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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着是个书生带着书童和一个下人,魏承熙人多势众他们哪是对手,三人都受了伤,好在那魏承熙也知晓眼下是什么时候不敢下死手,不然那三主仆怕是……”花芷明白的点头,若非秋闱在即,以魏承熙之行事弄死几个人也不算事。“不过也幸好有他们缠住了一阵,眼见庄子在望时汪先生就追上来了,除了,除了受了些辱骂,魏承熙并没有机会对我如何,长姐,不知那个书生伤得可重,要是他因此误了前程可如何是好。”“春山已经将他和苏嬷嬷一道送到楚大夫那里去了,回头我会备上厚礼亲自去道谢。”花芷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盒子,从里拿了几颗药丸用纸包了,“这是芍药做的安神药,你今儿受了惊,晚上怕是会不安稳,记着吃两颗再睡,去伴着三婶睡几晚更好。”花灵接过来哑声应了声是,她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收下这份来自长姐不显山不露水的关怀。一边的夏氏眼泪就没停过,这会更是呜咽一声没忍住哭出声来,断断续续的道:“我使了嬷嬷回夏家求救,他们却那么狠心,连门都没让嬷嬷进去,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般无情……”“有恃无恐罢了。”花芷低头喝了口茶,“若是花家以后起不来他们不损失什么,要是花家不幸重新起复了,做为出嫁女总是需要娘家人做为倚仗的,就算他们如今做得再绝,以后你还能真就不要娘家了?清楚这一点,他们现在就是做得再绝又如何?”夏氏哭声都是一滞,眼泪还在流,声音却没了。“一开始我建议大家断了和娘家的往来也是想保下这点香火情,当事情过去,花家起复之时你们的娘家不会丢,毕竟朱家那样的人家太少了。”道理很简单,可出嫁女对娘家的依赖是与生俱来的,各房私底下多少都和娘家有点联系,只是收获的基本都是失望。花灵看了眼通透无比的长姐,扶着失神的娘亲起身道:“长姐,我先送娘回去。”“其他事不急,你也好好歇息,不要多想。”“是。”花灵走出几步又回头,“说谢谢太轻了,可我还是想向你说声谢谢,我很庆幸有你这个jiejie。”“好,我收下了。”花芷笑着打趣,“我都快记不起当年和我互别苗头的花灵是什么样子了。”花灵脸一红,别过头扶着娘亲离开,那脚步怎么看怎么仓促,一想起曾经那个傻子似的自己她就觉得没脸,真是一点都不想承认那是她。花芷轻笑出声,长长吁出一口气,身体往后靠,在这无人的书房中松懈片刻。☆、第三百八十一章皇帝惦记事情闹这么大,掀起的波澜自是不小。前来赴考的无数学子一时间都无心学习,三五成堆议论的中心人物皆是花家大姑娘。看不惯她咄咄逼人的有,可欢喜的还是占了绝大多数。大姑娘的名声他们早有听说,可听得再多哪有亲眼见着来得震撼,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大姑娘竟然将魏大人给压制住了,说她像个泼妇?呸,是不是真要像大姑娘说的在家里等着被毁了名节的meimei回来才是对的?说大姑娘强硬?如果不是她强硬,在这京城花家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她强硬的护着家人,强硬的面对欺负花家的人,强硬的为家人冲锋陷阵,有什么错?再看看花家那些孩子,身上穿着统一的衣裳,上边还沾着墨,一看就是匆匆从学堂上下来的,这说明什么?说明花家的孩子没忘本,再看看他们护着大姑娘的样子,可见大姑娘把他们教得有多好,花家有这样的后人岂会真正破败!便是仍觉得女子需以男人为天,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花家目前需要一个这样的人,说得难听一点,牺牲大姑娘一个却能保住花家,值得。正因为知晓她是自愿被牺牲的那个,他们才更无法指责她什么。满京城都传开了的事皇城中那个越发阴晴难测的皇上自也是知道了。“这可真是有趣。”耷拉着眉眼的皇帝笑了,“花家那么一窝书生是怎么养出这么个女儿来的。”来福如今已不敢揣测皇上的心思,闻言把腰弯得更低,不敢接话。皇帝又笑了两声,慢悠悠的问起话来,“朕听说那花家女有财神之名,点石成金之能?”来福笑着不着痕迹的斟酌回话,“是不是真有这般厉害老奴不知,老奴只听说她这一年做的几桩买卖都赚了钱,把花家旁支从城东接到了城南住着,至今也不曾听说花家因着拮据落了怎样的难堪。”“哦?旁支都她养着?”“是,之前花家有个姑娘自愿委身冯家公子为妾,这话是从冯家的公子口中传出。”“花家女为妾?”皇帝笑容微冷,“她就不怕把花静岩气活了?”来福垂下眉眼,“花家大姑娘已在她出门子那日当众和她断了关系。”皇帝颇觉意外,同样是meimei,为妾的就逐出家族,被欺负了的就舍命护着,倒是有原则得很。“朕听说有不少学子往花家递名帖。”来福背上已经湿了,他听不出来皇上对花芷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只能尽可能小心的回道:“是,花家女给所有人的回帖都是一样,约见众学子于九月初七。”既知拜帖之事,回帖内容皇帝自也知晓,初九下场,却约见于初七,那花芷不是蠢人,当知晓花家如今已无资格再办清谈会,便是清谈会往年也是在秋闱之后,她的目的为何?替花屹正收拢人心?以一介女子之身?不,她不会如此自不量力。皇帝满眼兴味,他都有点期待了。内侍前来禀报,“皇上,魏大人前来请罪。”“不见。”皇帝眉头一皱,想了想又改了口,“就说朕信任他,该如何便如何就是。”“是。”来福心头一跳,皇上这到底是偏的哪家?要说是偏的魏家,这分明就是挖了个坑,可要说偏的是花家,看起来又不太像,且没理由。“来福,你说朕要是让那花家女来替朕赚银子如何?朕如今可穷得很。”来福不知皇上这句是真是假,只能顺着回话,“能被皇上所用是她的荣幸。”“那可不见得。”皇帝哈哈大笑,“花屹正亲手教出来的人气性怕是大得很,就跟那老头儿自己一样。”来福深深弯下腰去,不敢答话。好在皇上没有继续往下说,转而道:“初七那日派人去瞧瞧那花家女玩的什么花样。”“是。”见皇上没有其他吩咐,来福躬身退了出去。刚退至门口皇上的声音又缓缓悠悠的传来,“朕的晏惜不会错,若有何事错了错的定也是其他人,来福,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