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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何时竟也学会演戏了,还被当场拆穿,殿下定也觉得很没面子吧?”“不许笑!”本太子为了你,连颜面都不要了,你怎可笑话我?“谁叫你玩这么幼稚的把戏!”“还不是怕你不愿见我,怕你一见面就生我的气。”“殿下既然无事,离鸢便先行告退,需记得你欠我一株上等仙草。”“不要走,走了本太子就不还你了。你整日躲在那结界中不嫌闷么?我有个好地方想带你同去,定能让你忘却烦恼,现在就与我同去可好?”不觉得闷是不可能的,只是心尖还在淌血,哪有心思想别的?但是,既然他说是个好去处,那就去散散心也好。“你先换身衣裳,这副打扮出去别的仙家见了,还以为是我行刺了太子殿下。”凤歌见她答应,欢天喜地地开始脱衣服……离鸢慌忙转过身,怒斥道:“殿下再这样我便回云狐山去了!”凤歌邪魅一笑:“不是上神要我换身衣裳的么?不脱下来要怎么换?”他伸展开双臂,一件外袍轻飘飘落在身上,双手利落地系好袍带,牵起离鸢的手,笑道:“那处是我心之桃源,有竹有酒有青山,上神定会喜欢。”山?玉姒山中曾与蓝止……当时有多好现在就有多痛,她才不要再去什么山,不要再想起那个负心人!凤歌怎知她心中所想,拉着她的手一个转身,就来到西天那座无名仙山中,但见那竹屋门扉轻摇,这么多年过去,似在盼她来,又似怕她来。☆、第六十章山隐凤歌一身水色长袍加身,平白敛了几分贵气,倒显得公子温润如玉。那修眉斜挑,飞出惊鸿一笔,凤眸中笑意盈盈,全不似从前那副高贵清冷模样。一切改变皆源自眼前这位女仙,因为心有情意,便可令一身冰雪消融。离鸢闲闲环顾四周,见这山中翠竹清幽,溪水潺潺,只得竹屋三两间,像是从未有他人踏足过,不由问道:“殿下心之桃源竟是这等寂静无人之地,真真令人刮目相看,天家之人,应是早已习惯了前呼后拥的才是。”凤歌道:“上神真当我这天界太子是只知享乐的不成?这竹屋虽简陋,却也是我以一根根青竹亲手搭建而成。试问天地间谁人能全无烦恼忧愁,偶尔躲在此处不被人打扰,什么都无需想,什么人都不必见,才可忘却浮生诸事,偷得一时清净。”“殿下说笑了,我猜你怕是为了躲避天庭那帮对你虎视眈眈的仙子们,才要躲进这无人深山之中的罢?”凤歌摇头笑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上神你若是能不躲着我,我这忧愁便可消解大半了。”离鸢有心躲闪,便道:“不谈这些,殿下不是说山中有酒么,不知藏在何处?”前次以为她又再因救自己而魂飞湮灭,那酒已被他浪费了好几坛,如今应是还剩两坛。凤歌快步行至竹屋外,取了把铲子就要把那埋在地下的酒坛挖出来。离鸢惊讶地瞪着他看,这双修长俊美的,只应用来执笔批阅公文,或是持流光仙剑杀敌的手,如今竟然要拿来挖土不成?“殿下为何不用仙法来取,要亲自执铲来挖?倒是不嫌麻烦!”“既已身在此山中,何妨活得像个凡人一样,如此方得田园乐趣。”离鸢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玉树临风俊美非凡的太子殿下,弯下身子在自己面前挖土,真是眼都要瞎了……不一会儿,凤歌便双手各捧一只沾着泥土的酒坛,像个急着献宝的孩子一般满面笑容,回身见离鸢那副呆愣愣的模样,不由问道:“作何这样盯着我看?”“殿下方才瞧着,真的好似一位凡间的农夫……”“这样俊美的农夫凡间又怎能寻得着,不过上神说是那就是了。那上神你,就是那等候夫君归家的农妇了?敢问夫人布织好没,饭做好了没?”凤歌俏皮地问道,如此一想,在人间做对平凡夫妻,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悠然一世也挺好,若可以选择,应是比他如今的境况要好得多罢。离鸢欲言又止,想想有些话还是待饮上几杯酒方能毫无顾忌的说得出口。竹桌竹椅全是就地取材制成,那套酒具却一看便知是出自天庭某位能工巧匠之手,材料也用的是质地上好的玉。倾酒入杯,甘洌香气飘散开来,又因有人对饮,比往日一人独酌更添几分畅意。二人结伴饮酒并非初次,但此处于凤歌而言毕竟意义不同,故而推杯换盏间,酒不醉人人已自醉。他迷离的双眼变得更加好看,长睫扑闪时,几许羞怯,几许情深。离鸢纵是脸皮再厚,也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便想要打消他那份心思,开口说道:“殿下,我亦知你心意,只是我心匪石,不可转矣,殿下可否莫要再为我浪费时光?你有朝一日会成为天界之主,应择一位门当户对的女仙携手相伴,殿下应是知晓的,我虽空有个上神·的名头,实则一无所有,我……我一介散仙,岂能配得上殿下你。”凤歌闻言垂下眼眸,只盯着那杯中酒痴痴看去,半晌方一挑眉,轻声答道:“上神拒绝人的借口还真是层出不穷,如今连门当户对都用上了,是不是还要说你我相差了几万岁,说你闲散惯了不喜这天宫诸多约束,说到底,上神你还不是因为放不下心中的某个人?”“我与他自幼相识,已相伴多年,怎能一朝一夕就割舍得下?与他的感情就像悉心养护多年的一株仙花,日积月累日渐深厚,就算今日被连根拔起,那残留的根脉也已深入骨血之中。何况,我与蓝止……”“不要再说了!”凤歌用力攥紧酒杯,手指关节凸显,强压着心中的伤感与妒忌,勉强笑道:“今日可否不要提起他,就许我这山中一日,只求你这样陪着我就好,可否只看我一人,只念我一人?”他真的像个孩子一样,喜怒无常,但责任全在她啊,若不是她,他还是那个傲娇的高高在上的太子,怎会有忧愁爬上眉间?离鸢不是不晓得被人伤害的滋味,如今她正在品尝着苦果,那就别让他如自己一般难过了罢。她便扬起笑脸,举杯道:“也罢,不提那些烦心事,今日就陪殿下一醉方休!”以凤歌的酒量,两坛都喝了也不至于醉去,偏偏今日就醉得厉害,离鸢简直怀疑他是故意装醉。为何醉了不老实地去睡,偏要拉着她出来赏景?他一路走得东倒西歪,还要自己小心搀扶着,一心照看着他,她那一双绣鞋弄得脏兮兮的,何时丢了一只都不晓得。走了半晌,总算见着一大块平坦的山石可以坐下歇歇脚,凤歌又将身子往她肩头一靠,兀自闭目养神起来。他总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