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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御风飞行之时,不小心掉进了汜水里,我五师兄知晓后,便替我寻了这玄鸟来。”说起掉进汜水里这事,可谓是卿姒辉煌历史里的一大污点,不过,若没了那次经历,她倒也不会与她最好的酒友长欤相识。所谓祸福相抵,便是如此。慕泽走过去摸着玄鸟的颈毛,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我听闻玄鸟极其认主,不易驯服,你是如何做到的?”卿姒不在意地回道:“说来也怪,这玄鸟被我五师兄带回来的时候,刚开始那几日整天闹腾个不停,后来被我调/教了两天,便也十分顺从了。”慕泽没说什么,只笑了笑。二人到达若水之时,只见仙泽氤氲,缭绕于空。底下站着的风亦、离破星君等一干仙将见了慕泽,纷纷行礼,卿姒跟在慕泽身后,瞥见风亦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离破星君正在与慕泽描述遇到的麻烦,卿姒百无聊赖,逗弄着小黑玩时,突然听见慕泽回头问:“你待会与我一道下去?”卿姒瞪大了双眼,故作为难道:“我倒是想与上神一道下去,只是我十分惧水……”倒不是那次掉落汜水给她留下的阴影太深,而是她自有意识以来,便一向惧怕这些江河湖海,实属无奈。慕泽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卿姒,轻声道:“无妨,我有法子。”卿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有戚戚。她行至若水旁,蹲下身去,伸出手想要提前感受下江水的冷意。忽闻风亦急切地大喊一声:“别碰!”卿姒的手已经伸至若水里,听闻风亦的呼喊,惊疑不定地回过头来看着他,手上还掬了一捧江水。风亦见状,竟瞪直了双眼,面露惊诧。其他仙将也都纷纷看向她,面上露出和风亦一般无二的神情。慕泽停止了与离破星君的交谈,走过来伸出一只苍劲有力的手到卿姒面前,将她扶起来。离破星君见状,激动地问:“不知这位仙子是?”卿姒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随意道:“我乃元始天尊座下弟子。”离破星略微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道:“仙子便是前几日那位大战饕餮的神女?”卿姒不想在此事上过多交谈,只随便敷衍了两句。风亦走过来,看着她说道:“我们这里每一个人都试过进入水底,可一碰触到水面,就会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噬弹开。”话毕,上下打量了一圈卿姒,犹疑地问,“你,没事吧?”卿姒摇摇头。慕泽垂眸,右手摊开,一枚通体透明的玻璃珠子赫然现于掌心之上,他轻抬右手,玻璃珠子浮于半空之中,化为两个人身般大小,倏尔裂成两半。他看着卿姒道:“进去吧,我们要下水了。”卿姒抬头望向玻璃珠子,纵身一跃,飞入其中。珠子慢慢合二为一,又变为弹丸大小,重新落回慕泽手中。他将一根银线穿过珠身,银线带着珠子在他精瘦的手腕上缠绕了几圈,珠子便严严实实地挂在了他的手腕上。卿姒手撑着玻璃面向外看了一眼,而后轻轻敲了敲珠身。慕泽将手抬起,直至能够与她平视,问:“怎么了。”卿姒尴尬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想试试这珠子严不严实,会不会进水。”慕泽勾了勾嘴角,轻声道:“你在质疑我的仙术?”玻璃珠里的小小人影连忙摇了摇头。慕泽轻笑一声,将手放下,纵身跃入若水。玄鸟见慕泽的身影消失于若水之中,突然开始尖声鸣叫,风亦抚摸着它的皮毛,安抚道:“放心吧,有慕泽上神在,她会没事的。”卿姒大摇大摆地躺在珠子里,忽然感觉周围的光线都暗了下来,一种窒息感随即压迫而来。她不自觉地坐起身子,手撑着玻璃面,掉落汜水的记忆如潮涌来,内心深处的恐慌感愈来愈重。倏的,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触珠身,霎时,玻璃珠内明亮一片。如此已是极好,卿姒安下心来,继续翻身躺下。慕泽见卿姒不再害怕,便继续往若水深处沉去,直至到底。若水深处,珊瑚重重,千花万树掩映之后,一枚通体碧绿的珠子浮于深海之中。珠身下,是一口巨大的水晶冰棺,冰冠置于几步玉石台阶之上,棺中之人看不真切,只隐约可辨是一名男子。冰棺之上,匐着一名白衣女子,女子人身蛇尾,长长的尾巴盘于台阶之上。她察觉有异,猛的转过头来,面容冷丽,眼神凌然。慕泽看着她,眸中了然的意味陡现,他轻启薄唇,缓缓说道:“白矖,好久不见。”第13章白矖之罪相传上古时期,白矖和腾蛇乃女娲座下两大护法,女娲避世华胥之后,白矖和腾蛇亦纷纷失踪,世人皆以为,他二人乃追随女娲而去。可依今日这番景象,当年之事,只怕是另有隐情。白矖见了来人,瞳孔陡然加深,眼中的防备之色弱了几分,她盘在台阶之上的蛇尾微微颤动了一下,开口问道:“慕泽,怎么是你?”慕泽自层层珊瑚掩映后走出,走得稍近些,卿姒才看见,白矖的怀中竟抱了一颗婴儿大小的金蛋。白矖毓秀的眉轻蹙,不等慕泽走近,倏地开口问道:“你身上的气味……好熟悉,你带了其她人来?”卿姒闻言,立马收回目光,朝后靠了靠。慕泽微动了动手指,宽大的袖袍将玻璃珠子遮掩住,他没回复,只瞧着那颗金蛋,转而问道:“这是?”白矖并未在意,或许是那股味道令人觉得安心,也无甚敌意,便也未深究,只答道:“这是我的孩儿。”说罢,她直起身来,将金蛋轻轻放入冰棺之中,眷恋地抚摸着冰棺中男子的面庞,轻声道:“我和腾蛇的孩儿。”慕泽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问:“腾蛇他,怎会如此?”白矖面露悲伤之色,更加动情地注视着冰棺之中的男子,哽咽着道:“都是为了我,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如此。”慕泽凝眉不语,他与白矖并无什么接触,倒是与腾蛇有几分交情。见白矖这幅模样,竟勾动了他内心深处那一缕悸动,不自觉地慢慢收拢左手,力道愈来愈大。卿姒在玻璃珠内察觉到异动,抬眸望去,只见白矖伏在冰棺之上,神情悲切,欲语还休。而慕泽却僵硬着身子,她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知道不能这样僵持下去,于是,轻轻敲了敲玻璃珠身。慕泽似突然反应过来,神情一下子松懈了几分,他微动了动左手指尖,反手握住玻璃珠子。卿姒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遂又敲了敲珠身。慕泽一下子松了手,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