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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的感觉更加强烈。所以当秦连熊特地买回了一口大铁锅,直接在东头的工地上垒灶烧火熬上糯米粥的时候,闻着浓郁的清香气,花椒脚步都挪不动了。自然不是因为馋的。而周家湾和漏斗湾的泰半村民听说秦家不但要在东头的那片荒地上浇筑围墙,还要用糯米煮粥来浇筑,纷纷丢下手里的活计来看稀罕。糯米浆筑墙铺地的,也有老辈儿听父辈祖辈的提起过,可这亲眼所见,却俱是头一遭。寻常百姓人家,砖墙已是难得,用粮食砌墙,这在有些人而言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别说孩子们了,就是好些个大人都跟手跟脚的跟在秦老爹身后,都想看看这糯米墙究竟该怎么砌。自然有人背地里咬牙发酸,嘀咕秦家有了两个臭钱就糟蹋粮食。那样好的新米,费了那样多的柴熬煮成的粥,吃都吃不上,竟然拿来砌墙。雷公老爷那样显灵,怎么不打这作孽的人。这样的闲言碎语自然传不到秦老爹耳朵里,却自有帮厨的女人暗地里说给秦老娘听。不过几句酸话罢了,自然乱不了秦老娘的心。老人家也并不是觉得破费,只是觉得是不是太过张扬了。秦老爹不以为意,不过围墙罢了,早晚都得这么砌,以后再做返工,还不如现在就一步一步走稳了。细细解释给秦老娘听,秦老娘暗自颔首。再想到丈夫儿子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打算,也觉得不过围墙罢了,确实不算什么的。秦家人一个个的俱都稳得住,可看在旁人眼里,围墙就罢了,竟跟起房子似的还要打地基。还有那一整天都砌不了几丈的围墙高总有一丈,宽也有三尺,这到底是围墙还是城墙?说什么的都有。为着这事儿,小姚氏都特地从横溪岕赶过来拉着姚氏一通的问:“家里是不是要开榨油坊了?”“什么?”姚氏自是听得一头的雾水。小姚氏就皱着眉头一通解释,姚氏这才反应过来,却是哭笑不得:“这可是打哪说起的!开什么榨油坊啊,咱家又谁会榨油啊!”小姚氏却皱着眉头不大相信:“真不是要开榨油坊?”姚氏就瞪了她一眼:“开什么作坊呀,你别听到风就是雨的。”小姚氏就道:“那姻伯父买这荒地又是为着什么?还砌上了这样老高老厚的围墙,一开始听人说我还不信呢,哪里知道是真的。”又道:“总不是为着种地吧!”可不就是为着种地么!姚氏被她缠不过,悄悄告诉了几句知道,小姚氏半晌才喃喃道:“我就说呢,榨油房里累死懒汉,好好的,开什么榨油房啊,没想到还真是为着种地啊!”最后一句话拖得老长,就跟唱大戏似的,姚氏看着她真个是哭不得笑不得。小姚氏又笑着告诉姚氏:“我大嫂原本还想着女儿节之前过来请期呢,可听说家里这么忙,又怕给你们添乱,正打算着把日子推后两天呢!”莳萝小定的时候,其实两家对婚期已是有了默契了,是打算安排在今年十月里的。提前请期,甚至三请五请的,这也是以示对女家的尊重。而小姚氏前脚刚走,杜氏的娘家兄弟三人又被杜老娘赶了过来帮忙:“亲家家里那么大的工程,也不思量着搭把手!”杜家老小还朝杜氏道:“大姐,娘还在家骂你呢,说你缺心眼,这样大的事儿都不知道知会一声。姻伯父姻伯娘不好意思麻烦亲戚,你该出面才是。”杜氏哼了一声,就听杜家老大悄声问她:“大姐,姻伯父弄那地,可是为着壅白芹的?”杜氏就横了眉毛:“自家知道就好,可不许敞着嘴外头说去!”可除开至亲,谁能相信秦家这样大动乾坤是为着种地的。真是说什么的都有,就连日(日)都在裱褙店做工的秦连豹,和隔个三五日就要去趟崇塘走街串户售卖杆秤的秦连龙亦是不胜其扰。更叫花椒和几个小丫头笑得打跌的是,自打东头的围墙砌起来,就开始有媒人上门给秦连凤做媒了。臊得秦连凤连东头工地都不去了,天天跟着周家表兄弟下地干活,就是为着躲开大伙儿拿他取笑。而等到坐立不安的郭掌柜好不容易等到京城的来信,再次赶往秦家的时候,刚刚出了崇塘,就听人说秦家要开捞纸作坊了。真个一头的雾水。直到坐着马车一路飞驰到周家湾,在车夫的提点下掀开帘子,隔着老远看到了最东头人头攒动的工地。待马车驶近后,看清楚眼前已然砌了约有十余丈的围墙后,才醒悟过来,不由哈哈大笑。听到熟悉的声音跑到院子里的花椒一见马车已是知道来人了,松了一口气,这老爷子总算是过来了。忙大声唤人,又把他往家里拖。机灵的的丁香一见来人,撒腿就去给秦老爹报信。听说郭掌柜来了,正在指导帮工浇筑围墙的秦老爹也并不惊讶,算算日子,也确实该到了,向秦连虎交代了几句,就同丁香回了家。丁香还知道眨着眼睛告诉秦老爹:“脸色可好了。”秦老爹呵呵地笑,一进院门,果然就见郭掌柜正红光满面的同花椒香叶说笑着什么。听到脚步声,郭掌柜抬起头,已是大笑着两步迎了上来,与秦老爹作揖,道:“秦老弟,你这阵仗够大的呀,我听说你这回一口气可就吃下了二十亩地。你给老哥透个底,可是打算全都用来壅白芹的?”说着不待秦老爹说什么,已是急不可待地拍着秦老爹的胳膊道:“秦老弟,你家的秦白芹,可是扬名京城啦!”(。)☆、第一百二十三章善意自打方才上半晌接到京城的回信,郭掌柜抖抖索索地看完那厚厚的一沓信,在屋子里团团转了百来个圈儿,进了方府一趟把好消息告诉给老夫人,连午饭都未顾得上吃,买了两个包子就叫了车往秦家赶。走到半道上才想起自己竟空了手,特意拐了趟崇塘,叫车夫配了八色礼盒,提了就走。他自个儿在车上又来来回回地看着手里的书信和夹在信中的银票,心中越发敞亮。不得不说,姜桂之性,老而弥辣。他也没想到白芹运进京城,大掌柜的竟会直接赶在二月二龙抬头之前将白芹全部分送给了光顾他们八仙居多年买卖的老客,一举巩固了他们八仙居在京城南菜行的地位。虽然付出巨大,可自打家里老太爷故去后,式微的瓜菜行在京城的买卖早已日益艰难。若不是老夫人还有些许的名望在,大掌柜的经营手段又了得,瓜菜行说不得早就开不下去了。可饶是如此,经了去年一灾,他们瓜菜行别说起复了,能勉力维持经营已是不易。却没想到就连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