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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上楼。瞿逸斐迷离的声音自后传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一起了。”不是问句,不是请求,是他们曾经有过一段却尝试失败了他内心恋恋不忘的陈述语气。“那都是十七岁时的事情了。”瞿嘉表示遗憾,“我现在有男朋友。”为了不让彼此尴尬,她提步上楼。瞿逸斐单独在沙发里坐下来。外面夜雨闪电。.第二天早餐时,瞿嘉到房门口叫他。她熬了小米粥,海参蒸蛋,准备了水果牛奶。瞿逸斐没怎么说话,吃完就便耳畔贴着手机去了泳池,他有冬泳的习惯,此刻这种开春气候,自然不落下。游了半个小时,他趴在岸边,接过瞿嘉递来的毛巾。“看来,你真的不再恐惧与人接触。”来泳池找他,瞿逸斐凉笑了声。“我是稀奇。”瞿嘉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毫不留情的说,“好几年没见过冬泳的人,真够傻的。”“这是春天。而且我也不傻。”瞿逸斐盯着她。瞿嘉点点头,没打算和律师大动嘴皮子,“希望昨晚的事,你别生气。”“你爱他吗?”他问。“当然。”瞿嘉半秒没犹豫。“为什么要爱他?”雨后清晨的鸟鸣异常尖锐。瞿嘉搅拌着咖啡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为什么不爱他?”瞿逸斐凝固住了,他眸光渐深,盯着她义无反顾的脸,终于觉得泡在水里的身体部分寒凉的入骨,“你忘了当时那人留给你的话。”“勿爱人?”瞿嘉笑了,摇摇头,“小孩子的把戏。幼稚。”瞿逸斐也笑,“是吗。”当天晚上陈皖南在单位门口和领导谈话时,夹在指间的烟,在嗖一声闷响后,烟头猩红的火光倏地坠至地面,垂死挣扎几秒湮灭。他眸光未动,抬起指间剩下的半支烟身,在身旁人混乱的叫喊里,感觉到了久违的血脉喷张。……瞿嘉睡得不踏实。噩梦连连,不过,从瞿定北回来后,她梦中除了血也没见过别的了,她在梦里非常清醒,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梦,这是梦,快醒来。然后她就醒了。双目圆睁,大口的呼吸,她梦到的是满身血的陈皖南,捂住自己的脸,她躲在掌心里放纵自己脆弱。“他不在。他杀周越去了。”黑暗中床边突然站着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瞿嘉心口一提,甩开双掌,往后撑床铺,臀部后退,肩抵床头,整个人像扔进油锅里的鱼,动作惊惶去看那团黑影,但黑影动作迅猛异常,两三秒就如野兽一般爬上她的床,她感觉自己的脚裸被对方拽住了。很奇怪,这系列的惊魂瞿嘉嘴里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就如当年她被囚禁在小屋子一样,她连那些反抗着尖叫的小姑娘都不如,她沉闷接受恐惧与死亡,然后迎来了一个热烈的熟悉的他的吻……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划船。☆、一更众人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耿耿于怀。当时警方设陷阱,主动将周越从市人民医院往华山烧伤科转,瞿逸斐挑了一个中间路段,在高楼上伏击,被事先埋伏的陈皖南一枪崩到后背,可惜没有穿心而过,瞿逸斐从七楼坠落在街边商贩的雨棚上,命也大,一路流血逃匿。本来瞿逸斐能出现已经是振奋人心的事,何况陈皖南还追捕到他踪迹,并提前埋伏一枪命中,可白局大发雷霆,认为诱捕计划有漏洞,并且不经过大脑,万一伤到周越,目前最能证明米诺存在的证人就会死亡,到时候谁也担了不了责任。陈皖南因此被训了个狗血喷头。折腾几日,疲乏至极的刑警们在外面全部听到。白局那话仿佛骂的不是陈皖南而是他们自己,一个个灰头土脸,有几个给家里打电话时难免抱怨了几句,电话那头的亲属,尤其妻子难受的声音又带着火气,不如不干警察了,有什么好干,工资不比其他职业多多少,倒是一天到晚被霸占时间,早上血rou之躯出去,晚上回来的能是尸身……这般高压,有些同志丧了气。“怎么了?”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陈皖南黑云压面,点着烟的手指往地方向一压,“不想干的,写条子。我批!”人头一阵sao动。“陈队!”有人喊起来。陈皖南略抬眼皮,终日的奔波使他的双眼皮像是刀划拉出来的,深刻无比,这使他看上去有点阴郁,让人不敢接触他审视的目光。那人摸了下后颈,扛住压力道:“兄弟们是为你气不过……没人不想干,穿了这身制服,早决定一条道走到黑。”“这不是黑。”陈皖南脾气还算克制住,没怎么大声,“进警校时,在座大多数都上过苏教授的课,他说过很多话,我只记得最深的一句,这世上,没有人可以白死,除了警察。”“警察可以白死?”有人苦笑道。“是。”陈皖南毫不客气点头。“在这个城市,有人践踏法律,屠杀你的父母,你的心上人,抑或者你的兄弟。他们伤害同类,以及他们可以伤害的一切。”“追缉凶犯是警察的使命。”“我们希望每一个罪犯能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警察死了,那么我只希望在心爱之人guntang的心上,得以存活。其他的无所谓。挨两句训算什么!”陈皖南之所以是陈皖南,他有无穷的魅力。除了脸,除了身材,除了一切需有的外表,他本人就是个魔力。“明白了陈队!”众人齐吼。士气震的差不多了。陈皖南摆摆手离开。其他人各归各位。抓捕仍在继续。.雨后夜色迷离。破土而出的清新味,从地表,丛林,砖缝中跑出。一个人的凌晨两点,走在老旧小区的幽暗甬道中是什么感觉?恐惧。茂密的树丛里不知道什么动物发出的声音,咕咕咕像有形的鬼,因为只有鬼才能躲的进那种密不透风的位置,而不嫌被刺着伤着。“没有鬼,世上没有鬼……”年轻的送奶工嘴里念叨着,他是个新手,每次停车都从自己口袋里翻找一番,然后拿出个屏幕碎成蜘蛛网的手机,点亮,用手挡着上方的雨,照着念道:“6号楼301室,浓香高钙……”送奶工的活儿必须在早间六点半前干完,否则客户投诉,一个电话扣五十,按照一块五毛一瓶的利润,他每月工资也就四千五,所以下这么大雨,送奶工也不敢耽误,浑身湿淋淋的上楼,他头发是被雨水打湿的,而身上则因穿着不透气的雨披不断爬上爬下楼而造成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