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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了来着,走到一半儿,这不又让这事儿给叫了回来嘛。唉,说来说去都是所里人太少,这事情一多,根本就不够分嘛……”肃海看了他一眼,没有问丢车和死人哪个情况更严重,反倒是牛放自己察觉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脸别了过去。这时,沈亭暄从车里下来,一脸的若有所思。“怎么?”肃海朝她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这车……”沈亭暄顿了一下,紧接着十分肯定地说道,“这是剧组的车,就是吴逍遥开的那一辆。”她说着,打开了车门,指着座位旁边的一点位置说,“你看这儿,”她伸出手摸了一下,又把食指伸到肃海面前,“这里有些粉末残留,是我去接你的那天,原本想在车上补补妆,可是拐弯的时候吴逍遥开的急了,我没拿住,把半盒散粉洒上去了。还有,我刚才在座位底下找到了这个——”她拿出一支金色的管状物体来,“也是我那天没留神弄丢了的那支口红。”几秒钟的沉默过后,肃海便将前后的事情都串了起来,“村民说是李牧开着车逃走了,而车在两天前被遗弃在镇子上。”“时间是对得上的,但是李牧没有必要把车牌藏起来,他连车都丢弃了,何必要多此一举费心去藏车牌呢?”沈亭暄接着说。“去客运站看看,这里没有火车,如果想要离开,只能坐大巴。”肃海说着便往出口走去,路过牛放的时候一把拉住了他,“跟我们走。”“诶?!!”牛放十分不情愿,“你们干什么呀?我要在这儿等这辆车的检查情况呢!”客运站的人流量并不密集,三个人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负责人,在肃海和牛放出示了证件之后,很快被带到了监控室。“麻烦调取一下20号后面的监控记录,”肃海说,“对,从20号凌晨开始的都要。”检查监控着实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画面上各种各样的人来来往往,车辆川流不息,偏偏又没有声音,看得人不知不觉就有些昏昏欲睡起来。沈亭暄强打着精神,前两个小时还好,到后面久了,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就被分散了。她想着有多少个白天和晚上,肃海就是这么过来的呢?当自己在聚光灯底下举手投足都被记录的时候,或者在一页页背台词的时候,甚至再往前回溯,自己一个人从宿舍走到教室的时候,他是不是都像现在这样,专注,严肃,仿佛不知疲倦,一秒钟也不肯放过地审视着每一帧无声的画面?每个人都在为了能成为更好的自己而不断努力,唯独肃海不是。他把过去的日子都打包背在背上,绝口不提,他走得很快,步伐很大,于是跟他同行的人都以为他举重若轻,可其实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多急迫,而肩上的担子又有多重。沈亭暄觉得,就连自己,也一定在那个担子里。所以她想跳出来,她时不时地跑到肃海面前,想跟他说不用再背着她了,她已经长到能够跟他一起走、甚至一起承担余下的负重了,肃海却仍旧恍若未闻。“哥,这得看到什么时候去啊?”牛放首先忍不住了,把鼠标摔在了一边,自己站了起来,“这坐得我腰都疼了,不行,我得出去走走。”“回来,”肃海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他,上面是一张放大了的李牧照片,“顺便去问问门口那个团伙,这两天见到这个人了吗?”“哪个团伙?”牛放眨了眨眼。沈亭暄看肃海眉梢微挑,俨然已经不那么愉快了,便在后面轻推了牛放一把,“就是那个天天守着客运站偷钱包的团伙呀,你忘了?”“哈哈,我就是一时没想起来……”牛放说着,在肃海的眼神下感觉脑袋重若千金,几乎要抬不起来,赶忙快步走出了门。他一离开,沈亭暄便凑近了,跟肃海肩并肩地坐在一起,也不说话,就瞪大了眼睛盯着屏幕。肃海轻咳了一声,想往旁边挪一挪,却发现椅子一头已经抵到了墙上,只好作罢。两个人就这么靠在一起,静静地看着监控视频。直到牛放溜达了一圈儿,饭都吃过了,嘴上还沾着油光地回来,也没有从视频里发现李牧的身影。牛放提的塑料袋里有两份炒面,还有两瓶矿泉水,他走近了放在桌子上,说,“哥,那什么,要不你们先吃饭吧,我看会儿?”肃海略犹豫一下,便让开了位置,坐到旁边从袋子里取出泡沫饭盒,“谢谢。”“唉不客气不客气,”牛放一边按下播放键,一边连连摆手,眼睛却是一错不错地盯着屏幕,“本来你们来是得请你们吃点儿好的,可咱这不是公务在身嘛……”肃海“嗯”了一声,掰开一次性筷子先递给了沈亭暄。牛放继续说道,“我刚刚去问了啊,刀疤那伙人都说没见过照片上这个人,他们七八个人天天都蹲在客运站门口,比这儿上班的人都按时打卡,而且不管是吃饭上厕所,肯定不会全去,都是留两三个人盯着的,所以刀疤说没见过,那可能这个人是真的没来。”“他说的话可信吗?”“这个你放心,他不敢骗我。”牛放说,过了一会儿,见肃海没有什么反应,便又期期艾艾地问道,“那……哥,咱这监控就不看了吧?这都六点多了,该下班儿了啊。”肃海把泡沫饭盒合上,重新装进了袋子里,从沈亭暄那儿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起身走到牛放身边,从口袋里摸出个优盘给他,“把剩下的拷给我,我晚上看。”“啊?”牛放一愣,在肃海的注视下还是伸手接了过去,“这还有二十多个小时呢,你得看到什么时候去啊?”在等待拷贝的过程里,沈亭暄也吃完了饭,收拾了桌子,把袋子拿出去丢掉。她刚一离开,牛放就忍不住问,“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没用的?”肃海的眼睛还盯着屏幕,闻言“嗯?”了一声。“就是……就是你们给我打电话说死人了的事儿呗,还有我明明知道刀疤他们在这儿一直作案,也不管,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没用的?”牛放结结巴巴地说,“刀疤他们也是前一阵子才来的,他们人多,就我跟老马两个人,确实治不住他们。还有……还有那天我接了你们的电话,真的都上路了,就是走了一半儿,又被喊回来,而且我当警察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杀人案,报案的又说那儿有警察稳定住了场面,我就想着我去了可能也没多大作用……再说了,丢车在我们这儿真的是个大案子,加上地点刚好就离我们派出所两条街,我这不管也不行……”他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就眼巴巴地看着肃海。肃海抿了抿嘴,知道他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些轻飘飘的话,诸如“没关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