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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正努力扑扇着翅膀往她身边聚集,闪烁的流萤将他二人环绕其中,便如同坠入了漫天星河一般。有几只胆大的停在了蓝止的笛上,银姬凑近去看,它们便又飞落到了银姬的发上,蓝止亦斜过身子凝视着她,眼中涌起万千宠爱。若然这漫长一世还有所求,便只想求得与身边这女子长相思,长相守。一曲终了,流萤却迟迟不肯离去,飞到二人面前时聚时散,不停变换着队形,似在祈求再来一曲。银姬笑道:“这些小家伙听得上神一曲,怕也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了,连我这粗人也都沉醉于上神这笛声之中了呢。”蓝止道:“你若是喜欢,我便日日吹给你听。”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冥界鬼姬,在蓝止的万千柔情下,不由自主就柔软了身段。得人怜爱的感觉原是如此美好,好到身在这数万年来都不肯开花的山间,亦有繁花开满了心头。“与我同去山顶,放上一盏孔明灯罢。以往每年今日,离鸢都会放灯来寄托对她娘亲的思念,现在虽然她变成了你,你诸事皆忘,却也不能忘记了娘亲的祭日。”蓝止牵起银姬的手,一同沿着山间小道缓步往山顶走去。夜风凉凉,到了山顶上,蓝止将准备好的孔明灯递到银姬手中,说道:“仙人其实无处可许愿,你便向这孔明灯许一个,或许先花神能听得见,替你实现愿望也说不定。”银姬将那灯高高举起,松开双手看它越飞越远,远到终于也变作了天空中的一颗星星。她却一个转身便环住了蓝止的腰身,扑进蓝止怀中,蓝止一怔,问道:“银姬这是怎么了?”银姬将头埋在他胸口,答道:“只是忽然间有些感动罢了,兴许是因为白得了你那五百年的修为,亦或是你方才吹曲引来的流萤飞舞让我沉醉了,又或者是你怕我日后变回离鸢会后悔今日未给阿娘放一盏灯,贴心地为我准备好这一切,蓝止,你从前一直都待离鸢上神这样好的吗?我现在可有些妒忌她了呢……”耳畔除了男子有力的心跳声,又传来了他爽朗的笑声,蓝止道:“我自然宠着我的娘子了,只是你便是她,何来自己妒忌自己的道理。”银姬道:“我就是妒忌啊,若我不是她,你就不会待我这样好了罢。若我永远变不回她,你会否终有一天离我而去?”虽说承诺无用,银姬却仍想从他这求得一个承诺,这样她才可以无畏地去相信他,一个忘却前尘往事的傻子,所求的不过如此。蓝止低头凝视着她的脸,这个女子无论变成什么样,他都舍不得放手,亦无法从心中将她抹去,于是他笑着回答:“即使变不回来了,本上神再追一次妻又何妨?”回到山洞中,银姬望着那张大床发起了愁,总不好这就同床共枕了罢,她纠结了半晌,同蓝止说道:“我白日里睡得多了,怕是再睡不着,上神就请在这床上歇息吧。”蓝止不置可否,却抬手脱起了外袍,银姬叫道:“上神这是做什么?这孤男寡女的,你怎可乱脱衣服!”蓝止道:“你成日都瞎想些什么,本上神只是想泡下温泉而已。”说罢丢了外袍,穿着一身中衣进到隔壁的山洞之中。有哗哗的水声传来,银姬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美男入浴的情形,是否他那一头墨发已如水草般飘散于水中,是否有不听话的水珠滚落于他胸前的肌肤,这么一想但觉浑身燥热,银姬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上床,用锦被死死蒙住了头。待蓝止归来,方才还说睡不着的某人,却早已入梦。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快拿起你五十米的大刀来,你的心上人要入洞房了唉☆、第三十九章凤歌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回到了长乐宫,进到书房后,便面色清冷地坐于案前一言不发。天庭的那些文官们想是终日里闲的无事可做,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要不嫌费事地写上几本折子,弄得他桌上公文堆成一大摞,瞧着就让人头痛。一切仍是他方才匆匆离去前的样子,案上紫金铜炉中青烟袅袅升起,升到半空中四下飘散开来,此刻他的心境却与离去之前不同了。盼了许久,今日终又再见着她,却不知这心中究竟是喜还是悲。今日元明君二位小仙官刚一折返,就着急忙慌地直奔长乐宫来向凤歌禀报,说是在凡间遇见了蓝止上神,正携一女子在茶馆游玩,而那女子与殿下所给画像上的离鸢上神略有几分相似,二位小仙官不敢贸然相认,因那女子瞧着乃是个冥界的鬼魂。凤歌闻言当即丢下了手头一堆事务,不管不顾地下到凡间来寻人,他既焦灼又期盼,揣着一颗跳动不安的心匆匆赶来,看见的却是她在擂台上身影翻飞地与人尽情打斗的场景。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凑热闹。可叹她与蓝止二人一个在台上玩得不亦乐乎,一个在台下任由她胡闹,根本无人在意这些天来他所承受的煎熬。但见她最后窘迫地杵在台上,担心自己拔得头筹而搅乱了别人的亲事时,他想也不想就飞身上台替她解了围。她故意摔下台时,自己接她入怀的那一刻,心头的悸动至今难平。他的心意不愿让任何人知晓,那日无名仙山中一醉方休,心痛到万年来头一次现了真身,挨了母后好一顿责骂,归来他仍是那个将诸事皆埋藏于心的太子殿下。只是之后不论在做些什么,总是会念起她。看书时会想起她曾坐在对面执笔写字的样子,经过后花园时会想起她曾探头嗅蔷薇的样子,冷静自持如他,因她也开始有了魂不守舍的时候。最终他也只能派那两位新飞升的仙官私下里去寻她,那画像亦是母后赐他美人的那夜,他画了整整一夜方才完成的,期间总觉得不满意,撕碎了一张又一张的手稿,唯恐哪一处若是画得不像她,那两位愚笨的小仙官便会寻不着。次日一早,元璞仙侍推开门,一眼就被他那坐在满地碎屑中满脸憔悴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又有谁知道呢,他有多厌烦外面母后硬塞给他的那些仙子们,就有多思念这个画中人。如今知她安好,放下心来的同时,为何却又有些难过,自己似乎永远都只能是个旁观者,明明也是奉上了一颗真心,那人却从未曾想过要珍惜。她如同一把薄情的利刃,他却从不害怕被她刺伤。一旁侍立的元璞见太子殿下端坐于桌前,半晌都不曾动一下身子,只是攥着笔,盯着身前几案上那紫金香炉发呆,瞧着面色亦不大好看,不由担心地轻唤一声:“殿下,您已坐了许久,这公文却是一册也没翻阅过,今日不如就先回房歇息了罢?”凤歌这才回过神,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放下手中已然握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