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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真饿了,赏碗燕窝吃吧。”慕容轩一怔,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眼前的这个皮猴子的鼻子半晌说不出话。他自自登基以来便威立一方,眼观天下,朝中臣民无不悚然而敬惧生,十余年来,哪有臣子敢在君臣对话之时嚷着肚饿,讨饭吃的道理……便是后宫皇后、皇贵妃,几个儿子年幼之时,也不敢如此没大没小的说话。那些人对他是真的惧怕,可他也是活生生的人,自然也是羡慕寻常之家的天伦之乐,几个儿子中,就属这儿子没皮没脸的,怎么骂他也不生气。许久之后,皇帝才止住了笑声,眼里满是盈盈的疼爱,骂道:“这个没脸皮的劲儿,和你母妃哪有半分相像。”废话,我母妃只是一个小宫女,慕容庭心里腹腓着,父子两人其实心里都明白,慕容轩也不叫人另上,随意指了指,说道:“还温着,赶紧吃了,吃完好干活。”慕容庭屁颠屁颠地上前接过白瓷碗,也不忌讳什么,几口便刨完了,嘴上却嫌弃,“一碗你吃过的燕窝就要让我为你卖命。”“什么为我卖命,这天下以后就是你的了,现在是你老子给你擦屁股。”慕容轩抬脚一踢在慕容庭的屁股上。第一百八十二章人命关天(五)慕容庭没有介意,也不惊喜,父皇要给的,他就接着,父皇不给他,如果给其他的兄弟,他也会争着,这想法去年遇险后,他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他没有退路,要活着只能争,其他兄弟上位他不敢肯定,但若是四哥上位,他一定会死。现在除了不反他父皇外,他已经什么能做了,他顺势两步,拿起桌上的两份奏章,一份是方若望的,一份是记录顾春衣言行的。一旁安静侍立的赵太监看着这一幕却是心头大惊,他好象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皇上到现在还不立太子,却说天下以后是慕容庭的,慕容庭也一副理所当的模样,和他在外表那付与世无争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慕容轩似笑非笑了撇了赵太监一眼,赵太监赶紧递过眼神解释:“皇上,我什么都没听到,即使我睡了死了,也不会说任何不该说的话。”“看了感觉怎么样?”慕容轩淡漠地问道。方若望父皇的老师,又是四哥的老丈人,慕容庭可不敢多言,等下四哥误以为他在打压他呢。“方爱卿对朕很是关爱,总以为朕还是以前的黄口小儿呢。”慕容轩也不逼问,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听不出他话里的真实意思。慕容庭却不敢接话,他们父子感情再好他也不敢发表意见,何况母妃多次告诫他,在他未掌握真正的实力后绝不可以放松,谁知道父皇最后会把这江山交给谁,谁知道他那几个兄弟最后会干出什么事,他急忙转移话题,“顾小姐这思路挺……”慕容庭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一个词语来形容,还是慕容轩接过话,“挺新颖特别的。”慕容庭赶紧点头应和,他看着父皇一副欣赏的模样,知道方若望的想法怕是落空了,可又转头一想,上次九meimei生事的时候,父皇在御花园里也很欣赏顾春衣,会不会真的有想法让她进宫呢,如果父皇有想法,那方若望的想法倒是有可能实现了。那顾春衣年纪还小,可父皇很是习惯老牛吃嫩草,要不要提醒宋锦瑜一下,他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你能不能专心一点。”慕容轩看着慕容庭已经神游天外,气得拿起一块玉镇纸扔向他。慕容庭正胡思八想,也不注意,但他下意识的反应比脑袋转得快,他顺手接过玉镇纸,也不放下,直接揣在兜里。彩衣娱亲的事他现在做得很顺手,果然,父皇又笑骂几句,皱纹也展开了,脸上又有了光彩。赵太监低着头,鼻观目目观心的,心里却在想,皇上在外面表现得那么不明朗,几个皇子都有那种心思,尤其是四皇子,怕是只落得磨刀石的下场了,正琢磨着,却被皇上的一句话唤醒过神来,他赶紧接过粥碗,退了出去,一路沿着宫檐行走,却还在想着先前那幕,他在皇上跟侍候那么多年,皇上即使面无表情,他从眉毛走向,咳嗽声都能知道皇上的真实表情,但越这样他越惧怕皇上,可七皇子却很自然,谁说他心思浅得一眼就望得见底的,其实这对父子呀,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尤其这七皇子,年纪这么轻就有这样的定力,赵太监感到深深畏惧与佩服。“赵总管,我父皇在御书房里吗?”赵太监赶紧定睛一看,是四皇子慕容翊,他依然恭恭敬敬回答:“启禀四皇子殿下,皇上在御书房内看奏章呢。”慕容翊抬腿就走,心里却在狐疑着,他刚才好象从赵太监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怜悯的神色,这五肢不全侍候人的玩意儿,竟然怜悯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一定是阳光太耀眼,闪得他眼花了,慕容翊大步地走着,把刚才的想法抛到脑后。......小雨初霁,天空被洗得碧蓝,一轮长虹落在天际,人们戴着蓑衣正勤勤恳恳的在水田里耕种。时隔几天,宁家院子已经变得极为干净,连同石板路细缝中的杂草也清理一空,只有那面老墙,墙壁上依旧爬满了藤蔓,开出了小巧的白色花朵。对这一家人来说,死者活的时候极为重要,可是那又如何,亡灵有亡灵的路,活着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样,都只能适应新的生活,而且就算记忆再清晰,很多东西都会随着时间遗忘,那些我们认为没有他再也活不下去的感觉,在真的没有他的时候,已经逐渐消散。宁老人家比那时看上去精神许多,小女孩子好象已经忘记母亲过世了,笑容很是甜美,估计也是,宁大婶活的时候,不是田里的活,就是外面摆摊,只怕也没有多少时间陪同女儿。顾春衣看着米缸点了点头,里面还有一半多,每半月送来固定的米盐,两斤rou,还有柴火,一串大钱,宁老人家只要自己种点菜,这日子也就能温饱了。原本顾春衣让他带着孩子到山庄过活,他不肯,说习惯在自己的家生活。“那人呢?”顾春衣实在不想说那个男人的名字,但又怕他会回来拿钱。宁老人家顿了一下,神情复杂地瞄了顾春衣一眼,“出山后就走了,没有回来过。”顾春衣知道老人家的心理,即使他知道没有顾春衣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