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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天以来发生的事情,我不怕这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他忍受不了这种煎熬,终于开口了:“思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要抛弃郑丛,我确实很爱她,真心想和她结婚的,可是你知道吗,她那个,那个……”在他终于想好措辞刚要说出的时候,我的精神终于处在了即将崩溃的临界点上,腾地站了起来,他看见我的激烈的动作,吓了一跳,“闭嘴!”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冲他吼出来,我能感受到声音的颤抖,也能感觉到自己发泄完以后眼冒金星般的缺氧,但是我绝对不能让他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即使是事实,我也没法面对那几个如同刀子般割人心的字。那是一枚埋在我心里多年的雷,即使时间慢慢地流逝,记忆逐渐变得朦胧,我也能够准确的找到那颗雷埋的位置,就在我感慨自己是个优秀的扫雷手的时候,赵永利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炸开:“郑丛她不能生孩子,连月经都没有来过!”这颗雷终于爆炸了,即使有预感,但也没有想像出我是有多么的害怕听到这句话,全身的血液开始逆行,最终聚在后脑上,我稳了稳身形,才勉强抬起头来,那一刻我的表情一定不怎么好,赵永利看到我的脸,惊得不敢再动。像只xiele气的皮球,我瘫坐在了椅子上,那一瞬间,所有的力气都从身体中抽走,所有的思想好像也随之不见,我垂下了头,有气无力的说:“我以为,你会很爱她,不会在乎。”“你开什么玩笑?不在乎?没有人会不在乎的,我是男人,要传宗接代的,要生一个和我姓氏一样的孩子!”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是不是我的要求太苛刻了,我垂下头,额头上的冷汗往地下低落。“思成,你告诉我,你会不在乎吗?”他哈下腰看着我的脸,逼得我和他再次对视。“我不在乎。”我的声音绵软,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引得对面传来了笑声:“哈哈哈,你别逗了,不会有人不在乎的,爱是什么?在这种问题面前,原则就是个屁!”我用了复建以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这个人面前,用肩膀直接向他的身上撞去,如果有手,我一定会一拳揍在他的脸上,赵永利被我全身激发出来的力量撞得退后了两步,然后垂着手呆呆的看着我。“思成,你要是生气就继续打,是我对不起她。”他摇摇头,等死般闭上了眼睛。我想狠狠踹他一顿,但是髋离断假肢不能单独着力,所以那条左腿根本就抬不起来,我不知道还能怎样打他,用什么打他。我从来没有打过架,从小就知道我不会是任何人的对手,但是今天我竟然还是先动“手”了,没有一刻比此刻更渴望长出一双手来,不是为了自己的生活能够方便一些,而是为了打倒所有伤害郑丛的人。我走近他,他眼睛里开始出现恐慌的神色,我把额头贴到了他的额头上,他的眼睛在我的眼前就开始变得走形起来:“给你一个自己从我视线里消失的机会,如果这一生中还让我遇见你,我一定让你在北京没有落脚之处。”第20章探病一个人在极其愤怒的时候爆发出的力气究竟有多大?原本我是不清楚的,但是回家后,王威为我卸下假肢时,却发现肩膀附近与假肢边缘接触的皮肤被勒出了一条很深的於痕,延展到原本腋下的位置有一处已经磨破了皮出了血,王威停住了手,脸色凝重地问我是不是赵永利对我动了手。我还没说话,站在一边收拾衣服的车云听到了,一下子凑了上来,要看我身上的伤,我连忙侧过身子,摇头说道:“没有。没有人会对残疾人动手。”车云不再说话,垂着眼睛看着坐在床上的我,三个人都垂头丧气,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我还没死呢,你们就给我默哀?”“老大你再说这种话我跟你急。”车云在我旁边坐下,生生的扳过我的身子,检查我身上的伤,他心思并不细腻,但以他对我的了解程度,多少也能猜到了我和赵永利两个人在办公室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使眼色让厉卫平和王威出去,自己拿过棉签要给我消毒。我皱着眉头使劲往后躲,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口,还至于处理么,我又不是姑娘家。车云好像知道了我的想法,在我躲掉以前直接把我按在了床上,我躺在软绵绵的地方,腰腹刚要发力坐起,车云就把自己的身子压在了我的左腿膝盖上,我终于放弃了挣扎,眯着眼睛看着他往伤口上抹黄色的药水。车云做得特别认真,眼睛牢牢的盯着我的身体,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暖意。“老大,其实你不用难受,他们分手了,你就可以追郑丛了。”他耐心的安慰我,然后用极其专业的手法用酒精给我脱碘。我摇头,他不明所以,我只好说:“我得向你学习。”“学我什么?”好像把他吓了一大跳似的,手里捏的棉签一下子掉在了床单上。“学你,默默爱人。”我嘴角一弯,就听见他说:“我跟你不一样。”“对啊,我和你们都不一样,没办法。”我在心里悄悄地说。郑丛连续请了好几天的假,听说是她的大妈病了。我去了单位,见到了喜悦,她才告诉我大部分的来龙去脉,赵永利和郑丛早已见了双方的家长,郑丛的大妈非常喜欢赵永利,专心的策划着他们的婚礼,结果就传来了赵永利要和郑丛分手的消息,沉重的打击一下子把她气得犯了高血压,直接住进了医院里。虽然刚从医院出来不久,对那里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为了郑丛,我还是去看了她的大妈。我去那里时,郑丛正好打饭回来,她拿着一个不锈钢的饭盆,里边的饭菜很烫,让她只能捏着盆的两边,正打算加步走进病房,然后抬头看见了我,直接愣在了那里。“是你……”她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我说话,声音很低,显得她恍恍惚惚,似乎忘记了手里的东西。我看她的脸色不太好,白里泛着黄,原本清澈有神的眼睛下边都是黑乎乎的,不知道这些天来她的身心到底遭受到了多少打击。“咣当”一声,她终于回过神来感受到了手指传来的烫,实在受不了,松手将饭盆扔到了地上,里边的米饭和炒菜就全散到了地上。我不明白她看见我为什么总是慌慌张张,就像我不明白自己见了她也会紧张一样,她蹲下身子身子想捡那些东西,被王威拦住了,我走近她,看她一直用手捏住耳朵,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可以减轻疼痛。“你的手怎么样?有没有烫着?”我着急地问她,她紧忙摇头,然后把手背到身后说没事。门里传来了中年妇女的声音:“小草,你怎么了?”乍一听见小草两字,心里一股熟悉感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