头,一致说道:“都听你的。”吃完了饭,四个人都累了一天,便早早睡了。第二日一早,常慧便来敲何家门了,何逸清正在吃早饭,便招呼她:“阿慧,一起来吃点?”常慧单手挎着竹篓子,篓子里还放着一把铁锹,摇摇头,“不用了,阿清你吃吧。我吃过了。”何逸清一听,便三下两口的吃完,拿上挖野菜的家伙出门了。挖野菜的地方在何家村后的一个小山丘,这块地里没有种任何东西,杂草丛生,村里人只有放羊和放牛才会到这儿来。何逸清和常慧到时已经有四五个小姑娘在等着了,何逸清看着她们的面孔都有些熟悉,却叫不上名儿,只好跟在常慧后面默默的不说话。好在常慧是个活泼性子,跟这些小姑娘都聊得来,何逸清跟在她身后,不一会儿便把所有人的名字跟脸对上了。只是其中有个叫何逸如的小姑娘,似乎不是很待见何逸清,何逸清跟她打招呼时,她竟然冲她翻了个白眼。何逸清一头雾水,自己这是哪儿得罪她了?第11章挖荠菜既然人到齐了,大家就各自分散开来挖荠菜。何逸如挎着篮子经过何逸清身边时,竟然还想用身体来撞她,何逸清暗自蹙眉,一个闪身快步躲了过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何逸如。何逸如看着何逸清兀自走开的背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嘴里发出一声轻哼。虽然刚刚入春,但各种野菜们已经长得蓬蓬勃勃,田埂、溪边、河堤上泛起了淡淡的绿色,显得绿意盎然。山丘上长着雪蒿、马齿苋、灰灰菜、野葱当然还有荠菜。嫩生生的荠菜,匍匐在地面上,在微风中挥动着它们绿色的手掌,荠菜的叶子呈锯齿形状,颜色是灰紫色,叶表面上有一层细细的茸毛,不仔细找,根本发现不了。绿油油、肥嫩嫩的荠菜一簇簇、一丛丛地和野草挤在一起。何逸清仔细搜寻着,待发现了,就先用小铁锹铲一下,然后用手捏住荞菜的根部向上拔起,最后再抖掉粘在一起的杂草。何逸清正挖着,常慧就挤到了她身边,小声地问道:“阿清,何逸如刚刚是不是又给你脸色看了?”何逸清手下动作不停,闻言点了点头,“是啊,你看见了?”她刚刚一边挖,脑海中也一边回想着与何逸如之间的恩怨。何逸如是她大伯何成财的女儿,大伯家里有两子一女,大儿子何逸明十三岁,二儿子何逸元十一岁,小女儿何逸如九岁,比何逸清大一岁。何逸如说来还是何逸清的堂姐,可惜她们俩从小就不太对付。何逸如作为家中独女,被她奶奶老何氏和母亲蒋氏娇养着长大,性格有些骄纵,再加之身为奶奶的老何氏一向不喜欢何逸清,对待姐妹俩的态度那是一个天一个地,蒋氏也对向自家借了不少钱的何成富和沈氏多有怨言。日积月累之下,何逸如就认为是何逸清一家欠了她家的,自然打从心底里看不起何逸清。常慧看了眼何逸如所在的位置,冲她瞥了瞥嘴,不忿道:“哼!别理她,娇死了,当谁都要捧着她似的!阿清,要我说你还是太好脾气了,就应该狠狠地发作一通,看她下回还敢不敢来欺负你!”何逸清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算了,我懒得跟她计较。她爱摆脸色就摆脸色呗,我也不会因此而少块rou。”曾经的何逸清当然会感觉到气愤,可直到家中出现变故后,她跟各色不同的人打交道,看了不少脸色,受了不少白眼,挨了不少算计后,如今看到何逸如这个小姑娘这么明晃晃地表现出自己的喜恶来,竟然觉得有些亲切了。如今都重活了一世了,她又不是心智只有八岁的小姑娘,犯不着跟一个骄纵的小姑娘多费唇舌。“哎呀!你!”常慧看着何逸清这幅满不在乎的样子,跺了跺脚,气道:“你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了!”何逸清浅笑一声,拉住常慧的手拍了怕,柔声说道:“你想想,我若逞一时之快跟她吵起来,无论谁对谁错,奶奶和大伯娘肯定要生气,到时候她们为难的不还是我爹娘?我又何必多此一举,给我爹娘添麻烦呢?”常慧轻叹一声,理解地点了点头,“你.......这样想也对。不过你奶奶可真偏心,都是孙女儿,她对你和对何逸如的态度也差太多了吧!”要说老何氏厌恶何逸清,那自然是有缘由的。一是因为沈氏生何逸清时难产大出血,往后好多年都不曾有孕,老何氏怕自己的二儿子绝了后,自然不喜何逸清和沈氏;二是因为自从有了何逸清后,二儿子家的日子就越过越差,债台高筑,加之何逸清从小跟她也不亲厚,老何氏又有些迷信,经常私底下叫何逸清“灾星”“扫把星”之类的,见到她从来没个好脸。何逸清自然也不喜欢跟老何氏相处,前世父母意外过世后,老何氏竟然听信了算命先生的话,认为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就是个克父克母的命,她那愚昧的大伯也对此深信不疑,一家子合起伙来想把安哥儿抢走,还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安哥儿。她发了狠,咬咬牙跟他们断绝了关系,一个人带着弟弟去县城里讨生活。等她混出头来了,她也只在每年过年时打发人送些年里上门,自己却是从来不登门的。何逸清微微垂眸,掩下了眼中的戾气,轻声说道:“算了,我都习惯了。”何逸清已经想好了,等赚到了钱,第一件事就是把欠大伯家的债还了,不然爹娘在他们面前总是气短一截的。至于旁的,再慢慢筹谋吧。看着常慧还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何逸清微微勾起唇角,心里也涌上一股暖流,总还是有人真心待她的。挖了大半个时辰,何逸清不大的竹篓子就装满了,她站起身,活动着蹲久了有些酸麻的四肢。常慧见状,也站了起来,抖抖身上的土,拉着何逸清的手道:“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