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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外。一个淡金色,回到了绮碧仙子手中,那是赤黑狡——仙兽只应在九天生老病死,精魄自也要带回仙界才可散。一个淡紫色,飘到白狼身边,绕着它转了几圈,似恋恋不舍。白狼怔怔看了它一会儿,忽地反应过来,带着不知是悲伤还是欣喜的急促嚎叫,拼命去扑抓那淡紫精魄。可很快她就发现,都是徒劳。那一团淡紫色终是散开,随风飘远,然光芒始终未灭,仿佛成了天边的星光。既灵从谭云山身后出来,蹲到白狼旁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白狼温顺地趴下来,任她摸着,难得乖巧中是对温暖的贪恋。谭云山和冯不羁不约而同目送泽羽远去,明明从未见过,却似相识许久。胸口忽然一热。太过熟悉的感觉让谭云山浑身一震,低头扯开衣襟去看,果然,仙痣只剩下三颗。顾不上整理衣衫,他立刻四下环顾,很快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发现一团极暗的近乎融入黑夜的深紫色光。“既灵!六尘金笼——”谭云山大喝出声。白狼咻地从她怀中退开,既灵立刻站起,不假思索掏出法器递过去。接过来的谭云山没半点犹豫,将其用力掷向草丛上方!既灵的净妖咒已起,六尘金笼在草丛上方骤然停住,射出金光!她其实压根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但全然的信任让这一系列配合行云流水,天衣无缝!冯不羁已经看呆了,有种自己拖了队伍默契后腿的羞愧。然而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头。草丛中一道紫光飞入六尘金笼,六孔中赫然亮起第二个!“崇狱?!”冯不羁不可置信地叫出声,原来修行路上也有这擒一个送一个的便宜事!既灵将六尘金笼收回,也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窍:“难怪我们在幽村这么久也没发现崇狱踪迹,原来是被黑峤吃了。”白狼听不懂,但也知道这应该是又解决了一桩事,故而靠过来,撒娇似的蹭既灵的腿。既灵莞尔,忽然有点怀念刚刚的手感,索性蹲下来又开始摸她的头。摸的舒服,被摸的也舒服,这是个皆大欢喜的活动……但是,莫名就想皱眉的谭云山可能不这么看。绮碧上仙不关心他们那些破事,确切地说,多看这些人一眼,她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都容易卷土重来。而且不管话说得再硬气,一想到赤黑狡在她面前丧了命,她就满心愁云,将精魄收好后,她便立刻和两位仙友道别。南钰看得出她急着回仙界告状,当然,更急着领罪,没有什么比忐忑等待更煎熬的了,趁着尚未事发,赶紧主动坦白,反而是解脱。客气两句送走绮碧上仙,南钰发现羽瑶上仙没半点追随而去的意思,不禁疑惑。完全无视仙友,羽瑶径自走向三人一兽。谭云山上前两步,不着痕迹地重新挡住正摸白狼摸得不亦乐乎的既灵。珞宓就是奔着他去的,所以在看见他主动上前的一刹那还欣喜了下,然而很快就意识到,那与自己无关,他只是想护着身后的人。珞宓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只得一遍遍告诉自己,忍住,再多些耐心,是你的总归是你的,谁也别想抢走。焦躁的情绪渐渐压下,取而代之的是喜悦,它比前者更难压抑,几乎在珞宓站定的瞬间,就染上了她的眼角眉梢。半步之遥。对于谭云山来讲,这个距离近得有些不舒服。但身后就是既灵,他无法退,只能静静立于原地,好整以暇地望着这位不请自来的上仙。无声对视,良久。谭云山通常很有心,但要是羽瑶上仙再不说话,只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他可能就要考虑收钱了。幸好,对方赶在他最后一丝耐心耗尽前,柔声开口:“放心,赤黑狡的事情我去帮忙说,不会让父王降罪于你们的。”谭云山面色未动,心中却诧异。既灵、冯不羁和南钰则是面上都没绷住,直接三脸惊讶,靠在既灵怀里的白狼更是“唰”地抬头,竖起耳朵瞪大眼睛听下文。“多谢。”谭云山摸不清深浅,只能这样回应。羽瑶上仙却好似从这客气居多的简单道谢中汲取到了无尽喜悦,顷刻绽开笑靥,平添无尽娇媚:“我的名字是珞宓。”谭云山淡淡点头:“嗯,知道。”珞宓惊喜:“你知道?”谭云山不懂她为何反应这么大:“前次上仙下凡取宫灯时,与尘华上仙说过,让他不必客气,叫你珞宓就好。”珞宓刚起的惊喜转瞬变成失望。谭云山转头看唯一方便眼神交流的伙伴,眉宇间尽是不解——为什么偏偏揪住我说话?冯不羁摸摸下巴,似有所悟——谁让你这么气宇轩昂、俊逸风雅呢。谭云山皱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实非我所愿。冯不羁眯眼——你知不知道你认真为难的样子真的很欠揍。“你的名字是谭云山?”珞宓不喜欢他走神,再次出声。谭云山收回目光,谨慎点头。珞宓仰头看他,一眼都舍不得眨:“有一个我认识的人曾经说过,踏云望山,独仙家之乐也。”她的眼神仿佛透过了他,看到了更远处,“你注定要成仙的。”谭云山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怪异,这怪异来自珞宓,也来自这个发生了太多事情的夜晚。“借你吉言。”他道谢,仍是极近简单。或许是终于意识到了谭云山的谨慎和冷淡,或许是想说的都已经说完,珞宓同他道了一句“后会有期”,翩然离去。看得出她很不舍,以至于眼里只有谭云山,完全忘了和仍站在那儿的仙友告别。南钰倒不求这个,相比之下,他更好奇刚才那微妙的对话和氛围是怎么回事:“你和羽瑶上仙是什么关系?”“见过两次面的关系,”谭云山态度自然,回答坦诚,“而且两次你都在场。”南钰挠头,这就有点让人费解了,倒不是不相信谭云山,并且珞宓与谭云山的交谈,字面上看也合乎“不相识”的状况,但怪就怪在珞宓身上,她对谭云山的态度可太特别了,换哪一个仙友下来看见,都得和他一样蒙。谭云山自然也有疑惑,但摆明想不通的事情,何必伤神,还不如关心眼前:“上仙不回吗?”“当然要回,但我……慢着,”南钰品出不对,满眼受伤,“我明里暗里帮你们修了一晚上台阶,你不说感谢,上来就给我下逐客令?”“多谢,辛苦。”谭云山从善如流,然后继续,“上仙不回吗?”“不回——”南钰郁闷了,反正眼前也不是一帮“知书达理”的人,他也就不辛苦维持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