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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秋捂着嘴笑,“小姐就是心善也都心善得冷冷淡淡的。”“你这心善的要求也太低了。”花芷哂笑一声,“去给他们结帐吧。”“是。”念秋去结帐,花芷却又下了船,在码头上慢悠悠的晃着。世间百态,在这码头上就能看足,她如同一个过客游走其中,却不沾染上半丝喜怒哀乐。又一艘船靠岸,见是一艘普通客船她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往一个飘散着海腥味的地方走去,这辈子她还没吃过海味呢。客船甲板上,世子注视着那道悠悠游游的身影,待船停稳才收回视线,低声吩咐,“一组去胡家,二组随我走。”“是。”最后再居高临下的看了眼那个方向,那人已经钻进了人堆里,丝毫不在意加诸于女人身上的那些个规矩,肆意得无所顾忌。这是仗着码头上无人认识她?世子翻身上马,想起她多年来连门都不出,恐怕不止是码头,就是走在城中街上怕也没什么人认得出,更不用说她还遮掩了容貌。世子又想到了那个雨夜,那张冷艳到近乎凌厉的脸。念秋找到自家小姐把她从人群里拉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哭了,小姐如果带着这身味回去不用其他主子发火,迎春就得收拾她!“我让老板包了些海味,去付钱。”“这么难闻的东西哪里能进得了门……”“他们会不让我进门?”念秋哑了声,谁有这个胆子不让主子进门,更何况现在家里还是小姐当家,可这东西实在是……打发了眼泪汪汪的大丫鬟,花芷闻了闻衣袖,味也不大,走一走就散了。京城位属北方,对于rou的追捧远胜过鱼,权贵之家也就是养身惜身的人才会多吃上几口,对很多人来说鱼就是用来熬汤喝的。至于这些从极南之地运过来的海味干货,一般也就穷苦百姓会买上一些回去改善口味,没有市场也就没人做这买卖,偶尔才有船会顺便带上一些,今天运气好碰上了花芷自然不会放过,要是有新鲜的海鱼就好了,想想就馋。念秋抱着一大包东西尽可能的远远伸着,哭丧着脸道:“小姐,这也太多了。”“到时候做好了别吃。”念秋哪敢怀疑小姐对于吃食上的天份,拂冬那一手本事可都是在小姐的调教下磨练出来的,那这东西就应该是真的可以吃?念秋一脸纠结,却将不吃两个字死死按在肚子里,咳,她得先试试味道再说。☆、第四十八章再遇看着徐杰将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一车车柑橘从码头上运往庄子上,主仆两就离开了。“去楚氏医馆。”“是。”念秋和车夫交待了一声,闻着小姐身上的味道小了许多脸上就有了笑模样,执起小姐的右手力度适中的按摩。以前小姐的手连关节都看不大出,自从当家后执笔的时间多了,右手明显要比左手粗了些,指关节也看得出来了,她们想着法的保养在小姐又开始当先生后就没起多少作用了。想着以前小姐只需要看看书习习字,兴趣来了下个棋画个画,又或者出个点子让拂冬做个好吃的,再对比眼下的事事需要cao心,念秋只觉得鼻子酸得厉害,忙垂下视线怕小姐看出什么来。楚世堂看到花芷前来有几分意外,诊完手边的病人便让医馆的其他大夫来替了他,请她到里间说话。“打扰楚大夫了。”楚世堂看着她这身打扮以及和以往不同的面容眼皮跳了跳,到底还是守着本份没有多问,“大姑娘今日前来可是为了之前定的那些药?”“这是其一,也为了问一问祖母的病情,在家中总是不那么方便。”楚世堂理解的点头,“老夫为花家看诊多年,要是没记错老夫人这些年其实少有病痛。”“是,一年难得病一次。”楚世堂摸着胡子谨慎出言,“不知你是否知晓老夫人在四公子之后曾经流过一个八个月大的孩子?”花芷略带惊讶的摇头,“不曾听过。”“那是老夫失言了。”“您别这么说,这并不算是什么秘辛,只是长辈总是不愿意让小辈知晓这些,还请楚大夫说得详细些,我也好做到心中有数。”楚世常稍作考虑,也就不再遮着掩着,“确实也不是什么秘辛,老夫人是一次午歇的时候从软榻上滚下来动了胎气,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还是有气的,后来没站住,老夫人那会本就不年轻了,吃了很大一个亏,养了半年才能下床,后来倒是很少病,但是身体上的毛病就这样,该回来讨债的时候就回来了,所以老夫人这一病才会这么厉害。”花芷心里紧了紧,她总觉得楚大夫这话里有着话,“您直说,我受得住。”“前儿我去看诊时大姑娘不在,我也不好向其他人说,老夫人的病加重了。”“很严重?”“这样下去老夫人撑不了多久。”可是在花家出事之前祖母明明还那么健康!才这么一点时间,怎么就会……花芷抠了抠虎口,“就没有办法可想吗?”“如果花家无事老夫人没有心病,未必就会恶化到此种地步,老夫每次去看诊都和老夫人说要放宽心,只是大姑娘你也要理解,这事落在谁身上都不会轻易过去,老夫人承受了些什么外人也不会知晓,而且……”“什么?”“老夫瞧着老夫人心里未尝一点都不清楚自个儿的情况。”花芷回想了下祖母这段时日的表现,和往常并无不同,若祖母真知道了些什么……花芷起身深深一礼,“请楚大夫竭尽全力,需要用什么名贵药材也无需顾忌,我总能想到办法。”“受不得大姑娘的礼。”楚大夫避开了去,“老夫这就再去开张方子,平日里大姑娘不妨让家中兄弟姐妹多去做陪,看着家中子孙,说不定老夫人就因此解了心结呢?”“楚大夫说的是,回去我便做安排。”从医馆出来,念秋抱着一包裹的瓶瓶罐罐去往马车里放,花芷跟在后面慢慢走着,心止不住的往下沉。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现在算是体会到了,她就算心里再有底,再觉得自己撑得起花家,那也不代表花家的老祖宗能够没了。深呼出一口气,花芷抬头便看到医馆旁边站了个人,那人个子很高,穿一身黑衣,脸上的疤痕给他脸上添了抹厉色,再加上此时他手臂垂着,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经过他身边的人纷纷绕开了走。花芷不期然想到了有些日子没见了的芍药,脸上只有一道疤就已经要承受这样的目光,也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过来的。心里突的一软,花芷走到马车边向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