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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转过身去,赵权又吩咐道:“快去传太医过来,等等记得叫王太医!”王太医乃是太医院首席,医术高明处可妙手回春。赵权不要他们靠近,焦衡离得虽远,却也眼尖地看到地上似有一女子,心中暗惊,似乎有些像江姑娘,只是江姑娘怎么在这里,还受伤不醒?再看赵权,他浑身湿透,发冠也早已掉落,一身全是淤泥,颈边肩上全都有褪色的血迹,形容好不狼狈。焦衡有些着急,不禁上前一步道:“王爷,您没事吧?属下等护卫不力,请王爷速速离开险境!”说完低头瞟了一眼,果然地上之人就是长亭,只是她面白如纸,嘴角溢血,似是身受重伤。“江姑娘……”焦衡不禁喊出了口。赵权看了他一眼,快速解开自己的衣袍,将地上的长亭裹住,然后抱起长亭,快步往自己的居处奔去,侍卫们见他面色如铁,眼神凛冽,人人噤声,跟在他身后,赵权没走两步,脚下一软,差点将长亭抛了出去,幸好焦衡手快,将他扶住。赵权方才水中带着长亭划水,折腾到现在,其实早已脱力,他看了看怀里的长亭,喘了两口气。焦衡也看着长亭,只见她双眼紧闭,气息微弱,一双乌黑英秀的眉轻轻皱着,越发显得她脸色煞白,哪里是那个仗剑而笑的洒脱女子,心头莫名一紧,想也没想,向赵权道:“王爷,您歇息一下,我来送江姑娘就医吧!”赵权手臂和腿都有些发抖,看了看焦衡,稍一踟蹰,还是将长亭往焦衡怀里放,长亭毫无知觉,焦衡小心翼翼地接过长亭,他身量高大,长亭在他怀中却只小小的一团,焦衡心中柔软,却有些涨涨的疼,赵权在耳边吩咐他道:“快将江姑娘抱到我房中去!”焦衡回过神,口中应诺,抱着长亭,发足狂奔起来,偶尔看一看怀中的长亭,眼中满是担心。焦衡抱着长亭冲进赵权的居处,赵权在后吩咐侍女道:“快去帮江姑娘把湿衣换下来!”顿了顿,又说道:“她受了重伤,动作小心点!”侍女们小心应诺,忙不迭地跟着焦衡进了赵权的屋子。焦衡小心地把长亭放在了床上,退到一边,侍女们上前拉了一扇屏风,焦衡脸一红,忙跟着赵权退出了房门,焦急地在外等待。不一会儿,侍女们开门,向赵权禀报道:“王爷,江姑娘的衣物已经换好了。”赵权快步进门,焦衡心系长亭的伤势,也跟着走了进去,见里间屏风未撤,踌躇了一下,还是停在了外间。赵权绕过屏风,见长亭依旧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身上穿了件府中侍女常见的青色衣物,发髻早就散开,乌黑湿润的长发散落在枕旁,越发显得她脸色苍白。赵权心中莫名一紧,回身责问道:“王太医怎么还没到,派人再去看看!”下人应诺,赶紧跑了出去,有侍女捧着赵权的衣物过来,张勉在旁小心询问道:“王爷,您的衣服也湿了,还是先换过吧……”赵权沉沉地看着床上的长亭,回过神,看了一眼捧到一旁的衣物,他一向喜洁,何曾想过自己浑身湿透,一身淤泥,如此狼狈?平日里便是天热一点,也要即刻沐浴更衣的,今日却不放心将长亭丢在这儿,转过屏风,双手微抬,任侍女小心上前伺候着他更衣。刚换好衣物,王太医已经被请了进来,赵权无意与他寒暄,领着他就去看长亭的伤势,王太医于各府中都是有走动的,晋王府也常来,见晋王主屋中躺了一个女子,又是如此心急火燎地请他过府,自然以为这是晋王看重的姬妾一流,小心用手绢覆上长亭的手腕,为她把起脉来。王太医眉头渐紧,一时表情有些凝重,又看了看长亭的脸色,微微有些摇头,赵权在旁沉声问道:“王太医,这位姑娘的伤势到底怎么样?”王太医诊断完毕,起身回道:“这位姑娘乃是受外力所伤,五脏俱损,伤势严重……”说着看了看床上的长亭,继续道:“幸得这位姑娘是练武之人,用真气护住了心脉,若然是寻常人,恐怕立时就毙命了。只是终究是个柔弱女子,外力刚猛,伤及五脏经脉……”说着摇了摇头,一脸为难。赵权急问道:“可还有救?”王太医见赵权如此紧张,忙道:“王爷放心,这位姑娘伤势虽重,却于性命无碍,只是五脏受伤,需得仔细治疗,今后也得好好温养,否则若落下沉疴,于终身有碍。”赵权稍微松了口气,谢道:“那就好,如此就有劳王太医了!本王感激不尽!”王太医虽是醉心医术,却也不是个不通人情之人,赵权如此用心,他自然不敢怠慢,拱了拱手,对赵权道:“王爷客气了,这是下官份内之事,下官这就去给姑娘写个方子,再添些外用之药,府上差人照着去取就是了,我过两日再过来为这位姑娘把脉。”第14章长亭整个人虚虚浮浮,如坠深渊,总落不到实处,一时浑身经脉如被焚烧一般,犹如置身于炭火之中,一时身冷如雪,如处冰原之上,浑浑噩噩,全不知人事,偶尔灵台清明,似能听到人声,却只是一瞬,全不似真实。长亭努力想醒过来,却总是徒劳,偶尔似有人在身边低声叫她名字。“长亭……”却不似师父般洒脱慈爱,也不似师兄般温暖和煦,只是声音低沉微哑,似有无数话语蕴含其中,又似是毫无一丝感情。长亭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千汨山,回到山上的自小居住的小院,回到了每日练剑的剑湖旁,回到高峻的崖边打坐,仿佛还看到了喷薄而出的朝阳。长亭似是在飞,飘飘渺渺,耳边却猛然听见一声巨响,浑身似是被拆骨一般疼,长亭低声□□了一下,眼皮似有千斤重,耳边传来细琐的人声,长亭挣扎着睁开了眼,眼神全然没有焦距,床前的侍女听到长亭的□□声,见长亭居然睁开了眼,惊喜道:“姑娘!你醒了?!”长亭眨了眨眼,望着华丽的顶账,又看了看一脸惊喜的侍女,全然陌生,恍惚自己还是在梦中,可身上剧烈的疼痛提醒她,这的确就是真实。长亭皱了皱眉,努力想了想,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清晨的阳光,云雾缭绕的湖面,古朴悠远的琴音,一叶扁舟上,赵权头上夺人心魄的光晕,随后便是一声轰然巨响……长亭回忆起了当日的情景,自己原是受伤了,转了转眼,又看了看四周,这并不是自己常住的屋子,开口问道:“这是哪儿?”刚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喉咙有如火烧一般的疼,长亭皱眉。侍女见长亭开口说话,似是卸下了重担,满眼喜意地说道:“姑娘,这是晋王府邸啊!阿弥陀佛!你醒了就好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