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7
芙蕖两人忙一把扶住长亭,手上却不似普通侍女般娇柔无力,长亭微一挣扎,却被两人握住手臂挣脱不开。赵权胸*前早已淋漓一片,他此刻亦有不支,忙一手按住胸*口的伤口,凉凉笑道:“这两人亦是从小习武,是本王专门找来看住你的,以你现在的功力,别妄想从她们手里逃走!”长亭方才一挣扎,便知这两个女子武功不弱,以她现在的功力并不是她们的对手,况且这两个女子长相如此相似,应是富贵人家专门买来训练成护卫的,这类人单个武功不一定很高,但是配合却十分好,想要收拾她们,并非一招两招可以办到,更何况她现在功力大减,且外间还有无数护卫,她想逃,眼下情形是办不到了。长亭审时度势,只闭口不言,赵权忍着心口的痛楚,挥手道:“还不带她下去!”那两个女子忙应喏,对长亭礼道:“姑娘请!”长亭看也未看赵权,转身便出了房门,只是手上一片濡湿滑腻,想是方才挣扎时蹭到赵权的伤,她眸光闪了闪,却握紧了手,随那两名女子快步离开了。=================分割线=============长亭站起身来,脚下却“哗哗”作响,她低头看向脚下的铁链,心中又气又恨,自那夜之后,赵权便将她锁在了这个原本属于他的院子里,院外果真派了两队护卫日夜看守,将倦勤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莫说人,便是鸟,没有赵权的命令也飞不出去。那两个女子更是贴身看守着长亭,从未让长亭离开她们的视线,长亭亦忍不住心中冷冷发笑:赵权心思果然缜密,一早就知道她要走,这两个女子也不知他是何时为她备好的。可笑她竟还想着两人从前历经生死的情谊,私心里还以为赵权不至于对她如此,可那夜的经历,让她明白,晋王便是晋王,他掌控一切,又怎么会容忍她就这般离开?长亭拖着脚链走了几步,坐在窗边的榻上,初夏忙上前为她斟了杯茶,小心奉到她手边,道:“姑娘……”长亭呼口气,接过她手中的茶,慢慢饮了两口,却并未说话。初夏等侍女仍旧立在一旁,一声也不敢吭,她们并不知道其中曲折,只道不知怎的这江姑娘就触怒了殿下。殿下如今这一怒非同小可,这后园中何曾见过这般阵仗,倦勤院本是王府主院,是赵权起居的地方,如今却将这江姑娘关在这儿,与其说是关,倒不如说是囚,晋王不仅派了人困守四周,还用铁链将那江姑娘锁了起来,令她行动受限。自这江姑娘被关起来后,晋王也再未踏入过倦勤院,反倒是从前的文姬和孙氏都接回了府,若不说这倦勤院,晋王后院倒和从前没什么分别。晋王府的膳房近来多了好些大厨,一到餐饭时便分外忙碌,各个厨子皆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各类珍馐令人眼花缭乱。长亭坐在榻上发了会呆,她这两日也试了,她的内力淤塞,一直止步不前,她心中发急,只想赶快恢复功力,好离开晋王府这个地方,她心中实在是有些惧怕,赵权心思难测,她不知他会做些什么,虽是对他有歉疚,可那些情意也只是她失忆时的错付罢了,好似镜花水月,终究并非她的真心。她失忆前与赵权虽历经种种磨难,她敬他,护他,与他同生死,可终究并未涉男女间的□□,失忆后种种作为,那也只是因为失忆不记得前事罢了,如今她恢复了记忆,倒好似她负心薄幸一般。赵权是何等人物,长亭一个山野丫头,哪里敢想这些事,偏是这老天爱捉弄人,倒让她被困于此,有苦难言。外间的人似往常一样,准时准卯地将饭食送了进来,初夏命侍女为长亭布好菜,自己取来酒杯,为长亭斟了一杯酒。躬声道:“姑娘,这是殿下今早派人送来的酒。”赵权真是可笑,明明是他将她囚禁于此,在吃喝上却从未委屈她,这满桌的山珍海味,珍馐佳肴,一个比一个用心,味道也是一等一的好,恐怕比之宫中御膳也不逊色,最可笑的是,知道长亭好酒,竟连酒都为长亭备好了。长亭接过那酒,鼻尖一闻,清新沁鼻,心道:“十年的石冻春,倒是好酒。”仰颈便饮尽了杯中酒,放下酒杯,持箸吃了起来。周边侍女们少不得暗暗纳罕,这江姑娘被殿下如此对待,既未心如死灰般寻死觅活,亦未终日惶恐哭求殿下回顾,日日被链条锁着,竟也未暴怒狂躁,殿下送来的吃食,她倒是一一笑纳,真不明白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般不在意地作态难道是要激得殿下回心转意,恐怕也难,殿下一旦厌弃后院姬妾,便弃之如敝履,再未见过殿下肯回顾的,这江姑娘尚未正式册封便已失宠于殿下,恐怕今后的日子难过。第80章长亭怎会在意这些侍女所想,她如今每日依旧卯时准点起床打坐,每日推敲着她经脉之事,只想将赵权彻底抛到脑后。她心中虽恨赵权那夜对她做的事,可她自小山中长大,她师父又是极散漫洒脱的性子,哪里会用什么世俗礼教困她,因此她虽是恨赵权辱她,可并未觉得她便要因此与赵权有什么瓜葛。只盼着功力早些恢复,这破铁链,长亭看了看足下,心中忍不住冷哼:竟想凭它就困住我?!赵权也忒小看她了!想罢悠悠闲闲地满上一杯酒,似是砸了砸嘴,自言自语道:“比之流霞倒是差了些……”==============分割线===============暮色渐临,长亭用过晚膳便斜倚在榻上嗑瓜子,她极是无聊,便一颗一颗向上扔了用嘴去接,接住便欢喜一笑,接不住也不恼,捡起来便并指一弹,将瓜子扔进外间那个天青色的瓷瓶里。想到白日里初夏所说,这瓷瓶乃是赵权心爱之物便忍不住乐起来,那瓷瓶放在外间,离长亭几丈远,可是以长亭的功力准头,自然颗颗入内,周围侍女虽觉不妥,可也不敢上前相劝,殿下吩咐过,只要她喜欢,爱做什么便由着她。长亭正玩得不亦乐乎,忽的一警觉,侧眸看去,窗外影影幢幢的黑影中,淡淡的映出一人的身影,和着那斑驳的树影,倒让人一时察觉不出。那人身影修长如青竹,风吹动他冠后的穗子,他却一动不动,也不知在那处立了多久。屋中侍女早已察觉,只是不敢出声罢了,一时间四周静谧,只听见远远传来的虫鸣声,长亭仍旧一颗一颗地扔着瓜子,并未理会窗外之人,再一瞥去,窗外只剩斑驳的树影,方才之人已不见踪迹。长亭一垂目,继续磕着瓜子,心中却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