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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值得一交。何况秦老爹当时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以他对秦老爹有限的了解,这事儿,或许是有回旋的余地的。耐心,他自是不缺的。却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工夫,秦老爹就给他抛出了这样一份合作的模式来。同他所求相差十万八千里,却又殊途同归。钱运仁有些心动,可到底又暗自生了两分警惕。其实秦老爹自己亦是明白的,自家这份章程考量的再全面,但凡钱运仁并没有这样的意愿,那这一切还是白搭。可既然钱运仁能够考虑这样的合作模式,自然也就有了往下商谈的可能。只这纸死约,就是秦老爹,心里亦是没底儿的。却也不啰嗦,先把这两条死约知会给钱运仁知道。一不能以秦白芹的名号自居,二不能将手艺转卖转教他人。听过两条死约,第二条还则罢了,可这第一条……钱运仁面上不显,可心里已经在皱眉了。这却是同他所求相左了。有着秦白芹珠玉在前,三五年间,就算有人能壅出白芹来,可有八仙居和大通号为其擎王保驾,也不可能再出其右的。何况说不得不出三五年,八仙居和大通号已是倚仗着秦白芹又上了一层台阶。而自家,虽然在外人看来门庭若市生意兴隆。可他自家知道自家事儿,做买卖与做人亦是一样,就好比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他们钱德隆,虽然看起来年年都在发展,可早在数年之前,就已是撞上了房顶了。想要再进一步,巩固钱德隆的地位,为子孙铺路,却是难如登天了……钱运仁迟迟没有表态,秦老爹自然能觉察出他的迟滞来。不过待他也是颇为爽直地提到报酬的时候,秦老爹还是告诉了他抽成比例和十年期限。听到这些,钱运仁一点头,却没有当即给出答案。秦老爹也不着急。当初他同八仙居签订合同,虽是当场落定,别无二话。可诸多工夫却是落在幕后的。他同郭掌柜几番试探和妥协,双方都明白了各自的底线在哪里,签订合同时才能如此顺利。茶过三味,茶水从浓渐淡,秦连虎示意茶博士换过新茶。看着已近午时,钱运仁自荐东道。秦老爹笑着婉拒了:“该我请大东家和大掌柜才是。”说着起身朝二人一拱手:“太和馆有好黄雀,还请二位拨冗赏光。”钱运仁和钱大掌柜自然欣然接受,笑着起身道:“那就却之不恭了。”四人相继走出雅间,却迎面碰上了亦是出门的郭掌柜,与一位年约三旬、身材高大的男子。那男子神色沉稳,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精明和干练。秦老爹第一反应就是大通号明州分店的大掌柜,果然二人寒暄了两句后,郭掌柜就笑呵呵地替他引荐:“大通号明州分店的汪三掌柜。”又介绍秦老爹:“这位就是壅制出秦白芹的秦老爷子。”那汪三掌柜一听这话,面上已是露出两分喜色来,上前一步躬身行礼:“秦老爷子,久闻大名,晚辈正欲上门拜访,未料今日不期而遇。”说着又朝着秦连虎和钱运仁一颔首:“不如在下做东,请诸位拨冗小酌。”郭掌柜仍旧一副笑面孔,秦老爹领着秦连虎与汪三掌柜见礼后,又向郭掌柜二人引荐了钱运仁。原本说好了的钱老爹的东道几经周折,变成了郭掌柜请客,等诸人从崇塘最负盛名的太和馆出来时,已是日头西移了。在太和馆门前作别,郭掌柜请了汪三掌柜去了他在崇塘落脚的货栈,钱运仁带着钱大掌柜回了钱德隆,秦老爹和秦连虎自是回家。待走出一道路程,秦连虎方同秦老爹道:“那汪三掌柜三十而立就能接手明州分店的生意,果然不是一般人物。”虽说方才席上,他和钱德隆的钱大掌柜俱是敬陪末座,就坐在靠门的位置。钱大掌柜到底上了年纪,席上要茶要手巾的,都是他在张罗。说实话,席面自是丰盛的,却没有吃饱。可也正因如此,席上众人的一言一行,都未逃过他的眼睛去。起初见那汪三掌柜不过而立之年,又一派读书人的谦谦君子之风,却没想到为人处世上,也能让人不知不觉如沐春风。秦老爹微微颔首:“到底是河东汪家的子弟,商贾世家,一言一行自有章法。”也是一副颇为赞许的模样,道:“天真做人,世故做事,难怪郭掌柜对他颇为推崇。”说着又问长子:“依你看,那汪德隆的大东家可还有意?”秦连虎就笑道:“那也是个天真做人、世故做事的。”又道:”若说之前,或许不大好说,可现在么,当有五分意。”秦老爹看了秦连虎一眼,微微一笑,不再就此事赘言。二人一路往家赶,快进村时,秦连虎正在同秦老爹商量着添置马车的事儿:“……家里头妇孺出行,也能方便些。”秦老爹也有这样的打算了,只最近事务太多,一霎时的顾不上这些,一点头,正欲说话,感觉着周遭的气氛、乡邻们的目光,却是一皱眉头。(。)☆、第一百七十六章决裂经过上半晌的那一番闹腾,此时的周家湾看似已然消停了下来,可暗地里的人心浮动,却是不足以向外人道的。张氏的娘家嫂子们早已悄悄遁走了。其实花椒跟着大伙儿匆匆过来的时候,第一眼都未看到张氏的娘家嫂子。踮起脚尖,细细打量了一圈儿,瞪圆了眼睛才看到两个面生的妇人。还是借由二人散乱的发髻和凌乱的衣裳才反应过来的。却缩在了角落里,低着头不肯看人。自是有些纳闷的。却不知道这妯娌二人是生生被周大成骇成了这般的避猫老鼠的。之前过来的时候自是瞋目切齿的。他们这样箪食瓢饮,祖宗八代都是地里刨食儿的庄户人家,家里又没个发达的亲戚提携着,一大家子一个月都苦不出三两银子,做一天才有一天的食儿。她们种些瓜菜容易么,老话都说瓜菜半年粮,不过是为着填饱肚子兑条命。结果呢,为着这讨债鬼的一句话,地里越冬的蔬菜全扒了。还满心指望着也该轮到自家阔一回了。哪里知道信了她的邪,埋下去的芹菜一株未活,死了个精光!这不是要她们的命么!妯娌两个怒不可遏的拍上门来,自是没有个好声气的。哪里知道张氏还敢同她们硬脖子:“旁人家种白芹的都发了大财了,怎的你们就种死了?明明就是你们不会种,就没这个享福的命,把芹菜弄死了反来怪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