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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一笑,肃了脸色,脸上一片正气:“不知阁下是谁?以什么身份质疑?所说的有什么证据?”“你管我是谁?要知道路见不平拨刀相助”那胖子开始胡搅蛮缠,“我就看不惯你们利用那些可怜的士兵发财。”顾春衣冷哼一声,“我们靠他们发什么财了?要公道自在民心,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乡亲眼睛都是雪亮的。而且我敢对天发誓,我们兄妹二人对那些伤残的士兵别无它图,只求他们余生喜乐安平,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敢发誓你这样污蔑我们兄妹和宋将军,也真的是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吗?”要知道这个时空还是很尊重鬼神之道的,发誓可不是随便说说的。顾春衣此言一出,周围立刻有人应和,“我们相信宋将军和顾小姐,你是谁?为什么说宋将军坏话,不说清楚可不许走。”那人笑意当下就僵在脸上,看着周围人不善的目光,脸色一白,不过片刻,立即恢复原样,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他立即服了个软,“我是开玩笑的。”说完赶紧摸了二十个铜板放在桌上,灰溜溜地走了。顾春衣勾着唇角,还好当时让陶大有找人单独做账,就是防备着这一出。一听顾春衣兄妹二人承认是琉霞山庄的人,众人看她们的眼光马上不同,善意的点头打招呼的好几个,顾春衣兄妹二人起身时看着众人,郑重行了个礼。结账时老板怎么也不肯要钱,还塞了几个茶叶蛋,顾春衣没办法,只好爬上马车,临走时让车夫丢在桌上。沈家的店铺在东北第二大道上,整条街道很是古朴,可见有一定的年头。沈家店铺外头也没重新装修,斑驳的门窗,门槛已经被顾客踩到高低不平。沈家经营的是绸缎铺,十个店铺打通,货物不是很多,店铺里面看起来空落落的,架子上的布料好多都是前几年进的货,不止是过时,都有点褪色了。聪明的顾客一进到这里环视一圈,如果没走出去的,就是只想买实用便宜的主,看来沈家是没落了。顾炯新兄妹直接进店铺,却没有看到人影,店铺里既没有掌柜,也没有伙计,顾炯新兄妹感觉有点奇怪,互视一眼正想说话,却突然听到店铺里面沈家舅舅一声大吼“不行!”突然之下吓得顾春衣一哆嗦,顾炯新急忙用双手拉了拉顾春衣耳朵,“meimei别怕。”第二百零八章再见舅舅沈家舅舅气得一拍柜台,“你想都别想,别人是成家立业,你却家不成业不就,好在我不止有你这么一个儿子,罢了,我也不指望你立什么业,只求你上进点,早点结婚生几个孩子,你不行就让你儿子接手,你安安份份地过日子吧。”却听沈家舅母回道:“老爷你别生气,淮儿还小,你慢慢教他就是了。”沈家舅舅寒着脸,“他还小,别人家象他这种年纪,早就担起一家生计了,可他还是不文不武不伦不类的,都是你惯的。”顾春衣和顾炯新对视一眼,两个蹑手蹑脚准备退出去,俗话说堂前教子背后教妻,沈家这个情况不适合见面。只是沈家舅舅已经见到他们两个,急忙迎上来,沈淮趁机溜了。沈家住的地方就是店铺后面的房子,从店铺的柜台走进去有一条狭窄的巷子,旁边都是仓库,走完巷子就是一人宽阔的院子,里面种了几棵垂柳,还有两棵桃树,下面用青砖围成四方形的花圃,但里面种了芥菜和上海青,还有芹菜和芫荽。整个沈家现在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仆人,都是四五十岁左右,对沈家很是熟悉,应该呆了很多年头。到了院里沈家舅母吩咐那个女仆去烧火,又让男仆人去买菜,顾春衣急忙制止,之所以一到省郡就前来拜访,就是因为从山庄带来许多菜蔬和鱼rou,还有莲藕,都不能久放。看到从马车上卸下那么多东西,沈家舅母偷偷地擦了一下眼泪。以前小姑子在的时候,她回沈家都是两手空空,因为丈夫说省郡什么都有,让她不用麻烦,她也这样认为,回去时丈夫从吃的喝的到穿的,又都给准备好,让她不用cao心。她倒不是舍不得,这个小姑子心地不坏,从小大家都宠着,养成单纯的样子,只是因为这样,不会太在意别人的感受,即使沈家后来没落,她也一直以为沈家还很好。事实上沈家没落和小姑子也有一定关系,沈老爷看到那么多聘礼后一点也没有收,反而陪了同样的嫁妆过去,办完小姑子的婚礼,沈家已经外强中干了,后来沈老爷沈老夫人相续过世,丈夫又是重情的,守孝六年,生意没有好好打理,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小姑子又出事了,丈夫又大病一场。有时候人不得不信命,倒是小姑子这个养女,从小没人疼反而懂事,这些东西明显就是她准备的,顾炯新一个男孩子,哪懂得这些。沈家舅母正在唏嘘,看见车夫提着东西,急忙先进去安置。沈家舅舅比两年前苍老许多,顾夫人过世后,他郁郁于心,生了场大病,生意也顾不上,一开始把生病交给大儿子沈淮,没想到沈淮是扶不起的阿斗,只三个月时间就被骗了两次,亏了二千多两银子。“他对顾客总是没耐心,嫌利润少,总想赚大钱,典型的手低眼高。”沈家舅舅一手扶着茶壶把,一手压着茶壶盖,这壶盖和壶身并不吻合,已经碎过两次,找不到一样的配件,只好拿个差不多的盖上。看到顾春衣看着茶壶,沈家舅舅有点窘迫,自从他生病后,药钱花了很多,沈淮经营又不上心,亏了二千多两也没有让他改变。家里的生活就一切从简了,妻子更是舍不得浪费,上个壶盖裂成两半后还粘起来用一段时间。“要不是他jiejie姐夫帮看着,只怕家产早就被他败光了。”沈家舅舅苦笑,照理来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些话不该和两个后辈讲,可他也没地方倾诉。做生意好的时候不怕人家知道,但做不好却怕人家知道,怕不供货,怕讨款,怕不能赊销,这些一个没关系,可要是都挤在一起,一个不小心可能连锁反应,好多人都是因此而破产。顾春衣嘴角轻轻一挑,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我们就只有你这么一个舅舅,你不和我们说和谁说。”顾春衣这么一说,沈家舅舅高兴起来了,这孩子就算自己的meimei不疼,可她和外甥关系很好,听说外甥这两年都是这孩子照顾了,也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