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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一位眉清目秀的锦衣公子,一手捏着把折扇,另一手中却扬着一张纸条,下颔微抬,甚有傲然之态。主人家拱手笑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何指教?”那锦衣公子骄矜一笑,扬声道:“此谜面乃在下先猜出,为何主人家却要给这位公子?恐怕事有不公罢!”那主人家笑道:“公子何出此言,谜底分明是这位公子先给小老儿的。”那锦衣公子依旧看也不看赵权,嘴角微扬,道:“方才我与他同递谜底于主人家,奈何主人家只取了他的,难道不是不公?众人皆可作证。”周遭有人纷纷应和,亦是想看看这两位人才风流的人要怎样解决这事。那主人家方才想起似乎正是这样,思索了一下,笑道:“公子原谅则个,小老儿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怠慢了公子,不知公子可否将你的谜底给小老儿看看?”锦衣公子将谜底递了上去,那主人家一看,字体挺拔秀逸,正是谜底。不禁有些为难,笑道:“这位公子,实在是对不住,小老儿只备了这么一盏灯,公子若是喜欢,不若再猜猜其他灯谜,以公子的机敏,定然不会空手而回。”那锦衣公子只嗤笑道:“为何偏要我退让?”那主人家见这锦衣公子眉目清朗,甚是俊秀,衣着又华丽,似乎是个大家公子,再看赵权,书生模样,只是一双眼睛深如寒潭,甚是迫人。又笑着对赵权道:“这位公子……”赵权早已负手而立,不待店家开口,只淡淡说道:“这盏灯我要定了!”主人家一听,得,这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那锦衣公子听了赵权这话,分明是在挑衅,侧头看了他一眼,口中哼道:“正好!我与他想法不谋而合!”周遭的人都纷纷议论起来,有那好事的,已起了哄。主人家心思快,转眼一想,便计上心头,笑道:“二位,今日上元佳节,莫为了一盏灯伤了和气,小老儿见二位皆是读书之人,不若这样,二位就以元宵佳节各自题诗一首,由众人品鉴,谁赢了这灯便归谁,二位看这样可好?”赵权自信一笑,与那锦衣公子不约而同道:“好!”周围围观之人为两人让出了中间一块空地,二人皆是不假思索,提笔便写,墨字纷纷自二人笔下流出,待二人写出一句,周遭之人便念出一句,引得众人纷纷喝彩。只听站在赵权身边的人一字一句念道:“锦里开芳宴,兰红艳早发。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别有千金笑,来映九枝前。”锦衣公子这边的人亦念道:“玉漏铜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夜开。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②”两人将笔一搁,皆已听到对方所题之诗,周遭之人纷纷喝彩,或三或两的品评着二人的诗,一时难分高下。有人议道:“这二位诗才皆是上品,看来难分高下。”“这位公子所言有理!”“依在下所见,这位公子的诗分明更胜一筹,怎的说难分高下?”“兄台所言差矣,某倒甚喜这位公子的诗。”一时间众人纷纷品赏,各抒己见,周朝皇室本就有胡人血统,向来尚武,只是自□□起,便十分仰慕南方儒雅风流,崇文之风盛行,并无偏废,因而,像这般街头高谈阔论倒也并不十分稀奇。赵权与那锦衣公子皆是从容闲逸的模样,似乎都是对自己的诗自信不疑。又有人指着赵权的诗道:“诸位请看,这位公子不仅诗才好,字亦是行云流水,瑰丽逸致,隐有大家之风。恕某直言,诗才或者不分输赢,可二位的字,却有高低之分,方才主人家所言,让二位题诗以分高下,自然是要包括这墨宝的,既然只有一盏花灯,依某之愚见,今日这花灯所落谁家已是明了。”那锦衣公子嘴角微微一扬,似是对这人的话甚是不屑。只是这人几句话,倒引得众人纷纷细看二人的墨宝,锦衣公子的字隽秀笔挺,端雅婉丽,颇有卫烁钟繇之风,再观赵权的字,结体遒美,骨骼清秀,当得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之美誉。二者的字皆是难得一见之佳品,亦引得众人交口称赞,如此年轻竟也如此善书,真真倒不负二人之俊逸。只是二者的字放一起,确有高下之分!此间皆是些年轻气盛的书生,方才对诗才的争论,皆有道理,谁也轻易说服不了谁,只是此刻却纷纷言道赵权此番应得花灯。主人家看过二人的诗后,赞赏不已,为难道:“二位公子皆有诗才,各位也已有评论,小老儿委实有些为难,只是花灯只得这一盏,小老儿决定将这花灯赠与这位公子。”说完将花灯奉与赵权。赵权面有得色,探手接过花灯。那锦衣公子本是眼高于顶,此番更是以为胜券在握,再未想过自己会败给给市井秀才,见主人家将花灯奉与赵权,便举着扇子伸手拦住。口中只道:“慢!”赵权怎想到他这般胡搅蛮缠,早已是不耐了,接过灯只冷冷朝他看去。那锦衣公子也朝赵权看来,花灯遮掩,他只见赵权一双浓烈的眉有如铁画银钩般,双眼沉沉,有如秋水寒潭,竟未被这花市繁华沾染分毫,此刻花灯微黄的光映照在他脸上,越发显得峰峦起伏,线条有如刀刻般完美。只听他薄唇微启,低低道:“公子还有何事!”音色虽低,却彷若金石坠地。霎时间那锦衣公子竟似是被赵权一身的威仪震慑住了一般,只见他手顿了顿,收回了扇子,口中却丝毫不让,道:“此番本就不公,你我比试的是诗才,又与字何干?”赵权冷冷一笑,道:“你待如何!”长亭站在赵权身后,此刻见那锦衣公子不依不饶,生怕赵权与那锦衣公子生了争执,小心探手触了触赵权的手臂,赵权回头看她,她只低低地说道:“相公,花灯他若是喜欢便归他罢!我不要了,我们还是走罢!”却想不到她相公如今已经是亲王之尊,何惧区区纨绔?赵权见她一副怕事的老实模样,先是有些好笑,继而却莫名有些心疼,低声安慰道:“莫怕!”说完将手中的花灯递与她。长亭接过花灯,面色为难,有些发怯地看了看那锦衣公子。那锦衣公子不着意地觑了他们一眼,扬声道:“自然是再择一样来比过!”面色从容,自信不减。围观中有仰慕他气度风华的,纷纷出声应和,气氛甚是热烈。赵权眼睛在他身上转了转,以他的涵养,怎会真的和这锦衣公子纠缠,低低一笑,好整以暇地说道:“恕某不能奉陪!”说罢低头对长亭一笑,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