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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烤了?我想吃烤兔,五师兄……五师兄说,小白很听话,不能烤……”卿姒摇头轻笑了一声:“小白其实一点也不听话。”她抬眸看了一眼,见沧笛眼眶发红,轻声道:“你是不是因为五师兄的事,在生我的气?”沧笛吸了一下鼻子,轻轻摇头。卿姒道:“那是怎么了呢?”为何我每次来玉京山,你总是躲着我?见了面也总是这般生疏?后面的话卿姒没说出口,只看着他。沧笛终于抬起眸子,话一出口,眼泪便掉了下来:“五师兄没了,再也回不来了,你也……你也不再是师姐了,你们都走了,我们三个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卿姒嘴唇微抿,忍住苦色,轻声道:“傻孩子,五师兄不在了,可我永远是你的师姐啊。”沧笛哭着扑进她怀里:“师姐,我好想五师兄啊……”卿姒一下下轻抚他的背,双目放空,缓声道:“我们都很想他。”后来,沧笛哭得久了,终于被慕泽冷着脸将二人分开。回寝殿路上,卿姒忍不住打趣他:“沧笛只是个小孩子。”慕泽睨她一眼,淡声道:“他是个男子。”卿姒不欲过多纠结此事,话锋一转,道:“我饿了。”慕泽问:“想吃什么?”卿姒思考片刻,道:“我要吃松鼠桂鱼和炸春卷。”慕泽微微挑眉,这两道菜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他应道:“好,我叫人……”“我要吃你亲手做的。”话至一半,便被卿姒打断。慕泽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她在报魔界之中他强迫她下厨做饭之仇。慕泽只是略懂厨艺,并不精通,遂为难道:“我恐怕做不出来。”卿姒微笑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你自己都不出来,当初又为何要求我来做?”慕泽看着她,并不言语。半晌后,才笑道:“你这是在……报复?”卿姒一脸无辜:“我记得你以前,可把我欺负惨了……”那时候,她技不如人,又有把柄在他手,被奴役着做了许多次饭,眼下自然是要补偿回来。慕泽微微挑眉,谁叫他现在的处境不如以往,只能将卿姒送回非亦殿后,折身去了厨房。他站于灶台前,微偏着头,做沉思状,实在不知何从下手。“你是何人?来厨房做甚?”身后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慕泽回首看去,见是一着灰白衣裙的年轻女子,想来应是位厨娘。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厨娘便犹疑道:“是……慕泽上神吗?”她虽未见过其人,但整个玉京山的人都知道,上神陪九天玄女娘娘来了这里做法,看此人的面容气度,定是上神无疑。慕泽轻轻应了一声。厨娘大惊失色,急道:“上神来此处怕是有损您的身份,您若有什么想吃的,吩咐我便行了!”慕泽看了她一眼,微张唇道:“你可会做松鼠桂鱼?”厨娘连连颔首,忙去库房的水缸里捞了一条鱼过来,正欲动作,慕泽却道:“放下吧,你来指导我步骤就好。”厨娘忙道:“这怎么行!上神您身份尊贵,怎可做这等油污之事?”慕泽并不言语,缓步行上去欲接过她手上的鱼。“咦?厨房这么热闹?”门口处倏尔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慕泽极快地抬眸,见卿姒正倚在门边,一脸悠闲。厨娘见了她,连忙行礼:“拜见玄女娘娘。”卿姒微摆手:“小藜姑娘不必客气。”毕竟以往吃了她那么多牛rou包子。慕泽脚步一转,行至她身前,道:“你怎么来了?”卿姒淡淡地看他一眼:“我怕某些人临阵脱逃,李代桃僵。”说着,她看了看小藜手上的鱼,接着道,“看吧,被我逮到了?”慕泽还未来得及开口,小藜便忙道:“玄女娘娘误会了,上神只是向我请教松鼠桂鱼的做法,并非是想假借我之手来敷衍您。”卿姒拉着嗓子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小藜见状不妙,连忙行礼告退。慕泽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怎么把鱼带走了……卿姒看了他一眼,挪揄道:“怎么,对我们的玉京山第一美有兴趣啊?”慕泽闻言,微微挑眉,似是不解:“玉京山第一美?”卿姒理所当然道:“本来她之前是第二美,我走了之后,她可不就变成第一美了吗?”卿姒其实挺喜欢这位小藜姑娘的,且不说此前吃了她多少东西,光是她的性格也很让人舒服。为了五师兄的事,她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整整三日,搞得蓟云以为她要消极罢工,那几日着实忧虑。其实,能有这样一个人喜欢过五师兄,卿姒觉得很欣慰。慕泽却只是笑看着她,缓声道:“玉京山第几美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玄碧紫府第一美。”卿姒微笑着答:“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不做饭了。”慕泽:“……”山谷之中。海棠花林开得娇艳欲滴,一青衣男子从外间行来,于山洞入口处驻足。他脚下是一盆西府海棠花,尚未盛开,含苞待放,他神情呆楞地看着,似是受到何种感应似的,忍不住俯下身将其抱起。他伸出手轻抚了抚其上的花骨朵,眸中闪烁不停,动作缓滞却又坚定地收紧手臂。重重花树掩映后的上空,一道清越男声响起:“何不直接告诉他?”卿姒看着长欤的方向,双目无波,淡声道:“我不想给了他期望,又让他失望。”虽说已将魂魄附于其上,可止歌究竟哪一日能化形成功却尚未可知,若是要数千年,甚至以上,卿姒不敢保证长欤是否会再次绝望。可她哪里知道,长欤早已心如死灰,哪怕是零星希望,哪怕要等数万年,也能使他再次活过来。卿姒此前预料,止歌化形至少要一百年,可她不过在玄碧紫府看了十几天戏,心下便有了感应。虽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可不过十几年的光景,长欤动作竟如此之快?她惊疑不定地飞到了山谷,花林之中,恍惚瞥见一袭红衣身影。五官明艳,面容白嫩,头绾凌虚髻,髻别海棠花。是那个明媚如歌的女子,是她的……止歌。长欤立于她对面,神情紧张,局促不安。他眼神飘忽,望见卿姒,似是极为惊讶:“小卿,你……”卿姒落于地面,正欲答应,一道身影如风般袭来,那人紧紧抱住她,语带哽咽:“姒jiejie……”卿姒微抿双唇,轻抚其背,朝长欤道:“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话与止歌讲。”长欤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