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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样与这二人抗衡,只得任由他们欺压。东陵仙君莞尔,说道:“谁让你一大早的就来招惹本仙君,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且说来听听,来此所为何事?”离鸢为自己倒了杯桌上的隔夜凉茶压火,仰头一饮而尽,方答道:“我要借你那仙册一看。”闻言,东陵仙君倒停下了正穿上外袍的手,问道:“怎地突然想到要看仙册?”离鸢直言不讳:“昨夜有人私下相授于我,道是我虽得以化形重生,实则已被天界除名,是个三界不管的游魂,我想证实一番,那人所言是真是假。”东陵仙君奇道:“这等无稽之谈你也相信?那人又究竟是何来头?”离鸢却闷不作答,他无奈道:“仙册虽算不上什么密件,却也不能等闲示人,我说从未将你的名字从仙册上勾去,你可愿相信?”离鸢摇头:“我不信你,从识你那天起,就知你诡计多端,擅于瞒天过海,此事关乎我身家性命,必须亲眼得见方能相信。”东陵仙君道:“你这样说倒叫本仙君很是寒心哪,多年友情竟换不来一份信任。但此乃我职责所在,真的不能借你一看。”离鸢问:“当真不可?”东陵仙君点头。““将那雪影兽送来陪你几日可否?”东陵仙君摇头。“你这园子里无甚好花,我今日破个例,现下就去种上几株你见都不曾见过的,可否?”东陵仙君仍是摇头。离鸢冷笑:“你当知我做事,从不轻易善罢干休,你且看好了那仙册,总有一日我会得手。”说罢气呼呼地转身离去,东陵仙君则一抹额上冷汗,心道可算将这尊神打发走了。仙册的秘密究竟谁会得知,又去告诉离鸢呢?为防万一,他将仙册取出多加了几道封印,小心地锁进密室之中才算安心。这下,就算被离鸢寻到,她也解不开那封印,看不了。离鸢行至东陵府中池塘,见那池中有鸳鸯双双戏水,恩爱缠绵,心中不愤,丢了个仙诀过去,方一脸诡笑地驾云而去。不多久,府中一个仙侍就哭天抢地地来报:“仙君,不知哪个天杀的这样缺德,将您那池中所养鸳鸯,全都变成了猪!”忙活一通方才歇下的东陵仙君闻言,一口热茶喷洒而出。一池塘的肥猪,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手笔,惹火女人的下场,果真是可怖。离鸢没有回云狐山,而是就近去紫旭仙境见蓝止。蓝止见她一大早就一脸阴云密布,笑问:“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惹我的离鸢上神不开心?”离鸢答:“是东陵,今早到他府上借仙册一看,他不肯。”她每每生气了,就不爱多言,一句话答得很是简练。蓝止俊脸上闪过一丝狐疑,问道:“好端端的,看那仙册做甚?”离鸢从不有事瞒他,将心中疑虑悉数相告,蓝止听罢,安慰道:“你实是多虑了,你不信东陵,连我也信不过了吗?东陵不借亦是不想坏了规矩,你若执意要看,我便与你再去登门拜访,他兴许会卖我个面子。”离鸢笑着拉住蓝止的衣袖,撒娇道:“还是你待我最好,所谓挚友,不过日日只晓得坑我罢了。他若仍不肯,你就以武力解决。”蓝止望着她的眼睛回答:“我说了会宠你一世,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岂不算是食言?”当下带着离鸢重返东陵府邸。东陵仙君见离鸢去而复返,还带来了更为难缠的蓝止,不禁一个头两个大。蓝止说明来意,东陵仙君反问:“当真要给她看?”蓝止微笑点点头。东陵仙君长叹一声,知今日是躲不过了,蓝止宠离鸢是宠上了天的,自己坚持亦是无用。他自密室取出长长一卷仙册,解了封印,蓝止上前接过,略一迟疑,转手便递至离鸢手中。一旁东陵仙君恍惚窥见蓝止在仙册上动了手脚,只装做没看见。离鸢从头开始一一细看,直到快末尾处,方寻到自己的名字,那仙册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小字:散仙离鸢。她直觉天灵盖被人劈了一掌,身心俱受重创,抬头恶狠狠怒视东陵仙君,吼道:“作何要把我批做一届散仙?”从艳名远播的上神离鸢变做一届无名散仙离鸢,这个落差实在是大到令人有些心痛。蓝止朗声笑道:“散仙又何妨?恰好落得个逍遥自在。”他眉目含情,笑声若珠玉落盘,轻易就平息了离鸢的怒气。离鸢解了心中疑惑,便乐呵呵地跑去欣赏她的杰作,那一池塘的猪去了,方才她可没忘记多使了个仙诀,这猪,三日之内施仙法都变不回来。她刚一走远,东陵仙君就问蓝止:“是你使的仙术?”蓝止敛了笑意,答道:“你向来十分精明,怎会不知,越不让她看,她就越会猜疑,我略施仙法添上她的名字,让她亲眼得见,方可安心。”东陵仙君却不赞同:“她一时大意不曾发现,皆因对你我二人信任。日后她若知晓你我这样欺瞒,定会伤心,何不如实相告?”蓝止道:“不可,她是何等心性,你难道不知?为了她安好,唯有我去做这个恶人,她能平安,我耍些手段又何妨?纵然日后被她怨恨,我亦不悔。”屋外房檐下一只蜘蛛从蛛网上垂直跌落,差点在地上摔成个小rou饼,这小蜘蛛便是溜回来偷听墙角的离鸢。未免被蓝止发现,她冒着摔死的风险也不肯变回原身,然而,此刻身上的痛远不及心中的痛来得强烈,她的爱人,她的挚友,此刻都在欺骗她。她方才假意离开,又偷偷潜回,变成小小蜘蛛藏身于蛛网之上,蓝止修为极高,她不敢靠得太近,甚至连喘息都不敢太大声。然隐约听到二人所言,“仙术”“欺瞒”“怨恨”这些只言片语,她就已猜到,那幽冥使者所言可能是真的,他们都将他一人蒙在鼓里。她真的是入不了仙册的游魂?她惊得抓不住手中那根蛛丝,任由自己凌空跌落。赶在蓝止出门前,她整理好仪容又返回池塘边,这一塘的猪,不似在嘲笑东陵,倒像在嘲笑她自己,她简直比这猪更加愚蠢。见蓝止向她缓步走来,离鸢低着头,纤白素手于袖中紧握。曾经以为重生便是日久天长的陪伴,谁知,仍是一场望得见终点的离别。只叹南风未起,便已念你成疾。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是无关剧情的甜☆、第十四章同床那日偷听一事,令离鸢着实难过了几日,转眼就又抛诸脑后。她性子向来如此,天大的事过去也就过去了,不做无谓的纠缠。她只在心中告诫自己,漫天神佛亦逃不脱命运安排,如今仍好好活着,那就要加倍珍惜。至于蓝止与东陵仙君二人对她的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