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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展示大厅刚开门人不多,进去溜了一圈。在天梁国人的眼中,天狼地处西北,蛮荒之地,文化也是一片荒芜,尚未开化,天蝎国弱小,更是不屑一顾。但展厅上除了顾春衣先前看过南宫山长和蒋安西的佳作外,还有不少高水平的画,一般的画顾春衣一眼掠过,好一点的画稍微停顿一下,直到看到一幅名才停下来。此画所绘主体花鸟和树木有绶带鸟、八哥、桂花、秋菊,均属于祥瑞、珍贵之物,寓有富贵长寿和君子节cao含意,桂树干粗叶茂,枝头繁花如锦,黄色金桂似散出阵阵幽香;石畔数丛菊花,红、黄、粉、白,色彩斑斓,竞相斗艳;枝头八哥相对鸣叫,突出了其善鸣秉性;绶带鸟身姿优美,深蓝色羽毛分外夺目。花鸟绚丽的色泽和生动的情致,营造出喜庆、欢悦的气氛和吉祥、华美的意趣。此图画法工整鲜丽,明显地反映了皇家的艺术和审美旨趣。同时,工笔重彩的花鸟与粗笔水墨的树石相间,也反映了为工笔重彩花鸟与写意树石相结合的成熟花鸟画风格。“这画真是不错吧?”旁边突然传来一脆生生的声音,顾春衣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浓眉大眼,鼻子坚挺,穿着天狼国贵族层层叠叠的大红衣裙却不臃肿,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爽利劲儿,只见她说完又稍微皱着鼻子,嫌弃道,“这画好是好,就是这装裱技术烂,烂也就算了,好歹也要有两分眼力,你看看这风格一点也不相衬,若要硬褙上,至少这团花黄绫也洗两水,熏一熏,再镶上这边,也不会这么碍眼。”该小女子意犹未尽的道:“这宁艺轩的装裱的人就是俗气,什么东西贵就往上镶,以为贵的就是贵的,根本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富贵。”这女子言语虽然冒失,但说得一点也没错,何况顾春衣本也是直爽之人,更不喜那说话弯弯绕绕的,因为点头称是,“有人一时暴富,充其量只是一土豪,和高贵确实沾不上边,不过装裱的人也可能身不由已,毕竟做人生意要尊重人家意愿。”第三百七十章鉴赏年会(二)“这位jiejie真是有趣,土豪这词用得极为贴切,只是jiejie有所不知,这幅画完全是宁艺轩的人自作主张,和画的主人一点干系也没有,这宁艺轩自诩和水云轩齐名,明眼人一见便知高低,你要是见了那幅就知道了,那幅画的画好,装裱更佳,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什么天作之合,是天衣无缝,阿飒又乱用成语了,一直让你多读书你不肯,说什么之乎者读多了,整个人也酸腐了,可你看看你现在,真是怡笑大方。”旁边走过一个男子,温声地说,该男子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留着小胡须,和这女子相貌有四五分相似,估计是兄妹关系。“阿爹整天就会嫌我,对别人倒是宽容,你看这幅画让人糟蹋成这个样子,阿爹你也只是笑笑而已。”被称阿飒的女子撇撇嘴角,又伸下舌头,神情有说不出的俏皮,她伸手过去捶打一下自己的父亲,却又挽得紧紧的,父女二人神情亲昵。天梁国虽不象某些朝代提倡男女授授不亲,男女七岁不能同席,男子七岁搬去前院等糟粕文化,但也有父亲抱孙不抱儿子的说法。以顾春衣穿越之所见,父女之间大多保持距离,更无肢体接触,而这对父女在外人面前神情自然,可见平时相处极为放松,令顾春衣对该男子也颇有好感。尤其听这个阿飒所言,这幅画的作者就是眼前这位男子,又是她的爹爹,因此顾春衣揖了一礼,“先生好本事,此画极好。”男子大约是经常听到赞扬的话,神情淡淡的,只是抬头示意免礼,也没还礼,“小女冒失,请见谅,不过小女刚才所说的那幅从画画到装褙倒真的是此中翘楚,值得欣赏。”是顾春衣所画,但她第一次见此父女二人,也不好主动表明身份,因此淡淡应了声,也不往该男子所指的方向挪步,这男子见状皱起眉头,原以为这女子年纪小,又是陌生面孔,想必不知他身份,现在看来懂不懂画还两说,但一直杵在这,想必又是一势利之徒,寻找机会前来攀些交情,因此拧着眉眼,审视一下,又觉得此女面目倒不俗气,有点可惜,也不好意思训斥,只是“哼”的一声,拉着他女儿就走。远远地听到那女子说:“阿爹又阻止我交朋友。”那男子说什么顾春衣倒不清楚,不过想必不是什么好话,只见那女子回头过来对顾春衣抱歉地笑了笑,顾春衣倒没所谓,也笑了一下,收回目光,继续观赏。蒋安西在那父女二人刚离开不久,就来寻了顾春衣,两个人边看边说,倒有许多相同看法,走到顾春衣画的那幅时,那幅画围了许多人,以顾春衣的个子除了挤进去根本看不到,因此两人只是不约而同略过,连两边挂的几幅画也没看。在假山和湖水之间,搭了一座台子。从下面往上都铺着红地毯,不到辰时,就已经坐满了人,在场的人几乎都是望京名流,即使是蒋安西此等相貌的人,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有几个原去崆峒书院比赛的人见过,也没什么交情,因此都是略一颔首,两人静坐角落一边,等公布获奖书画。那对父女周围也围着许多人,那女孩子几次望向顾春衣这边想过来,频频企盼,无奈那男子不动声色地拉住她,周围人来人往,她的脸上神色虽然越来越不耐烦,但也没有发脾气。这宝画鉴赏年会获奖的画不少,并非顾春衣想像的以第一二名分,而是按照状元、榜眼、探花、传胪、进士和同进士。蒋安西的名次是进士,去领奖的时候因为人长得俊俏,倒引起几个女子注意,下台后那些女子找了借口经过,或交谈几句,他虽然冷淡,回答很慢,但倒也都回答了,顾春衣见状慢慢挪离几步,被他凉凉地瞄了几眼,顾春衣倒有几分不讲义气的心虚,只好干笑几声。蒋安西得奖后,接着就是那个男子的,得了传胪,也就是第四名,顾春衣觉得有点惋惜,该画画得的确不错,如果那装裱技术更好,至少也是探花。第三名和第四名表面相差不多,实则完全不是同一档次。在传统的观念中,无论干什么,都看重前三名,家长往往为孩子考了前三名而自豪,我们会为在奥运会等重大比赛中获得前三名的选手叫好人们一般关注冠军、亚军、季军,又有谁会注意第四名呢。且科举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