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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搭拉着,象一位慈祥的老者,但他看顾春衣的目光却是躲闪的,一闪而过的精光充满了算计。村长收了伞,低头看见自己鞋上沾的水慢慢地往上蔓延,将布料的颜色染得更加深沉,他的脚步顿了顿,偷偷地在院子里一棵低矮的芭乐树叶上踩了几下,一条避雨的毛毛虫躲闪不及,被踩出桨汁。这样的天气里,从外往里看,五个族老都已经到了,大厅的光线昏暗,七个人如同七尊佛一样严肃呆呆的,此刻他有点想笑。黄大妈出来把他手上的伞了过去,放在游廊边的一个木桶里,让那淅淅沥沥的水和地面隔绝开来。冷气萧萧,这雨下得沾沾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歇,墙壁上都长青斑了。“顾小姐从京城回来了?”村长第一个打招呼的不是族老和黄大叔,而是顾春衣。村长一家早就搬到官道集市对面了,建集市的时候,村长老婆是利落性子,在对面先是弄个草棚,卖包子馒头花卷和豆浆,后来又卖午饭和晚饭,虽是农家菜,但胜在份量实在,生意非常好,先是两个儿媳妇帮忙,后来两个儿子和村长都扑在这饭店了。托顾春衣的福,不到一年时间就建了新房子。以前二儿子和儿媳妇经常吵架,妻子也经常参与,一家人经常闹得鸡飞狗跳的,现在日日见财,忙得连话都顾不上说,哪来时间吵架。看到都在忙,赚的钱越来越多,又不可能独赚,反而能互相体谅,一家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了,现在两个儿媳妇都抢着干活呢,连孙子孙女都会帮忙擦擦桌子招呼客人的。听到顾春衣说明来意,村长不加思索,爽朗地说:“行呀,这村里本来剩下的人家就不多,分成两处我也不好管理,正忧愁呢,小姐这个提议正好。”搬到官道对面后,旧村里的事他就不想掺和了,来回一趟加上劝解得半天功夫呢,偏偏都还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他是村长,不能不管。“我也赞成。”三族老看到村长同意,赶紧第一个表态。除了顾春衣,几个人都诧异地看着他,平时三族老象老鼠那样胆小,大家都同意的事他还经常不敢表态,可今天却是第一个赞成的。莫非顾家小姐事先找过他给他好处了?四族老眼里精光一闪而过,他看向三族老,眼神有点不善。四族老年轻时在村里就是蛮横出名的,没有人敢惹他,自从当了族老,更威风了,村里大事小事不经过他没人敢办,现在村里人谁家杀猪的,都得把猪心猪肚猪腰子送到他家。顾家小姐要办陶瓷学院,可以,但得先经过他同意,这可是发横财的机会。他刚想出声反对,又转念一想,如果大家都表态同意了他再反对,岂不是能要胁到更多,因此只是横了三族老一眼,就收回目光,老神在在地盯着手上的茶杯。这可是顾家窑坊出的呀,集市上一套得几十两银子呢,过年时他婆娘要买他都舍不得,没想到才没多久,黄小虎家就发了呀。这次要怎么下口才能多咬几块rou呢?本以为就算其他人没反对,但四族老肯定会跳起来的,谁知道三族老表态后,竟然没人出声,气氛安静得有点诡异。“咳咳咳......”大族老只好放下烟枪,咳了几声,不满地横地村长一眼:“六娃子,这不是小事,不止房屋,还有宗祠呢?”第一百五十七章商谈迁村(三)“宗祠也迁出去呀,我们黄家村原本也不是在这里,也是为躲避战乱从别的地方迁来的。”村长排行第六,村里人按照习俗叫他小名六娃子。自从当了村长后,很久都没人叫他六娃子了,村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赶紧瞄了顾春衣一眼,心里埋怨大族老老番癫了,竟然不给他面子,但脸上不敢表现出来,因此这话完全偏向顾春衣了。大族老气得两眼通红,要开口时又是一阵急咳,黄大叔急忙端了杯水给他。看到大族老一时半刻咳得停不下来,二族老凉凉地看着村长一眼才开口:“要迁宗祠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得全村人同意还得佛祖和祖宗们都同意。”得,看这意思除了活人同意,还得死人同意才行,这下可麻烦了,顾春衣揉了揉太阳xue。他们几个在商量,虽说没有避开顾春衣,但顾春衣也不好意思坐下听着,她走到游廊,屋外起了风,猛一阵吹进来,雨丝扑到顾春衣身上、眼睛里,她用手揉了揉,望着远山,宋锦瑜应该到边关了吧,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宋锦瑜回到省郡宋府时,第一时间见到的不是母亲,而是被叫到宋府前院的书房里,宋绪林端坐在书房子,穿着平时里穿的灰色的衣袍,但阴沉的脸,显出他并没有表面出来的那么平静,反而肃杀不少,他的双目垂看着自己手上的茶杯,缓缓转了一圈又一圈,看到自己的儿子进来也没有停下。宋锦瑜不敢坐,僵硬着单腿跪下请安后站在一边。“你为什么不要九公主?”宋绪林目不斜视,看不出面上的神情。宋锦瑜一愣,也是,凭父亲的能力哪能不知道呢,他大刺刺地坐下,慵懒地回答:“我为什么要尚公主,我要什么我自己去争取,需要吃那口软饭吗?”宋绪林抬头望着自己的儿子,又一阵恍惚,隔了半响,才挤出一句:“那也无需找个孤女。”宋锦瑜这一年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他实在不敢这个允文能武的儿子是他培养的,记忆中他根本没管过这个儿子,反正从小到大都有人看着,什么时候长得这么大了呢,还有那一身的功夫。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吗?宋绪林既骄傲又不甘,他也是状元出身,营营汲汲十几年才到三品,现在儿子已经是和他一样,都是三品了,也许再过不久,就超过自己呢。宋锦瑜轻笑一声,“我都不尚公主了,娶哪个女人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他的口气一贯温和,但宋绪林还是听出那温和里又透着丝丝的凉意。宋绪林琢磨了这话里头的意思,倒也挑不出不是来,可是他不肯承认,“拿命拼来的,有什么好?你二娘说让他堂哥帮忙,要把你父亲调去京城。”宋锦瑜收敛了脸上的平和,直视着父亲,“你去京城做什么?你不想想,你以为皇上只是一个摆设吗?再说即使你帮那人坐上那个位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