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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狗子朝着纪嬛狂奔,那面纪琯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跟纪嬛单独呆在一起的空当儿,正拼命地组织语言。“纪嬛,你这次变回人形,可还有什么不适应的?”“谢恩人关心,我很好的。”又是半晌无话,淡淡的尴尬气氛在二人之间弥散开来。纪琯纾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团团还是个小毛团子的时候,自己明明自在得很,为什么变成人形就成了这样笨嘴拙舌的?纪嬛仔细看了看纪琯纾,轻轻地笑了:“恩人不必如此,变成猫儿时的记忆我全都记得。”纪琯纾侧身看了看身边的小姑娘,心里又泛起水一般柔软的情感。看着那样一个小小的白团子出落得这样亭亭玉立,他心里也有种别样的欣慰,更有什么感情破土发芽......阳光暖暖地洒下来,在落叶间留下细碎的金色光芒,像是一地美好的回忆,在他们之间闪着光彩。纪琯纾禁不得抬起手来,抚了抚纪嬛的头发,纪嬛像是猫儿一样地眯眯眼,在他的手掌上蹭了蹭。两个人对视一下,忽而笑了出来。“你也不必一口一个恩人的叫,这样反而生疏了。”纪琯纾拉起纪嬛的手,目光温暖。纪嬛歪了歪脑袋,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突然笑得有点调皮:“那纪嬛就会在琯琯面前稍微放肆一点了。”如果纪嬛现在还是猫儿的样子,纪琯纾一定把她拉进怀里好好揉揉,这样狡黠的样子真是十足十地招人待见。“你在我这里尽管撒娇吧。”纪琯纾握着纪嬛的手更紧了一点鼓起勇气想对她说,“嬛嬛,我......”“汪,汪汪汪!”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儿狗吠,便看到一个雪白的小毛球儿从远处跑过来。按理来说狗不通人言,但纪琯纾总觉得这只犬不一样,所以就停住了话头。纪嬛松开纪琯纾的手,把这只小犬抱进怀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这只小狗还没个名字呢,琯琯,你给他起个名字可好?”纪嬛怀里的狗一听这话,脊背上便窜起阵阵凉意,果不其然便听见纪琯纾略带点阴森的声音传来:“自古犬以力为美,不妨——就叫大壮好了。”纪嬛丝毫不给面子地笑了个前仰后合:“琯琯你还是这样,当初给我起名字的时候,就是随随便便地捡了个‘团团’,这会儿又要叫这狗大壮,不行,这可得重想一个!”此时已是黄昏,血色的夕阳沉入山间,皎洁的月亮又从地平线上升起。纪琯纾看看天色,想了一想:“你的名字既然是从古诗词中取的,这大壮不妨也效法一下。”“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大壮的正名就叫月出吧,顺口又好记。”纪嬛又是笑个不止:“你说到底还是不喜欢这狗,要么就叫明月,要么叫天山,怎的不当不正选了个月出!”纪琯纾明确表示这已经是他对这狗的最大善意了,纪嬛也就笑着接受了,只是提出了一点:“你这个名字已经是委屈了人家,姓可得好好取一个,不如姓燕吧,息燕归檐静,飞花落院闲。”于是大壮就这么有了个正儿八经的名字——燕月出。月出心里憋着一口气呢,纪琯纾这杀千刀的给自己寻了这么个小名,偏偏自己还无法反驳,真是气煞人也。于是他连纪嬛的怀里也待不住了,跳下地来郁郁寡欢地走在前面。风里突然传来一阵别样的气息,月出嗅了嗅,突然狂吠着朝前跑去。“月出,别乱跑,一会儿要找不到你了!”纪嬛急了,提起裙子就向前追过去,纪琯纾又担心她跑丢了,也追了过去。月出左窜右窜,最终钻到一个树丛中没了影子,纪嬛正在原地焦急寻找时,便听到远处一阵狗吠。两人好不容易找过去时,便看到月出正压着一只兔子咬着。纪嬛连忙上去一把拉住月出:“月出,你这是在干什么,赶紧把这只兔子吐掉!”月出一看纪嬛来了,头脑一清醒,连忙把嘴里的兔子吐出来。那兔子也是倒霉得很,腿上被这只狗子啃了一大口,现在正是鲜血直流。纪嬛上去把这只兔子抱起来,那兔子还拼命挣扎,险些弄得伤势恶化。纪琯纾看着眉头一皱,把那只兔子接过来:“小心点,别弄脏了衣裳。”说着便抓着耳朵拎着兔子朝营地方向走过去。纪嬛看着那兔子极不舒服地在空中蹬腿儿,摸摸自己的脖子,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也是很不容易。回到营地,离朱刚把伤口处理好,升起一堆柴火烧着水。看着纪琯纾一行人回来了,那狗子蔫头蔫脑地跟在后面,便是阴森森地一笑:“这狗子又闯祸了吧,来来来,让我把他煮了,今晚咱们开荤!”看着纪琯纾手里的兔子,离朱有些惊喜:“哟,这还有加餐呢,正正好,狗rou配兔rou可是大补!”纪嬛挡住离朱伸向月出的黑手,无奈地说道:“月出对您多有得罪,还请神兽大人大量不计前嫌,纪嬛愿带他受过,恳请大人原谅。”离朱摆了摆手:“你这姑娘还是这样,没看出我在跟你们开玩笑吗?”把那只兔子接到怀里,离朱仔细地查看了它的伤势:“哟,这兔子伤的不轻啊,不过没关系,有我这医术,保管把它治好。”一阵鸡飞狗跳过后,一行人都有些累了。纪琯纾现在是凡人之躯,纪嬛神魂不全,离朱更是强行化形,鸾和凰又是刚刚重生,说起来威风凛凛的一众神兽,不知为何变成了实打实的一群伤兵。月上中天,大家都渐渐睡熟了,月出却突然睁开眼睛,悄悄踱到那只兔子身边。月色寒凉,映得月出的牙也像刀尖一般锋利,慢慢向着兔子颈边跳动的血脉逼去。那兔子却是眼睛一睁,朝着旁边就是一个打滚,滚入了草丛中。月出哪里肯放,跟着那兔子跑进了草丛。林间的一片空地中,却是一犬一兔在相互对峙着。那犬先开了口,却是口出人言:“说,你究竟是何人,来此又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兔子翘起完好的后腿搔了搔耳朵:“你不也是身份不明,又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吗,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初就应该一口把你的脖子咬断!”那兔子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还真当那气味是你自己嗅到的?时间我都掐算好了!况且,你若现在伤了我,定会被你那纪嬛赶出去。不如咱们有点默契,对彼此的存在都退上一步,才能达到目的不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太阳刚刚升起,清晨的路面还结着些薄霜,微茫的晨曦之下,一声爽朗的高唱惊飞了枝头的鸦雀。离朱叼着不知道哪捡来的树枝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