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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几天,长的几年,直到现在,他在外面还有几个情人,可没有一个往心里去的,真要说到“忘了”,那些人可都是。冷不丁的,他哪儿知道说的具体是谁?不过现在这些都可以往后放一放,毕竟钱财才是最要紧的。秦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然而喉咙还是干涩的厉害,一张嘴声音都沙哑了。“你让秦峦接电话,我有话跟他说。”“说什么,问他为什么还活着吗?”“你,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想帮我?”井溶挑了挑眉毛,“是呀。”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秦岳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沉了下去。他不自觉攥紧了那纸离婚判决书,声音干涩的像划过铁片的砂纸,“那么,让我跟冯珍离婚,也是你故意的了?”“秦先生,”井溶的声音更冷了,而且比刚才又多了几分不屑和鄙夷,“这么多年了,又经历了这么多事,原来你还是这样的本性,一旦出了什么事就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早就厌恶了冯珍的,借助她娘家的力量起来,又嫌弃人家管太多的,不是你自己吗?我只是说出实情,又何曾给过什么实际的建议呢?左不过是你早就想这么干了,可又怕外人戳脊梁骨,一直没鼓足勇气罢了,当了女表子又立牌坊,说的就是你吧?你什么都想要,又不想付出任何代价,秦先生,有人说过你想的美吗?说起来,大约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做人的底线和原则,所谓的深情厚谊,也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假象。你瞧,我只是随便给你画了一个饼,你就像野狗一样巴巴儿的窜上来咬住了,我甩都甩不开……什么真心,什么好爸爸,好丈夫,好男人,回头的浪子?呵呵,何等讽刺?秦先生,做了这么多年的美梦,也该醒了吧!”要是有其他人在场,一定会被井溶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一直以来,他虽然都以说话直白而著称,脾气也不算好,客户犯浑了也是能怼就怼,但像这样尖酸刻薄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次!他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说着,可偏偏每一句都血淋淋直插中心,秦岳一句话都插不上,一张老脸好像都被隔空打肿了。混迹商界这么多年,他大小也算个人物,走到哪儿都少不了奉承,何曾有人这么不留情面的挖苦?秦岳的脑袋都好像炸开了,心脏疯狂跳动,脸上慢慢涌起不正常的潮红。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双耳也有嗡嗡的声音,眼前一阵阵发黑,旁边的顺子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然双眼翻白一头栽了下去。“叔叔!”顺子吓得魂飞魄散,三步并两步窜过来,见他的嘴唇已经开始泛青,连忙向四周喊道,“医生,医生!有人心脏病发作昏倒了!”儿子还没脱离危险,当爹的又进去,一家人也算整整齐齐了。医护人员把秦岳推进急救室之后,顺子才发现他掉在地上的手机竟然还在通话中,不由得怒火中烧,捡起来就吼道:“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给我小心点儿,要是秦叔叔有个三长两”“那又如何呢?”井溶嗤笑一声,轻飘飘道,“那我也只好效仿他的一贯作风了,毕竟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就不算事儿不是吗?”说完,也不管顺子作何反应,井溶就痛快的挂了电话。在他看来,顺子这种自己一点本事都没有,只能靠着父母荫庇耀武扬威的,不过是纸老虎罢了,一戳就漏气。顺子被他这理直气壮的口吻气个半死,愣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刚想习惯性的摔手机,可是又怕回头没得联系,只好恨恨的忍了。威胁惯了别人的他这才发现,一旦对方并不惧怕自己的威胁,他真的就没有一点法子了。“家属,家属呢?”急救室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护士,朝这边大声喊道,“病人需要做手术,家属赶紧过来签个字!”家属?“我不是啊,”顺子茫然的张了张嘴,喃喃道:“家属,刚才就已经送进去了。”护士皱了皱眉,挺不高兴的说:“难道他就没有其他的家属了吗?妻子,女儿,再不济爸妈?”对对对,顺子骤然回神,开始疯狂的给秦媛打电话。然而不凑巧的是,因为秦岳发疯似的跟冯珍强制离婚,如今父女两个几乎闹翻了,秦媛直接就换了手机号……重新回到座位上的井溶显得异常沉默,明眼人都能看出必然有事情发生了,可崇义不好问,秦峦也不好丢下他过来,只有坐在旁边的顾陌城往那边蹭了蹭,满是担忧的问道:“师兄,你还好吗?”“嗯?”井溶抬起来的眼睛有些茫然,过了几秒钟才点点头,“很好。”很好吗?他缓缓眨了眨眼睛,忽然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按理说,他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吗?曾经靠在大树下的每一天,他都在眺望苏子市的方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象现在的情景!如今大仇得报,他难道不该感到欣喜和解脱吗?可为什么,为什么反而有些怅然若失?好像一直盘旋在心中的头一号计划接近尾声,他为之奋斗的目标一下子就消失了,短时间内,陷入茫然之中的他不知该何去何从。他带着几分迷茫的抬起手,慢慢按到自己胸口的位置,很慢很慢的眨了眨眼睛。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消失了。他垂着头的时间太久,几缕头发滑落下来,盖住了眼帘,整个人忽然就变得柔软而脆弱,好像黑夜中迷路找不到家的孩童。顾陌城有些心疼的攥住了他的手。井溶的指尖冰凉,顾陌城花了好大力气才帮他染上一点温度,几乎要哭出来。“师兄,我们先回房间休息吧。”顾陌城半拖半拽的把他拉起来,不由分说的往里走,“抱歉,我师兄他,他有点不舒服,我先送他回房间。”秦峦和崇义跟着站起身来,都有些担心,“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叫医生?”顾陌城吸吸鼻子,摇摇头,红着一双眼睛说:“我就是医生,他,他睡一觉就好了,对,就是睡一觉。”看着两个孩子一点点往里挪的背影,崇义难掩担心,“小井是怎么了?”刚还好好的,怎么只是接了个电话,就失魂落魄的?秦峦往里深深地看了一眼,叹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这种事情总需要时间的,外人怎么说都没办法。”见崇义还是有些不解,秦峦示意他坐回去,想了下才说:“井溶那孩子,命不好,mama在他没满月的时候就去世了,爸爸……也不是什么省心的。”话说到这份儿上就不能再往下说了,崇义听后半晌无言。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