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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慕泽勾了勾嘴角,行至桂树之下,将手掌轻轻贴在树干上。月桂树似乎颤了颤,继而开始纷纷扬扬的飘落花瓣,这场花雨下的愈来愈大,落得二人满身都是。卿姒隔着花雨看着慕泽,漫天芳菲,落英拂面,慕泽于这芳华美景之中翩然开口,轻声说了句话。卿姒以为他说的是“喜欢吗?喜欢我们下次再来”,再不济,也是“今晚的景色真美”这种附和情景的煽情话语。后来她才知道,慕泽说的是:“愣着干嘛?快接呀。”第18章酒酿之约卿姒想,有些人注定单身一定是有原因的。怪不得慕泽这么多万年来,没和任何一个女神仙哪怕是女妖怪传出那么一丁点绯闻。即使他有一张天上地下都难得一见的俊俏面容,可那不解风情的性子,足以吓退一众女性生物。长欤和风亦虽说看起来不靠谱了些,但在这方面还是很有脑子的。卿姒幻化出流萤带,练咒语将其变成一个大大的布袋,抱在怀里接掉落的花瓣。顷刻,便接了满满一袋。她埋头看了眼满地的落花,甚为可惜,可惜之余又担心道:“广寒仙子不会发现我们吧?你不是说少偷点儿吗?怎么弄了这么多下来。”“一时没控制好力道。”话毕,慕泽又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卿姒怀里的布袋,才好心提醒道,“这花可是你偷的。”这是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提起裤子就……呸,卿姒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地道:“可这树是你打的,花瓣也是你弄下来的,我不过顺便捡了个便宜。”慕泽凝眉深思了片刻,语不惊人死不休:“所以……你这是占了我的便宜?”卿姒又哽了哽,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经常一言不合就动手,可眼下这人,她又委实打不过。既然打不过,便只能在口头上取胜了。是以,她挺了挺腰板,清了清嗓子,故作强硬地道:“我就是占了你的便宜,怎样?”慕泽突然笑了,映着清晖如霜,皎洁明月,他说:“不怎样,下次有便宜可占时,我再告诉你。”既然对方态度这么好,卿姒也不好再“恶言相向”,连忙推辞道:“不用了不用了,便宜占一次就好了。”话毕,突然反应过来,又不是自己想要酿花酒,怎么还成她占便宜了?慕泽已经在卿姒愣神的片刻,将手掌重新贴于树干之上。掉落在地的花瓣如重获新生般,争先恐后地飞回月桂树,这一场逆向花雨十分短暂,待卿姒回过神来之际,地上已干干净净,毫无落花的痕迹。二人回到玄碧紫府,慕泽从酒窖中选出一坛美酒。卿姒蹲在水井边,将桂花清洗干净后,仔细放入坛中,再以九色黏土封坛。她以为慕泽会将其埋于后花园中的菩提树下,却料,慕泽又回到了大门外。他选了一棵正对着大门的婆娑树,拿了一把小铁锹,兀自挖着坑。修长白净的手上沾了些泥土,却如云上尘埃,不染世俗,依旧好看的紧。卿姒蹲在慕泽身旁,双手撑着下巴,问:“上神,我们什么时候开坛啊?”慕泽闻言,还竟认真地冥想了片刻,才道:“不如等这婆娑树开花之时,再开坛如何?”卿姒干笑了两声,三千年后?自己怕是不知已经在何处逍遥了。忽而又想到,三千年后自己与慕泽应该也没什么来往了吧。慕泽好歹帮助自己修行了一番,虽说现在还没看出来有任何进展,但这恩情定是要承的,三千年后带着厚礼来拜访拜访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她觉得这想法不错,便点了点头。慕泽默默翘了嘴角,将桂花酒埋于树下。翌日。卿姒起了个大早,抱着金蛋去了道德天尊府上。昨夜酿酒之时,她与慕泽提了此事,慕泽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遂十分欣然地允了。这让卿姒觉得,慕泽可能真的很不想养这颗蛋吧?道德天尊见了金蛋,立时亮眼放光。那样子,不像是看一个还未出世的弟子,反而像是看一粒即将出炉的丹药。卿姒和他再三确认,听到他说保证不拿这颗蛋去练药后,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八景宫。将将跨过门槛,大门便在身后“砰”一声合上,卿姒后怕地摸了摸心口,十分担忧那颗蛋的前途。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中,长欤正躺在她的美人榻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翻着一本画册。见她回来了,一个鲤鱼起身,开口就问:“小卿你去哪儿了?这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卿姒想起自己刚刚做的那件缺德事,心中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长欤凑过来,不等她回答,又问:“昨日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会住在慕泽上神的府上,”卿姒言简意赅:“说来话长,总之上神如今在助我修成上仙。”长欤满脸疑惑,不解地问:“这不是一句话就说清楚了吗,哪里来的话长?”卿姒干笑两声,只道:“你来找我到底是干嘛的?”长欤闻言,突然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看,这才从怀中掏出好几册画本子,轻咳一声道:“前些日子我去凡界游玩,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此等好东西,我想着这么好的东西,定要拿出来与你分享,是以精心挑选了几本供你欣赏。”卿姒满脸疑惑地翻开其中一册画本子,只见纸张之上赫然画着一对男女,皆衣不蔽体,交颈而卧。画中景象尤花殢雪,令人见了面红耳赤,乃是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图。卿姒颊上飞起两抹诡异的赤红,额上青筋跳了一跳。长欤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老板问我是要一两银子一本的,还是十两银子一本的,我想着既是要送给你的,那当然要在数量上赢个面子,便花了十两银子买了十本一两银子的。怎么样,这不比十两银子的差吧?你要是觉得不错,下次我带你去!”卿姒笑了笑,慢慢说道:“我没见过十两银子一本的,又怎能做比较?”长欤眼见着卿姒的笑容越来越诡异,心下甚感不妙,赶忙揣了扇子便打算偱了,打着哈哈笑道:“那什么,我昨晚上没睡好,先回去补觉了……”话还未说完,他便急忙朝着房外跑去。卿姒冷笑一声,跟着追出去。慕泽在亭中坐了许久,也不见卿姒过来。难不成是昨夜在蟾宫摘桂花时着凉了?如是想着,他便起身朝着卿姒的房中走去。只见房门大开,房中却空无一人,唯有红木桌上几本画册昭示着主人曾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