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
倒是让我花了眼,让夫人见笑了,夫人出门多么?”承奉郎夫人略一螓首,柔声道:“江姑娘叫我云慧吧。”又脸一红,羞涩道:“从前在家中时,也随母亲出门礼佛,自嫁与夫君后,平日里夫君也会带我出门踏青礼佛。”长亭见她笑得满足,不由得也跟着笑了,心中想道:“方才见那李承奉郎对她十分温柔,这女子生活倒是十分顺遂。”云慧轻言细语地向长亭介绍了些京中名迹,又说了些时下京中盛行事物,长亭听得有趣,不知不觉中马车便停了下来,只听李承奉郎在外间道:“江姑娘,我们到了。”又对他夫人道:“夫人可请江姑娘下车。”云慧轻声答了声:“是,夫君。”便去扶长亭,长亭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肯让她来扶,倒是反手扶着她下了车,那云慧有些讶异又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叫了声:“夫君。”李承奉郎“唔”了一声,又对长亭笑道:“劳烦江姑娘了。”长亭笑了笑,“哪里.”长亭这才转头看到前方的牌匾,“晋王府”三个鎏金大字森严慑人,长亭心中更是惊疑不定,这竟是当今皇子府邸,不由得向李全望去,那李全似是猜到长亭会如此,向她笑道:“聂兄临走已有安排,姑娘若有疑问,恐怕在下也无法解答,姑娘见过王爷便知。”长亭按下心中疑惑,随着迎出来的管事解剑进了府,刚进一厅中,李全便随着管事往另一边行去,只留的长亭和云慧在厅中。片刻就有丫鬟婆子出来伺候,另有一年轻女子出来,长亭一看,此女长相明艳,嘴边的梨涡浅浅,令她未语先笑,甚是动人,那女子打扮也不似府中贵眷,长亭心想应该是这王爷的妾侍一类,否则以她和云慧的身份,怎劳动得了她?那人迎过来与长亭和云慧见礼,云慧和长亭也忙还礼,倒是云慧,虽羞涩却柔声问道:“不知这位如何称呼?”那女子一笑,尚未回答,身边一妇人笑着对长亭和云慧道:“这是府中的文姬。”众人又一番寒暄,片刻便有人请长亭过去,云慧未经召唤,并不敢跟从,只得在厅中与文姬闲谈。长亭随着来人,倒把这府中欣赏了一番,王府果然名不虚传,每一处不见丝毫匠气奢华,仔细留神却也处处是文章,只怕一草一木,一石一瓦都是极有名堂的。来人将长亭引进屋中,小声道:“王爷在里边等候江姑娘。”说完便躬身退了下去,江亭打量了周围一番,见此屋甚大,却并未隔断,左边正中摆了一个极大的书桌,上面笔墨纸砚规整,书桌一侧却有一排高耸至顶的书架,上面倒是放满了书,其他山水字画,无不精细。书桌边上站着一人,正在挥毫写着什么,李承奉郎恭立在一旁,长亭进来,也并未抬头。长亭往前走了几步,那人似是写完,抬头望向长亭,长亭这才看清,脚步一顿,心中不由得一惊,暗道:竟然是他!持笔男子身着深色常服,肩领处九色丝线绣出繁复花纹,胸前一条四爪飞龙呼之欲出,眉如墨画,目似横波,正是长亭那日在山中遇到的人!长亭心中虽然纳罕,面上却也镇定,惊讶之色一闪而过,耳边却传来李承奉郎的声音,“江姑娘,这是晋王殿下。”长亭行礼,“草民拜见晋王殿下。”这晋王就是当日长亭在青云峰下碰到的那人,名赵权,乃今上第三子,时人都云皇三子最肖皇恭,其母皇贵妃,宠冠后宫,舅家执宰首,素有贤名,赵权年纪虽轻,却是众皇子中最早开府封王之人,皇上对他也十分钟爱,可说倾力栽培。又因他长得丰神俊朗,风仪绝佳,京城中提起当今晋王,谁人不竖起拇指盛赞一番。只听赵权和颜悦色道,“江姑娘不必多礼,请起。”长亭口中道谢,站起身来,又听他道:“江姑娘是今日才到,一路倒是辛苦了。”长亭面色自然,“谢王爷关怀,也说不上多辛苦,只是不知我师兄现下如何?”赵权笑着看向长亭,这女子身着素色衣衫,甚是朴素,头发只简单挽了个姑娘家的发髻,发髻上饰物却极少,不过好在一头乌发盈顺光泽,映得肌肤越显莹白,倒也可以入眼。再细看去,一双眼睛盈盈似有秋水,本是有些妩媚风流,顾盼间更是神采飞扬。可一双长眉却细密乌黑,好似墨画一般,眉尾处略有锋利,微微上扬,配上这一双灿若星晨的眼睛,却将妩媚之气压下,尽显英气,赵权心中暗叹:倒是可惜了一双眼睛,配上这样浓墨似的双眉,半点意境也无。又有些讽刺地想到,不过看起来倒也像个在江湖中打滚的人。时人对女子的眉都有些江南烟雨般的情节,最好淡若袅烟,需用螺黛轻描,方显闺中情趣,像长亭这样一双浓黑的眉,自然是不招赵权待见的。又见她眼下似是有些乌黑,面上也是风尘仆仆,想是赶路所致。赵权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这女子虽有一些姿色,却绝难称绝色,身为女子却在江湖上打滚,毫无半点女子的柔顺贞静,可怜可爱,真不知云程如何会被她迷了心窍。当下微笑道:“江姑娘不必担心,云程得父皇看重,交付重托,本王与云程虽多年未见,可幼时曾一同读书,自小的情分也非旁人可比,本王自然也不会让云程有事,江姑娘大可安心。”长亭听得心中一松,自月前接到师兄手信,让她速来京城,其他交代也语焉不详,长亭一路多有担心,听赵权这么一说,心中大石终是落了下来。赵权暗暗地打量着长亭,见她神色稍安,心中一动,便笑道:“云程临走时特别嘱咐本王,让本王多照顾江姑娘,看来江姑娘与云程情分也非同一般。”说完看向长亭,长亭面上微红,却并不扭捏,道:“师兄仁厚,自小对我就十分照拂。”赵权了然一笑,话头一转,“那江姑娘可知云程真实身份?”长亭一愣,点头道:“师兄从未瞒过我,他的身世我还是略知一二的。”说完心中疑惑,问道:“可是他家中有什么变故?”赵权听长亭“我”“他”的说话,心中嫌她不知礼数,面上却不显,“云程乃是关中大族聂氏嫡长,当初若不是云程重病难医,聂家绝无可能将他送走,云程此次回京,聂氏必会倾力栽培,将来自然是要接掌聂氏族务的。”长亭听完此话却并无大反应,赵权观她神色,油然道:“聂氏有意与我皇族联姻,皇室中娉婷郡主娇研明媚,性情又极为磊落洒脱,云程为人端方有礼,实乃君子,京中之人莫不道云程与娉婷乃是天作之合,江姑娘与云程自小兄妹情深,若是见过娉婷这丫头,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