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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的身法却少有敌手。他推开门,提着袍摆向里走,皂靴踏过染血的地面,慢慢踏进刑房之中。刑房昏暗,血腥气味浓重,他站在刑房里满脸都是嫌弃。走到长青面前,只见长青被一副铁链捆住了肩臂,低垂着头,黑发半挡着苍白的脸。身上血迹还未干,一条染血的鞭子随意地丢在地上。鞭子像是被血水浸透了一样,红中带黑。殷月竹想幸灾乐祸地笑一声,但还记得上次险些被掐死的经历,心有余悸地收敛了表情。他并没有靠得太近,长青狼狈又凄惨,唯恐自己被蹭脏了衣裳。看了长青一会儿,开口说:“长青,你再不投诚,可就要死了啊。”但迟迟无人应声,他几乎要以为长青已经被打死了。审视着长青身上的伤,想他伤得这么重,怕是爬起来都困难,更别说走出这刑房了。也不知道静了多久,本来无声无息的人缓缓动了一下。说话时嗓子哑得厉害。“你的主上……是谁?”长青终于出声,但声音太低太弱,殷月竹忍不住凑近了去听。也顾不得嫌弃他满身血污。挨近长青的脸,殷月竹说:“你我为太子做事多年,难不成你当真是一点记忆都不剩?”长青身手明明还如当年,怎么偏偏记忆没的这么干净。太子?长青轻轻笑起来。太子看着坐稳了东宫之位,虽然勤勉,但体弱多病。朝中大臣们中有一些是觉得他早晚要死,还有一些是盼着他早点死。殷月竹继续说:“太子和我说过,你并非真正的长青,真正的长青早在七年前就死了。”何家小姐何繁幼年落水濒死时被长青救下,但长青不知怎么没能立刻回到岸上,结果淹死在了池子里。殷月竹从蓟王口中得知的“真相”,是原本的长青死于水中,如今的长青就顶替了他的身份生活在何府。如何顶替的,又为什么没有被怀疑,太子却没有告诉他。他当然也不敢多问,即便还是云里雾里不知其中关窍,却也坚信太子所言。可他没想到长青的反应居然还是如此平淡,他说过的这些话似乎并不会使他有一丝一毫的惊讶。————蓟王府处处张灯结彩,天已经很黑了,但喜房外头悬着的灯笼里还燃着火,火光透过纱罗,投射出红艳艳的光影来。房中的何繁早自行扯下了盖头。她把所有的侍女打发出门,洗掉了脸上厚重的妆容,重新坐回床上。身上嫁衣要与床上的红帐子和被褥融为一体,端正地坐着,面无惧色。听到开门的声音,反射性地看过去。蓟王真是有个好样貌,五官精致,眉长且浓黑。鼻骨秀挺,皮肤比女儿家还细腻。铺天盖地的红色,连带着他身上的喜服一起衬得他面色也不那么苍白。可惜的是眼底有些虚浮之色,嘴角下垂,颜值直接掉落了一个档次。因为喝了酒,颧骨上像是擦了层胭脂,整个人看起来又弱又蠢。高且粗的红烛才燃了一些,烛泪堆积下落。何繁眼里似乎都盛了细碎的光,蓟王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些愣。很快,他扯了下领口,不自在地低下眼,半天才吞咽了一下。喉咙有些发干。他又抬头看何繁,隔着不远能很清楚地看见,何繁脸上没有笑,更没有出嫁女子该有的羞涩。早听说何家小姐跋扈阴毒,嫁给从未谋面的自己怕是不甘心得很吧!他在心里无奈地笑了,一直都清楚何小姐并不是什么善人,他不想毁了好姑娘的婚事,本以为以何家小姐的名声,出嫁都困难。正好他娶了,对他们两个都没有坏处。但他没料到,何小姐与贴身侍卫有了私情。他如今也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了。喜房之外,看到蓟王慢慢合上了喜房的门,太子远远站着,脸上带着怪异的笑。他和长青来自科技高速发展的未来。经过多年研发,人类终于构建出一个虚拟世界来投放各种系统进行测试,长青和他本来是作为其中最核心的科研人员,数年来致力于研发高等系统。世界范围内共享这个虚拟世界,于是有无数个经过筛选的系统测试者进入公用世界。但很多人也因为种种原因选择停留在了某一个世界里,或是为权、或是为情、或只是贪图虚拟世界的荣华富贵、顺遂人生。那时候的系统对攻略者的限制很小,换言之,攻略者的自主权很大,可以自由关闭和卸载系统,所以就有无数系统被废弃在公用世界。为了更好地收集各项数据,回收和改良系统,长青和他自愿成为了接下来的一批测试者。本以为创造虚拟世界的他们,深知所处世界只是无数数据拼凑的“幻境”,不可能像早期测试者一样贪恋其中的人和事。偏偏长青为情、他为权势,他们两人在第一个世界就放弃了离开的机会。长青在攻略中动了真感情,最后他以自己作为npc,改写了所有废弃系统的数据。并且在适当的时间点关闭自己的系统,抹去所有的记忆,甘心沦为一个剧情人物。而他,渴望从东宫之位攀上帝座,自然也不愿离开。虽然在这个世界里无限循环,记忆一次次被清空,他对权势的渴望却始终如一。太子很容易就能猜到,这个世界,长青又是为谁而来。何家小姐,何繁。拥有着长青为她而造的系统,要以攻略者的身份来攻略长青。作者有话要说: 长青:爱她,就为她建造一个新世界:)第82章恶毒大小姐13冬生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但她还是慢慢地展开手中的罗裙,小姐最喜欢穿这一件,但出嫁时带走的一切衣物都是全新的,这裙子就留在了府里。她收拾屋子时,也不知道想了什么,趁人不察偷偷私藏了这件衣服。小姐不肯带她一起嫁去蓟王府,也许是知道她一直为大人做事,并没有多少忠心可言。这样正好,她也并不想离开何府,离开大人。好像是被控制住了手脚,冬生不由自主地换上了这件罗裙,然后站到铜镜前。她低下头,衣摆下露出的鞋履是很淡的粉色,上面只有简单的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