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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就是把各州县的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总结为一条,合并征收银两,按亩折算缴纳,这样一来地方官员再也不能虚报赋税,没了弄虚作假的可能,大大减少灰色地带的收入,而且在土地兼并的当下,对于掌控大量田地的世家权贵而言,按亩缴纳税款相当于在他们身上割rou,触及到自身利益,必会引起这些人的反对。户部新任侍郎王珩首先说道,“禀圣上,若是按亩缴税,平民百姓皆不愿纳银,最终只会造成田地无人耕种的局面,此法有欠妥当,还望圣上三思。”苏锦楼沉思片刻,笑道,“爱卿言之有理。”正当王珩暗暗松气之时,只听苏锦楼又道,“既然如此,就将田地分摊给农户,按着田亩收取固定的赋税,且将税银折为一半粮食一半现银,百姓需要用粮食代缴税款,便不得不耕种粮食,众卿以为如何?”如何?连土地所有权都转移了,还不如先前的按亩缴税呢。底下人纷纷上表,“圣上三思,自古以来赋税皆是按照旧例征收,岂有说改就改之理?”苏锦楼挥了挥衣袖,有些玩世不恭,“别那么墨守成规嘛,古有圣贤者提倡移风易俗,历朝历代亦有革故鼎新之君,朕是效法先人,如是而已。”又有大臣说道,“禀圣上,世人皆重利,圣上此举只会让平民百姓心生贪婪,不安于现状,于社稷江山有害无益。”“没事,若是这法子推行以后,造成江山不稳,社稷动荡,大不了到时候换个人当皇帝就是了。”苏锦楼说的轻松,却把底下一众臣子吓得满头大汗,尤其是先前那个谏言的官员,当即一个腿软跪倒在地,苏锦楼见状反倒还好言安慰。“田爱卿,别那么紧张嘛,朕又没怪你在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为何你有这么大的反应?”那田侍郎吓得浑身发抖,连连请罪,“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啊。”苏锦楼很无辜,他觉得若是他再多安慰几句,这位姓田的侍郎估计能吓晕过去,他也知道突然更改赋税会遭到大臣的反对,别看这些人平日里整天喊着忠君爱国,为民谋利,一旦政令与家族利益起了冲突,他们必回竭力反对。比如现在的按亩缴税征收税银,即使苏锦楼力压众臣让他们都同意了此事,当真正施行政令之时也多是阳奉阴违之辈,大晋地土辽阔,他一人实在是鞭长莫及,所以,苏锦楼并未打算一次性就把这事给办了,赋税改革之法还得悠着点儿,不然一个不小心,东市口的地上又得沾血了。苏锦楼与众臣你来我往,论嘴皮子功夫,目前还真没人能说得过苏锦楼的,比之爱面子总是端着范儿的诸位大臣,苏锦楼时而正经时而耍赖时而说两句似是而非的话吓唬人,把文臣武将折腾的够呛,等好不容易散了朝会,大家都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苏锦楼每次瞧见某些大臣抖如筛糠的身体,面上古井无波,实际心里差点憋出内伤,等他看见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本时才猛地想起,若是大儿子去了边关,谁来帮他批奏本?难不成又要回到暗无天日的苦日子吗?这下子他是真的内伤了。“大儿子,”苏锦楼有点懵圈,看向苏环的眼神透着纠结迷茫,“要不……咱不去了?”苏环的心里又升起了无奈感,“父皇,你别闹。”“我……我没闹啊,”苏锦楼指着那一堆奏折,“我才舒服了几天,这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苏锦楼按住苏环的肩膀,“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批奏本批烦了,这才想着去边关躲懒的?”又顺手捏了捏苏环的臂膀,“哎?你看着挺瘦,没想到还有肌rou,手感挺好的啊。”苏环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个像老流氓一样对自己上下其手的人是自己亲爹,千万别发火,千万要忍住,千万别把拳头招呼到对方脸上去!“父皇,”苏环忍无可忍,再忍下去亲爹就摸胸了,“麻烦你把手拿开。”苏锦楼一时忘形,本想摸摸大儿子的胸肌,可一眼瞧见大儿子的冷漠脸,不知怎的心虚了一下,“哦。”声音十分委屈。苏环感觉心累,他却不知道,静立在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吴庸也感觉心累,自上一次会元失踪案后,吴庸似是被下了毒一般,看谁都像在世龙阳君,严重影响了他的办案速度。后来他本着知己知彼的原则,深入调查了解了男男之间的深厚友谊,这才发现汴京城里还真有不少结为契兄弟的,而那些结契的男人都有各自的妻子孩子,当真让吴庸大开眼界,让他不得不暗自赞一句,不愧是汴京城里的人,真会玩!如今眼瞧着圣上与大皇子在交流父子感情,也不知怎的脑海里就呈现出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等他回过神来竟是骇的一身冷汗。罪过!罪过!若是被圣上和大皇子知道了他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想必即使他有十八颗脑袋也不够坎的。吴庸不禁紧锁眉头,这到底怎么了?莫不是被下了蛊?第143章宫宴十月二十五是苏锦楼的生辰,除了科考外出之际,以往的这个日子刘氏都会为苏锦楼亲自下厨做一碗长寿面,今年依然如此。刘氏虽贵为大晋皇太后,但她本质上仍旧是当初那个吼一声院子能抖三下的大嗓门老太太,比方说现在。“我不过就是想给皇帝做一碗面,你们磨叽个啥?”刘氏叉腰,中气十足,“以往的几十年里我不知做过多少次饭,也没见我烫着了累着了,咋到了皇宫就不能下厨了?”御膳房的领班白陉脸上挂着讨好的笑,面对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老太太他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额角。“太后娘娘,您身份尊贵,御膳房这等烟火缭绕的地方实在是与您的身份不符,圣上的寿面交给我们这些厨子便是了,哪能让您亲自动手呢?”刘氏憋屈极了,自打来了皇宫,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去,身边总是围着一大圈人,连洗脸洗手都不让她亲自动手,若是她坚持自己去做,那些伺候的下人便会跪倒在地苦苦规劝。她是贫苦出身,只些微识得几个字,但她知道三郎这个皇位来之不易,每日三郎忙碌的身影亦是看在眼里。为了不给三郎和三儿媳添乱,一直以来她都把苦闷憋在心里,这一次她只是想亲手做一碗长寿面而已,却还被人千般阻拦,刘氏长期压抑的情绪猛地全面爆发了。牛脾气上来的刘氏,一改平日里乐呵呵的模样,此时的她仿佛又成了河西村老苏家里那个说一不二的老妇人,“别跟我扯那些个虚的,我就问你,你到底同不同意让我进去?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找皇帝来跟你说。”白陉脸皮子可疑的抽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