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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的时候她们自然就听姑爷的。顾晏惜纵马进了宫,头一次将他的特权行使得淋漓尽致。他没有去见皇上,直奔太皇太后跟前,衣摆一撩跪得脆响,“孙儿,请祖母主婚。”太皇太后捂着胸口身体前倾,“太傅她……怎么样了?”“仍是未醒。”顾晏惜声音喑哑,“孙儿上战场前阿芷曾说我残了她嫁我,我废了她嫁我,我只剩一把骨头一块rou也嫁我,如今孙儿也愿以同样的感情来回应她,她活三日我娶,活一日我娶,就算,就算她就这么一睡不醒,我也娶,这辈子我只会娶她,不会再有别人!”太皇太后不想应,无论是身为大庆的太皇太后还是晏惜的祖母她都不想应,一旦应下,她的孙儿,她大庆的摄政王可能就得一个人孤单的走这长长的一辈子,可她又没法不应。这是晏惜的情真意切,是他真心相求,也因为那个姑娘让她说不出半句反对的话来,她除了对敌人不好对自己不好,对谁都好,对谁都尽了所有能尽的心意,哪怕是她这个并不曾善待她的老东西。“要祖母做些什么?”顾晏惜嘴唇抖了抖,拜下去伏在地上好一会没有动弹,他没有办法了,他现在除了娶阿芷脑子里装不下任何事,什么江山社稷,什么新君旧政他都顾不上,他只想娶阿芷,娶活着的阿芷,然后等着她醒来,或者一起离开。生同裘死同xue,以夫妻之名。太皇太后长叹一口气,起身亲自将人扶了起来,“你要什么祖母都给你,要做什么祖母都答应你,可你要答应祖母,别做傻事。”顾晏惜低头看着两鬓斑白的祖母鼻子一酸,送走了丈夫,送走了儿子,人世间的大悲她已尝尽,可如今他……“是孙儿不孝,让您伤心。”“你最是孝顺,谁都没有你孝顺。”太皇太后眼眶含泪抬手摸上他脸上的疤痕,怎会不孝呢?先皇算计的不就是他的孝顺吗?她又何尝不是?“你的阿芷定会醒过来,她舍不下你,舍不下她拼了命护下来的花家那一大家子,舍不下年幼的皇帝,她定会迈过这个坎。”顾晏惜红着眼眶笑了,“是,她一定会。”拍拍他的手臂,太后颤声道:“去吧,去准备,祖母给你主婚。”顾晏惜再次磕了头,离开后却没有立刻出宫,转而去了奉先殿,跪在顾家的列祖列宗面前沉声恳求:“若先祖有灵,请庇佑阿芷淌过此劫,她于江山有功,于社稷有功,她是我顾家的大功臣,请顾家以龙气庇佑于她,顾家子孙顾晏惜顿首。”离了宫,吩咐人去做准备后他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大拙寺,在宝相庄严的佛相面前许下承诺,“我顾晏惜在佛祖面前立誓,愿以十年阳寿换花芷度过此劫。”再之后,他去了京城有名的三清观许下同样的承诺,他就像一个平时不烧香的人,事到临头了到处拜佛脚,连道观都一并拜了,他甚至还去扔铜钱,去放生,不放过哪怕一丁点的希望。此时的顾晏惜不再是威风八面的七宿司首领,不再是皇上亲封的世子,不再是位高权高的摄政王,只是一个害怕失去所爱的平常人,并做着平常事。☆、第六百七十七章成亲(1)世子府办事素来效率,待顾晏惜跑完这一圈回来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唯一欠缺的只有一样东西——嫁衣。大庆的嫁衣是没有卖的,便是再穷的人家也会扯上几尺红布自己做,世家更无需说,年岁到了差不多的年纪,便是亲事还未定下也会开始做准备,女红好的姑娘自己做,不好的也有丫鬟绣娘帮衬,总归是不用到外边去买的。汪容看了主子一眼,小声提醒道:“大姑娘之前曾定过亲……”是了,阿芷曾和沈家定亲,应是有准备,顾晏惜接过喜服飞快换上就往外走去,嬷嬷忙叫住他,拿起红绸挽成的大红花追过去给他系上。顾晏惜再次纵马狂奔,一身喜袍招摇过市,认出他的人皆是沉默目送,如今谁不知太傅危在旦夕,摄政王如此这般怕是想冲喜吧,但愿真的有用才好。花家的人也被他的装扮惊得瞠目,从他进了大门眼神就一路追随,纷纷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置信,说得难听点,他们家大姑娘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摄政王便是情深又能坚持多久?若成了亲有些事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花屹正看着突然在自己面前矮了半截的顾晏惜连避让都忘了,他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和芷儿成亲?”“是,请您将阿芷交给我。”下人们能想到的事花屹正自然也能想到,他吞了口唾沫缓解绷紧的喉咙,“你可考虑清楚了?”“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我要以最名正言顺的方式陪在阿芷身边。”“你应该知道,芷儿如今的情况老夫不可能让她离开花家。”“我不在乎在哪里,和阿芷在一起便好。”花屹正胡子抖动,花家这一遭劫难唯一得到的好处大概就是让芷儿遇上了世子,得此深情对待。“好,老夫……应你,老夫就将花家的长孙女交给你。”顾晏惜干净利落的磕了个头,这个礼,他是代阿芷行的。花平阳上前将人扶了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埋了好多女儿红,听下人说芷儿都挖出来放在了那边宅子里,我让人去拖回来,咱们好好喝一杯。”“现在不用,待到阿芷好了我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到时再陪四叔喝女儿红。”顾晏惜的眼睛亮得灼人,其中的执念几乎要满溢而出,花平阳突的转过身去捂住了脸,眼泪倾盆而出,他的侄女这么不幸,却又这么幸福,若能醒过来,她一定会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姑娘,只要她能醒过来!顾晏惜看向花平宇,“阿芷当年曾定亲,嫁衣应是有准备……”花平宇无法回答他,他当年并不曾过多的关注内宅之事,做为一个父亲能为女儿做的就是多敲打她的未婚夫婿,让他成长,将来才能成为女儿的依靠。“有的。”花平阳抹了泪看过来,声音依旧哽咽,“有的,我曾听她说起过。”那时她还说凤冠太重了,如果戴上一天肯定要脖子痛,还说嫁衣穿起来好麻烦,她试穿过一次就不想穿第二次了,那个惫懒的姑娘当年就连这个都嫌麻烦,这两年却一声不吭的扛起了整个家族,扛住了那些本不该她承担的责任。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花平阳用力抹了把脸往外走去,“我去让人找出来。”顾晏惜垂下视线,手在袖中紧握成拳,片刻后才缓下情绪,继续道:“今儿不宴客,我只让人通知了安国公府和朱家,到时将由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