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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去院里跪着。”黄氏说完一阵风似得往小院去,全不是平日的端庄。钱氏听富贵说完心里实在厌烦,自己才刚刚有喜那煞星就出幺蛾子,可是出于种种原因,她还得走一趟:“芍药、蔷薇扶我过去看看,一会人多手杂小心碰到我。”春花满脸喜色的奔进周府,她答应顺子下个月再带点心回去,她还背着三少爷的新衣新鞋,还有她娘特意用自家麦子做的新麦饼,说是给少爷尝尝乡下的野趣。第15章高烧春花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欢快的扑进小院:“少爷,奴婢回来了,饿不饿?一会就去领饭,奴婢娘还做了新麦饼……”春花明媚的笑颜,在看到屋里的大夫人一行时,疑惑的收起来:不是说大夫人不好亲近少爷吗?“奴婢给大夫人请安”春花很快收拾好脸上的疑惑,规规矩矩的行礼。“不必多礼,你回来正好,三少爷刚才落水……”落水!春花吓了一跳,连忙去看站在一旁的周清贞,果然头发是湿的,脸色也不好白惨惨一片。“我让厨房熬了姜汤,红枣枸杞粥,一会你伺候三少爷用。”黄氏一句话说完,又转头关切的问周清贞“真的没事?”“多谢大伯母关心,侄儿不要紧。”周清贞欠首恭谨的回答。“哎~”黄氏叹了一口气,又叮嘱春花“仔细服侍”然后才走了。春花解下身上的包袱,焦虑的拿了毛巾给周清贞擦头发:“好好的怎么会落水?”“继母有孕了”周清贞语气平平。“啊?”春花吃了一惊,心里第一个念头是:少爷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她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给他擦头发。“应该是二哥受了清文的挑拨,在路上拦住嘲讽,他无心推了我一下,然后我掉到水里了。”“怪道大夫人来了。”春花一边恍然又一边反应过来,她把毛巾就手搭在周清贞头上,拉着他往灶房去。刚出屋子,碰到二夫人院子里的一个小丫头来传话。原来钱氏在芍药蔷薇的搀扶下一步一停,没走到水边遇到大夫人。大夫人福礼道歉,直说回去要好好收拾周清玉。钱氏刚有身孕正在紧张,大夫人直接道歉,她也不想多生事,后来又听说周清贞自个回去换了衣裳,很嫌弃他多事:既坏了自己的心情,又害自己一路走过来,万一磕了绊了算谁的?传话的小丫头和春花一般大,却很有些倨傲的抬着下巴,对周清贞福了福:“夫人说了,少爷也不是两三岁的孩子,怎么和兄弟们去水边玩,好端端掉水里吓人一跳。”“难不成知道夫人有孕,故意多生事端,好让夫人不得安宁?夫人让少爷歇歇那许多心思,好生呆着。”好好一个少爷头上披块毛巾。连乡下孩子都不如。小丫头在心里鄙视完周清贞的样子,鼻孔朝天福了福,一甩帕子拧身走了,那做派很有些芍药的味道。春花翻了一个白眼,把毛巾给周清贞搭好:“你别乱动可不能再吃野风,奴婢去点上灶火,你去灶下烧火顺道祛祛寒气。”春花手脚麻利的点上火,周清贞不用吩咐,乖乖的坐到灶下烧火。春花把瓮里的水都添到锅里,放下水瓢提起木桶说:“奴婢再去提些水回来,给你泡个热腾腾的澡,好好祛祛寒。”“好几十里路回来,太累了,这些水够了。”周清贞头上搭着毛巾,一张青白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多了几分暖色。“不行,一定要有一大桶水,整个热乎乎的泡进去,再说这点事情算不上什么。”看着小丫鬟腿脚轻便的走出灶房,周清贞有些心疼,怎么会算不上什么,真有力气也不会每次只能提半桶水。兴奋激动过后的疲乏,如潮水般淹没春花,她咬着牙拖着酸痛的腿一趟趟提水,终于把大半人高的澡桶装满。不仅两条腿拖不动,春花的胳膊也酸软无力,她抬起胳膊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端起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笑眯眯的说:“先喝了这个再好好泡泡,然后穿上新衣裳,保管少爷精神又好看。”“嗯”周清贞从灶下站起来,接过碗不管姜汤辛辣难喝,乖乖的一口一口喝完。等他泡完澡打开灶房门,春花手里抱着被单笑着等他:“奴婢给你裹上,洗了热水燥最怕吹风。”“好”饭桌上周清贞喝了几口,熬得粘稠的红枣枸杞粥,放下勺子:“之前喝了一大碗姜汤现在很饱。”姜汤就是一碗水能顶什么,春花抿抿唇又换上笑容,她托起一片新麦饼给周清贞:“奴婢娘知道奴婢要回去,新收的麦子还没入仓就先磨了一些,收的是上好的细面,你尝尝可香了。”这是春花家第一次收的粮食,春花娘特特用最细的箩儿,收的上好白面。春花原本有好些开心的事要跟周清贞讲,比方说一个月没见,顺子可想她了,见了面就扑倒她怀里‘姐、姐’叫个不停。比方说这新麦饼,她娘还特意托人给她爹送了两块,让她爹也尝尝自家的麦子。比方说村里人见了周府发给她的衣料,啧啧称赞,羡慕的不得了,她娘也觉得脸上有光,高兴得很。比方说她娘再三叮嘱,三少爷是个斯文的孩子,让她好好照应,她原本想告诉周清贞:我娘可喜欢你,恨不得把顺子跟你换换。可是这些在小孩青白落寞的脸色下,都难以出口。周清贞逼着自己把一块麦饼吃了大半,然后放下有些歉意的说:“很好吃,不过我实在太饱,放着明天吃。”看着剩下那么多吃食,春花有些担心:“你没事吧,要不然奴婢去找夫人,请大夫来看看?”“不用,就是有些累,睡一觉明早应该好些。”春花皱着眉,忧心的看着周清贞一步步走到套间。村里半大小子,夏天都泡在白马河里,也没见谁怎么样,少爷也许真的睡一觉就好了呢,春花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安慰自己。夜里,连着跑了两天,本来应该睡得很踏实的春花忽然惊醒,她的心‘咚咚咚’的跳。春花定定神翻开被单,摸黑穿好衣裤走到正屋前‘叩叩叩’敲门。“少爷,你没事吧,睡得好吗?醒了应奴婢一声。”月初的夜没有月亮,黑漆漆一片静寂。春花多用了些力气‘叩叩叩’:“少爷?”树上的鸟儿被惊起,拍着翅膀叽叽喳喳的叫。春花有些心慌,索性用手拍门‘砰砰砰’:“少爷!”……没人应声“周清贞!!!”春花喊。回她的只有树冠上看不见的乱鸟叫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周清贞从里边闩上了,春花急的团团转,忽然她冲回自己的屋子,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