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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类似的戏码,半晌都不曾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偷眼瞥着文启离开的背影,撇嘴嘟囔道。眼底却有他自个儿都不曾意识到的担忧。“不会!”方庆只是自言自语而已,不过因着周遭静谧的缘故,在场的一众小兄弟姐妹们泰半都听到了他的嘟囔,却大都沉浸在思绪中没有说话,只有七堂哥应答他。又坚定地摇头,告诉方庆:“方表哥,这不是仙人跳!”“你怎的知道不是的?”方庆愕然,瞪圆了眼睛望着七堂哥。一众小兄弟姐妹们也倏地回过神来,一个个俱是目露疑惑的朝七堂哥望过去。七堂哥却已是很认真地回答道:“因为仙人跳不长这样呀!”大伙儿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原来七堂哥的重点只在“仙人跳”这三个字儿上头。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方庆也是扯了扯嘴角,只是看着一本正经,定定望着自个儿的七堂哥,自是笑不出来的,就点头,随口问了句:“你还知道仙人跳?那仙人跳应该长甚样?”七堂哥没想到还有自己知道,方庆却不知道的事儿,赶忙显摆道:“就是拿美色来做圈做套,引诱良家子弟入套,诈骗钱财的行为呀!”咕嘟,方庆就咽了口口水!看向七堂哥的目光可以说是震惊的。天地良心,他真是随口一问的。又瞥了一眼一旁瞪圆了眼睛的香叶同花椒,只觉得百会xue都在冒烟了。到底是哪个混蛋给这个愣头青做的解释!六哥同五堂哥也齐齐愣在了那里,不过也就一瞬的工夫,就有志一同地朝四堂哥望过去,四堂哥此地无银三百两,嘴角抽搐,正在杀鸡抹脖子似的给七堂哥使眼色。七堂哥却一无所觉,大伙儿一个没拦住,还补充道:“因着那些个坏蛋往往不知不觉间就能给你下了套,饶是神仙都难逃,掉进套里就再爬不出来了,所以就叫仙人跳了呀!”四堂哥听着好歹松了一口气,再摸摸身上,已是一身冷汗了。丁香却已一巴掌拍在了七堂哥的脑门上:“甚的乱七八糟的,这也是你小小年纪能知道的!”五堂哥同六哥就又齐齐看向丁香。丁香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漏嘴儿了,脑门上也开始冒汗,瞥了眼一脸震惊的花椒同一脸懵懂的香叶,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喉咙,赶紧生硬地扯开话题。抓了对面神色恍惚的罗冀填坑:“怎的了,是不是在替文启哥担心?”再不敢叫七堂哥在“仙人跳”这个叫人rou跳的词儿上多做纠结了。这里还有两个半大的小丫头呢,这可不是她们能听的话。一众小小子们自是明白丁香的用意的,再生硬,也只能硬着头皮赶紧打蛇随棍上,想要消解那三个字对花椒香叶的影响。只却没想到罗冀点了点头,却是担忧道:“文启哥族里头有人回来了,那他是不是就要回京口了?”一句话,把一众小小子小丫头说的俱都炸了起来。“不会吧!”罗冀同文启生死相交,曾经不止一次的许诺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两人的交情早已超越了血缘。多年的形影不离,罗冀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跟文启分开……却根本没有意识到,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不想跟文启分开,而不是文启若是真的要离开,他要怎的办。而家里头这一众小小子们虽然同文启没有那般同生共死的交情,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因着投契的缘故,也早已是兄弟,是挚友,情意相投了。何况这样年纪,又没有太多经历的小字辈们,还不曾学会甚的叫做离别,一时之间,竟都慌了手脚。却也没有意识到,他们面对这个消息时下意识的复杂情绪,其实正来源于此。一时搔头抓耳的,说不出的烦躁。香叶也很沮丧,可到底还记着之前的话题呢,半晌过去了,还找了个机会附在花椒耳边悄悄问她:“椒椒,甚的叫做仙人跳?美色?是好看的那个美色吗?”花椒一个激灵,不由叫苦不迭,却没有法子,只得快刀斩乱麻的以讹传讹的告诉她:“仙人跳就是做圈做套,骗取钱财的手段嘛,甚的美色啦美食来美物啦,都是工具而已。毕竟只有好的东西,才能叫人上当嘛!”恍惚听到这话儿的小小子小丫头俱都语哽。香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又不解道:“那方表哥怎的说是仙人跳呢?又是骗子吗?是假冒的吗?”……突如其来的这个消息确实震得秦家阖家半晌方才回过神来。也就是说,除开文启之外,一度被京口百姓以为族灭的京口三槐堂王氏,还另有家族血脉存于世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毕竟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饶是文启自个儿都已经不敢再想了……自也是天大的好事情。不管是为着三槐堂王氏这个传世百余年的家族计,还是为着文启个人来绸缪,在这样的世道中苦苦挣扎求生,互为倚仗的家族同族人,能够枝繁叶茂、欣欣向荣,这如何不是好事儿。只要有人在,就会有振兴门庭的那一天。尤其对于曾经不幸经历过从有到无,又循着从无到有,蒸蒸日上的秦家阖家来说,自是更能设身处地的体会这样失而复得的无上喜悦的。可不知道为甚的,无以言表的喜悦之情像过眼云烟般渐渐消散,意兴阑珊,似乎也没有多高兴。一众小字辈们的情绪都很单纯,也很复杂。一干长辈们的心情俱都恨复杂,却是掺杂了些许人世间的功利的。并非他们所愿,只因信纸上本就浅浅一页的内容中,好消息更是只被匆匆一笔带过。只说日前有一户自称三槐堂王氏嫡枝的人家返回京口。仅此而已。再没有更多的消息了,名姓丁口一应全无,说起来就连一列都不曾写满。只是不但有好消息,还有不大好的消息。紧随其后的消息说不上不好,却也实在叫人说不上高兴的。这位清客相公用了整整七列着重笔墨,却是为着提醒秦连豹,说是据他打听所知,王氏族人回乡后的头一桩事儿就是辩证名分,随后就忙着要落实祖产。只当得知三槐堂的泰半产业都已经重新丈量落实,但大多已被过契到文启名下后……就其当下的言行来看,怫然不悦,当即就打听起了文启现在的景况来,知道文启并没有守在族中,而是远在莲溪,更是勃然大怒……似乎来者不善。所以说,这封加急书信与其说是报信,不如说是示警来的。希望秦连豹能够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