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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顾晏惜挺喜欢这个称呼,上前将芍药拨开。花柏林则有眼色多了,见长姐过来忙让位,他也想看看这个轻易就将他打败的先生是不是长姐的对手。不熟悉晏惜的用兵习惯,花芷每一步都走得平凡无奇,只将一个稳字发挥到极致,顾晏惜也只是试探性的出手,两人都是大局观极强的人,谁也无法用奇兵,一时间根本看不出来谁占了上风。对看一眼,两人同时结束了试探,排兵布阵的步伐明显加大,你进我退之间仿佛有金枪铁马之声传出,战况绞着,谁都不往后退一步。花芷用骑兵,落入顾晏惜布置的陷阱里,顾晏惜的蛇阵刚摆好就被花芷吃了蛇头蛇尾,徒留一个躯干动弹不得。到最后几乎双方都把军队打空了,却谁也没能侵入对方领地。此时天已经黑了,院子里的灯笼全部点亮,沙盘旁边也有几个丫鬟笑眯眯的举着灯照明。而战意并未褪去,花芷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她把手掩入袖中,抬头看向同样正看着她的男人,她以为自己是个爱好和平的人,可到现在她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本性还是被上一辈子的生存环境逼成如此,她骨子里其实挺好斗。“阿芷有领兵之能。”“非也,我只有纸上谈兵之能。”花芷笑容难得疏朗,眼睛熠熠生辉,看得出来是真正开怀。顾晏惜不与她争辩,越了解阿芷他就越肯定,若真将一支军队交到她手里,她未必就练不出来,若阿芷生在乱世,必是枭雄。完全不知自己被盖上枭雄名头的花芷揉了揉手腕,“摆饭吧,今儿都在这里吃。”丫鬟领命离开。花芷看向还在失神当中的柏林,她虽说不是有意打击他,可能让他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好,不是所有人都会如她这个jiejie一般对他手下留情。花芷转而看向六皇子,“刚才这局记下了多少?”六皇子抬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一半左右。”“甚好,你记一半柏林当也记了一半,饭后回你们屋里去复盘吧。”花芷把他不知何时扯散的一根襟带系上,“你们院里也有一个。”六皇子轻轻的点头,好像生怕用力大了刚系的襟带又散了似的。这顿饭除了花芷吃得香,其他人吃得都有些心不在蔫,连向来把吃饭当成人生大事的芍药也难得的分了心。饭后几人更是跑得飞快,只剩两人的屋内,顾晏惜斟酌着措词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你这次南下,我想让小六跟在你身边。”“可。”“……”一肚子说服的话生生被堵了回去,顾晏惜轻咳一声,“我以为你不会同意。”“为何不同意?若是可以我想将柏林也带上,只是花家离了我便不能离了他。”花芷看着书架上那一排游记杂谈,“看过的书再多不如去外边走走,看看外边的世界究竟是怎样,只有亲眼见着他们才会知道有些地方远比书里描绘的好,有些地方却连活下去都难,不管阿捡以后会如何,看看这些对他没坏处。”花芷转回视线,眼里带着笑,“再说我这次出去是谈买卖,又不是杀人放火,当不至于有生命危险。”“走水路?”“对,南方有个商人一年会来北方两趟,一路将东西卖空再从北方贩一些药材之类的东西回去,我让人给他递了话,明日我去码头见他。”“随他一起走?”花芷摇头,“本来是有这个打算,可我估算着他在京中至少还要停留半月,我等不了了,只能先向他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若他有路子更好,只要有谈的可能我就能让他动心。”若能等半月……顾晏惜压下心里的渴望,“我再派几人给你。”花芷没有拒绝,哪怕是为了六皇子的安全她也不敢大意,“人数不能太多,惹眼。”“我知,就两个人。”再加上一人能当几人用的芍药,也够了。PS:吃了药,脑子一锅粥,第二章不能见人,药效过了我要重写,明天一起更。☆、第二百二十八章打听码头的热闹与否昭示着这一地是否繁华,京城的码头素来便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花芷步下马车,闻着扑鼻而来的海腥味脑子里浮现一道道美食,海鲜这东西不爱吃的人着实不爱,可喜欢的人却也是真的喜欢,她只要做喜欢的那一部分人的生意也够她赚得盆满钵满。她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发现那摆着海味的地方虽然捂着鼻子快步走过的居多,却也有人陆续从那里挑了些买走,瞧着那些人的衣着打扮大多是青衣小帽,显然是哪府的下人,可见也并不是完全没人识货。她走近看着地上摆着的东西,从南到北,为了尽可能多的带货,自是不可能还装一船的海水带上活物,所以见到的多是干货,并以鱼类居多。她要的,却并非这些。花芷抬头,船边正有个中年男人看着她,眼神迟疑,笑了笑,花芷走了过去微微一福,“可是船主?”男人个不高,精瘦精瘦的,看着这么个精精致致的大家千金朝他行礼,他手脚都不知道要如何放了,上前扶又不敢,只得搓着手应声,“是,我是船主,小姓张,张行,您可是,可是……”徐英看了自家大姑娘一眼,将之前一直守在码头的小厮推了出来,“这是我们府上的下人,这位是我们家大姑娘。”张行一看这张熟脸就知道没等错人,虽然还是吃惊京城竟然会有女人主事的人家,可在外跑了多年,该懂的忌讳他都懂,半点异色不露,躬身一礼,道:“不知大姑娘有何吩咐。”“我可能登船一看?”张行不知她来意,可在别人的地盘上却也不敢拒绝,再者说他们男男女女加起来不过六人,他的船上可不止这个人数,上船他倒是更安心些。上了船,花芷只是在外头看了看船上的结构,以及他们是如何装的货,并不进去,这让张行更放心,趁着她看的时间在舺板上张罗了一桌茶水,搓着手很是不好意思,“让大姑娘笑话,船上只有这些。”花芷坐过去,一手轻托衣袖,一手拿筷子夹起一条炸得金黄的小黄鱼送入嘴里,咬下一口,酥脆做响,火候恰到好处。张行意外于她的落落大方,却也因着她此举而觉出了几分亲近,一个不落人面子,也不会对粗鄙食物表现出嫌恶的人心肯定是不坏的。放下筷子,花芷抬头,“我今日来,是想和张船主请教一点事。”张行打起精神,“是,您请说。”“你船上这些海味,应该是你生活的地方最不起眼也最不值钱的吧。”张行心下一紧,“小人不知您为何这么说,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