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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也没等到他的表态,张云霄更着急了,眼泪又快掉了下来,“英子姐肯定不是凶手!我们俩虽然离得远,但我赶上来也就两三分钟的功夫,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人杀了,而且她跟郭老师又不认识,无缘无故的,根本就说不通。”“你很喜欢她?”“嗯!”张云霄使劲儿点了点头,“英子姐长得漂亮,人也好,好几次我晚上饿了,这儿又没有饭店,都是溜到她那儿,她给我做饭吃的。英子姐特别善良,真的不会是杀人凶手!”他又强调了一遍。“行了,”肃海在他剃成毛寸的脑袋上摸了一把,yingying的头发扎在手心里泛起微微的痒,“你放心吧。”“……”张云霄抿着嘴,似乎还要说什么,这时一个人影从老远跑来,带起了一路飞溅又落下的泥点,穿过了重重雨幕,他的声音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听上去像一只老旧的风箱,断续而不真实:“肃警官,你快去、快去看看……前面又死人了!”***这具尸体躺在田垄边上,同样是后脑收到重击,被石头砸得几乎凹了进去,留了一地的血,随着雨水汇成红色的涓涓细流,一点点向四周蔓延。顾少茴忙前忙后地查看着尸体,不时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拿出点工具来。这一早上先后发现两具尸体,显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韩耀宁抹了一把脸,试图让面部肌rou放松些,稍微靠近了两步,弯下腰仔细地辨认着死者的身份。从面相上看,死者大约四十岁,眉骨突出,眼睛深陷于眼眶中,左眼眼角还有一道经年的旧疤,歪歪斜斜地一直划到脸颊中央。他的嘴巴微微张开,露出被香烟和茶渍熏染的黄色牙齿,半截没有抽完的香烟落在离他不远的地。他整个人四肢张开,趴在地上,唯有头是拧着的,双眼圆睁,似乎是要挣扎着转过来,看清楚凶手的样貌。他身下的土地上还留着数道痕迹,不难想象他在猝不及防遭到凶手袭击、跌到了之后,曾经挣扎着要起来,但凶手却没给他这个机会,而是趁势而上,用膝盖顶住了他的腰部,又快又狠地给了他第二下,这才彻底将他杀死。“是剧务吧……”韩耀宁有些犹豫,毕竟一个剧组几十号人,大家又在一起工作没几天,指望他把人都认全也是不现实的,——毕竟他在组里也就是个挂名监制,最初过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转换一下环境,轻轻松松度两天假而已,虽然名头听着响亮,但实际上并不怎么管事儿。同来的一个工作人员认出了死者,肯定了他的话,“对,这是负责车辆调配和食物采购的吴哥。”肃海把脑袋稍稍偏向说话的那个人,大雨里他不方便拿出笔记本记录,因此一字一句都听得十分用心。“吴哥叫吴逍遥,今年有四十五岁了,是我们剧务组里年纪最大的人。吴哥人挺好的,就是有点儿小毛病,平常爱吹牛偷懒,还有点儿欺软怕硬,有时候对村里的人挺不客气的,总指使他们干着干那的,但也都是小事儿啊,不至于就到了要杀人的程度。”吴逍遥,肃海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很快把相关的那一点点记忆从脑海深处调取了出来。“昨天晚上问话的时候,他怎么没到?”“哦,昨天吴哥去隔壁镇子上采购去了。”那人解释着,“咱们这儿唯一的一辆车,就归吴哥管。因为剧组的伙食是自己采购,然后交给招待所负责加工,所以每隔两天,吴哥就要去镇子上买点儿粮食蔬菜回来,昨天早上他就去了,到晚上才回来的,应该是错过了问话时间。”他这么一说,肃海又想起了一点。自己第一天到这儿来,送沈亭暄来接自己的,就是这个吴逍遥。“他一个人住还是跟别人同屋?”“他跟其他三个人一起住,剧务都是四个人住一间屋子。”肃海便记下那三个人的名字,等回去之后再一一询问。顾少茴暂时忙完了,拍了现场的照片留存,这会儿把手机收回了口袋,啧啧叹息着,“肃海同志,你这到底是什么体质,沾上的案子怎么都这么凶猛。一早上的功夫,我都干了两趟活了,真是,啧。”“说正事。”肃海瞥了他一眼。顾少茴耸了耸肩,“行吧。我刚才测了一下他的口腔温度,温度计显示36度,而正常人应该是36.3到37.2之间,按照当前环境的温度,尸体温度平均每小时下降0.58度,也就是说,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两个小时。死因很明显,后脑遭到重击,凶器就在那儿,”他用下巴指了指,“一块不规则的石头,从上面提取不到指纹,不过发现了一些细小的纤维,凭我的经验看,应该是棉线絮。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至于其他的,我需要把尸体带走,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知道。”第38章致命电影13实际上,郭雄川和吴逍遥的尸体都得带走,暂时存放在之前的空屋里。肃海走在后面,看着尸体被大片的防水布裹起来,由几个剧务抬着,每个人都把衣袖拉下来,尽可能多地遮住手掌和防水布直接接触的面积,仿佛这样就能减少心理上的不适。“到底是谁干的呀……”队伍里有人小声嘟囔着。很快就有人回应他,“说不定是村子里的人,不然为什么之前都没出事儿,来这儿还没几天,就死了这么多人呢。”“说得对,而且没听说过组里闹什么不愉快的,所以根本没有必要杀人吧。”韩耀宁咳了两声,眉头微皱,“别乱猜测,你们说组里人没有必要,难道乡亲们就有杀人的必要?”“穷山恶水出刁民,”有人犹自辩解着,“这儿穷成这个样子,人多坏我都能理解。”“快闭嘴吧,”韩耀宁说,“人家这么揣测你,你高不高兴啊?‘大城市那么乱,生存压力大成那个样子,人多坏我都能理解’,有道理吗?”几个说话的剧务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又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反驳,沉默了良久,才闷闷地又说了一句,“那韩监制,你说这都是怎么回事儿?”韩耀宁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显,眉梢轻轻一挑,目光便落在了肃海的身上,“有警察在这儿,还要你们cao这个心啊?大家管好自己,不要添乱就行了。”说话间,不知不觉走到了招待所门口,停尸用的空房得从这儿再往下走,拐过弯儿才到。几个乡亲正围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着什么,小伙子似乎是不太愿意的模样,垫着脚往村子深处张望。“李叔,这怎么了?”韩耀宁好奇地问。“唔,没事儿,”一个年约五十、身材粗壮的汉子摆了摆手,含糊地说,“来了个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