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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更勾起了她的好奇,疑惑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你们这般?”说罢也不要人扶,快步往屋里走去。倦勤院本是赵权所住,自然宽大阔朗,长亭推开房门,屋中四角皆燃着宫灯,将一屋照得亮亮堂堂,定眼看去,桌上的放了个檀木架子,架子上只静静地放了把剑。长亭心里忽然涌起一丝狂喜,却又连连否认,终是耐不住急急上前几步,剑鞘质朴却隐泛寒光,有些陌生,似是新造,长亭皱眉,小心翼翼地将剑拿了起来。剑柄古朴大气,是极熟悉的模样,长亭轻轻握住剑柄,缓缓将剑自剑鞘中拔了出来,此剑似乎有灵气,出鞘的一刻低鸣一声。长亭手上有些抖,失而复得的喜悦包裹着她,剑身依旧毫不起眼,可宫灯下却隐泛寒光,师父说那是铸剑大师以寒铁锻入其中,令得剑身锋锐又不失韧性。长亭心中激荡,忍不住以指抹剑,顿时生出与此剑血rou相连的感觉,这不仅是柄名剑,亦是为人所赠,深情厚谊不能辜负,更兼它自小伴着她习武,见证她武学路上的甘苦,于她,早已不是一柄利剑,而是血rou相连伙伴,是纵横江湖的仪仗。长亭心底涌出无数念头,此刻却只泪盈于眶,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一人大掌握住了她的肩,似是宽慰,长亭并未回头,心中却莫名涌起万般委屈,泪珠儿也落了下来。赵权似是有些沉默,片刻后,他沉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哭了……都是本王不好……”说罢又沉默下来。长亭闻言愈发抑制不住,自下山以来历经的种种,与赵权纠缠不清的情愫,被困王府的压抑与愤懑,一时竟让她哽咽出声。两人就这般默然以对,许久后,长亭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慢慢平复了情绪,铮然一声,将剑送回了剑鞘。赵权忽然很想看看长亭的脸,这样想着便扳着她的肩,将她转了过来。长亭刚哭过,眸子和鼻尖均是红红的,像只小兽般惹人怜爱,赵权心底好似化开了一般,面前的玉人,便是他捧在手心也疼不过来的,见她腮边还有泪痕,生生抑制住拥她入怀肆意蜜怜的冲动,只抬起衣袖弯腰替她拭了拭泪。口中柔声道:“是本王的错,自你我落入小孚河后你便失了此剑,本王想着你那般看重此剑,若将它寻回,你定然是十分欢喜的,怎料到竟招你流了一场泪,是本王不好……”长亭眉头微蹙,抬眸看了一眼赵权,他剑眉微皱,眸色深沉,此刻却似是有无限深情蕴含其中。长亭心中一颤,却想到,此剑失落是在小孚河与那黑衣人一战,她被黑衣人掌力所伤又身中剧毒,落水后便失了知觉,剑自然就失落在河中了。如今瞧这剑的模样,想是剑鞘已失,赵权定是匠人配了这剑鞘,观这剑鞘的做工,想来也是大师所铸,与剑配得天衣无缝。长亭知他诚意,需知不远千里去小孚河寻剑,他定是费了很多心思,想来是他们回王府后赵权便已命人去做此事了,长亭心中不知何滋味,赵权这般投她所好,其中心意她如何不明,可他巴巴地把剑送来,却又将她内力封住,叫人该恨或是该谢呢?长亭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还是未开口,赵权知她心事,似是哄她开心道:“我既将剑送了回来,自是不会让它空置一旁,待过一阵,解药配好了,我便解了你身上的那药,那时,你想练剑想出去走走本王都陪你。”长亭闻言一震,似是不信地盯着他,赵权见她这般,只摇头一笑,道:“这般看着本王,不信本王吗?”长亭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即避开了赵权的眼神,低声道:“无论如何,谢过王爷替我找回了剑,此剑于我意义非凡,多谢王爷。”赵权见她神色淡淡,似有逐客之意,笑了笑,负手道:“今日你也累了,早些歇着罢,本王书房还有些杂事,便不扰你了。”长亭低声“嗯”了一下,赵权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方至门口,似是想到了什么,回身看着长亭道:“我已让人拿了些药过来,你的脚伤了记得上药。”长亭闻言朝他看去,赵权却只对着她笑了笑,道:“改日本王再来看你。”说罢也不待长亭回应,便迈出了房门径自去了。第97章春日将尽,日子一天比一天热起来,这日傍晚,长亭早早地用过晚膳,便去拾弄院子一角的菜地,长亭本就闲着无事,每日下来,已将菜地收拾得似模似样。种下的种子也很争气,三三两两地冒了头,一日一日地疯长起来。长亭手脚勤快,在山中时,也是她一直照料着屋后那片菜园子,如今虽是在王府,她自然也不要人帮手,及待菜苗发出来,长亭已一根根地将竹架搭了起来。连赵权偶尔过来,也少不得夸她手艺,长亭得意之下,又向花房讨了各式的奇花过来,一盆一盆地摆在那处,倒让倦勤院里热闹了起来。赵权自那日陪长亭去了南山寺一游,回来后便政务缠身,忙得不可开交,连这倦勤院也少来了,偶尔觑了个空也是匆匆而来,与长亭说不上两句话又匆匆走了。长亭见他面色虽如平常,可眉眼间隐有些倦怠之色,知他素来极有城府,心底有什么也不会显于面上,朝上的事更不会说与长亭听,如今日日奔忙,想来事情定是十分费神。长亭也只得略略提两句,让他莫熬坏了身体,赵权自是十分地受用,只含笑让她放心,因他实在无暇分身陪她,怕她气闷烦心,便着张勉说与薛采薇听,让她无事多上倦勤院坐坐,陪长亭说话解闷。薛采薇与长亭本就相得,如此更是日日上门,见长亭喜欢花草,便将自己院中原先的几株奇花移植了过来,还教着长亭如何拾弄这些花草,其精到处,竟不比花匠差。长亭自是讶异,薛采薇却只谦逊,似是不愿谈及此事,长亭心思剔透,想是因她过去一番辗转颠簸,如今自是不愿再提的。一时也再不多问,只学得薛采薇的法子,日日精心侍候那些奇花异草。长亭此刻正哼着小曲,手里拿着下人去外间寻来来的稻草,踮着脚将有些松垮的竹竿再绑绑牢,身后却探出一双手,接过她手里的稻草,几下便将那两根细竹竿绑紧。那人手指修长有劲,好似修竹,既有文人白净却无其孱弱,既有武将苍劲却无其孔武。长亭面上一红,不用回头也知晓身后除了赵权还能是谁,方才赵权接过稻草时,手指与她微微相触,长亭只讷讷地收手回来,那人因身量比长亭高上许多,虽是从身后笼着她,却并未与她相触。赵权倒是并未多想,他甫一踏进院子,便见长亭小小的一个踮着脚吃力地绑着竹架,长亭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