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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小区门口不远处,就有娱记认出了她。“诶那不是江氏的总裁吗!”“是江总!”他们火速跑过来,像是一群饿狼看到了期盼已久的肥美猎物,里三层外三层将江歌层层包围,对着她不停地拍照采访。镁光灯不间歇地闪着,教人连眼睛都很难睁开。“江总,请问您对旗下艺人程扬这次辱母事件有什么看法?”“江总,听说您撤了程扬的所有行程,江氏封杀程扬的消息是真的吗?”“江总,江氏是否因此受到重创?”“江总,您为何亲自来程扬公寓,莫非您和程扬有什么……”“江总……”娱记的问题噼里啪啦地朝江歌砸过来,一个比一个犀利。江歌心里冷笑,任他们拍照,等他们终于拍够了,把所有的问题都丢出来了,她勾起嘴角,客气地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各位能这么关心江氏旗下艺人的发展,我作为江氏的总裁,不免有些诚惶诚恐。你们的问题我会一个一个回答,大家不必着急。”她不紧不慢地开口,方才还嘴碎地抛出各种问题的娱记纷纷安静下来,不停地对着她拍照,纷纷看着这个还坐在轮椅上的柔弱女人,看她到底能说出什么名堂。“网上的视频想必大家已经看了,视频上的男人确实是程扬没错,但请问,有人去证实过视频上的女人确实是程扬母亲吗?”听见江歌这样问,娱记们面面相觑,视频里的女人一直自称为程扬的母亲,大家第一反应不就是默认她就是程扬的生母了么?像是看出了娱记们的想法,江歌笑意盈盈地看着其中一个记者,方才问问题嗓子嚎得最欢的一个单瘦男人:“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公开,”她指着这个单瘦男人,“其实我是这位先生同父异母的meimei,当初他父亲趁着他母亲怀孕时在外面鬼混留下的私生女。”霎时,娱记间一阵轰动,反应过来后又立刻对着江歌和那个娱记就是一阵猛拍,心想这下可是又抓到了一个猛料!闪光灯闪得那个男人直跳脚:“江总,说话是要负责任的,您可不能乱造谣啊!”“哦?是啊,说什么话都要负责呢。”江歌轻笑了一声,随即冷下脸,和方才那温和柔弱的模样判若两人,“我想问在场的诸位,你们能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么?”就是反射弧再长,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这女人是在现场做示范,耍着他们转!“既然大家都明白说话是要负责这个道理,想必大家也都懂无证造谣违法犯罪。我不知道网上视频来自哪里,但既然没人能够确保视频中的女人就是程扬的母亲,对程扬的家世也都是道听途说。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但凡报道过这件事的,都是在无证造谣。据我国法律,同一□□实际被点击、浏览次数达到五千次以上,或者被转发次数达到五百次以上,均为情节严重,属诽谤罪。”“十分钟前,我已经命令我司技术部人员统计诸位杂志及公司在网上散播谣言的各项数据,相信在今天内,各位回去就能收到律师函了。另外……”江歌顿了顿,环顾了四周已然呈呆滞状态的人群:“自现在起,但凡报道过这件事的自媒体和杂志,江氏将终止与其的一切商业合作。”她刚说完这句,现场突然响起一个手机铃声,又是方才那个单瘦的男人。他看了看手机,反射性地看向江歌,瞥见她脸上那抹笑,心里忽地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男人接下电话,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电话里的人一阵大吼怒骂:“倒霉家伙!你快给老子滚回来,江氏的人来收购我们的杂志社了!”“什么?!社长……”男人还没来得及问什么,电话就被挂断,只剩下一阵急促的忙音。他兀地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看着江歌:“你、你……”江歌皮笑rou不笑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些同情,眼中却是满满的讽刺:“真遗憾,您失业了。”随后,又有人接二连三地接到领导的电话,江歌坐在轮椅上,冷眼旁观着,忽地一个女记者跳到她面前,尖锐地冲她喊:“江总,江氏同时与这么多公司解约,必受重创,您有必要为了一个小艺人做到这个地步吗!”是啊,程扬不过是个普通的艺人,发生这种事,人气肯定剧跌,把他雪藏才应该是最稳妥的处理方法,但谁也没想到,江歌竟然为了一个小艺人做到这种地步。江歌点点头:“的确,为了一个小艺人做到这种地步,不值,不值。”边说着,她还边摇了摇头,似乎很是痛心疾首,在那个女娱记以为她就要收回成命时,江歌忽地将目光投过来,锐利如狼般的目光教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即使这个女人现在是坐在轮椅上,比在场的人都矮了一个度,她的气场却不得不让人臣服。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这样想着,他们看着轮椅上的女人,她背脊挺直,目光扫过四周,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江歌挑着眉,扬起嘴角,笑得霸道:“但他现在不只是一个艺人,还是我的男人。”……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所有的娱记都全部离开,就算是失业,他们也要赶着回去把这个更为劲爆的消息报道出来。婉拒了小区保安的帮助,江歌独自坐着轮椅来到程扬的别墅,她撑着拐杖,跳上门口的两个台阶,按下门铃。门铃一声接着一声地响,屋子内却没有任何动静。江歌朝里面喊了两声:“程扬,我是江歌。”她接连喊了几句,也没见任何人回应。江歌皱了皱眉,思索着自己是喊人去她家拿钥匙来得比较快,还是直接喊锁匠撬锁比较快。思前想后,她决定再嚎一嗓子试试。江歌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沉气于丹田,刚要喊出声,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男人站在她面前,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光鲜形象。他的衣着凌乱,头发也乱糟糟,眼眶发着红,下巴依稀可见青色的胡渣,一副颓废至极的模样。“程……”江歌还未完全喊出他的名字,就被他一把抱住。就像是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抓住最后一点儿光亮,程扬紧紧地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间,像只受伤的小兽一般,发出沉闷的呜咽声。江歌腾出没有绑石膏的那只手,轻柔地摸着他的头。她柔下眼神,温柔地哄着:“没事的,我相信你就够了。”程扬的情绪起伏太大,江歌费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把他哄着睡着。看着床上眉头紧皱的男人,江歌莫名有些心疼,更多的,还是愧疚。毕竟,她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当初她图一时痛快写下的东西,如今成了他的灾难,她的原罪。江歌伸手替他拂开额前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