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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爷问你如何来的?”那声音,一字一句带着狠绝,带着阴冷,分明是从牙齿缝里冒出来的。听了只觉得让人不寒而栗。这两年那沈毅堂性子变化极大,修罗似的面容,阴狠的眼神,冰冷的声音,变得只有些阴晴不定。甭说这寻常外人不敢亲近,便是连这沈家的兄弟侄儿,竟也无一人敢上前轻易招惹。恰逢此时,前头的杨大安顿好客人后,见主子还未曾过来,便亲自寻了过来。一时,瞧见方才那小厮战战兢兢的立在游廊上,只满面惊恐,盯着某处瞧着,瞪大了双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杨大嘴里高声的问了一声“爷在何处?”吓得方才那小厮身子一抖,只瑟瑟发抖的指着某一处,喉咙里已是失了言语。杨大顺着瞧了过去,一眼便瞧见了那沈毅堂正一脸凶煞的捉着个小丫头,正满面阴霾的掐着她的脸正在询问着什么。杨大瞧了,心里还在寻思着,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将主子爷给得罪了。可是待仔细再瞧上一瞧,只心中不由一紧。那道身影···不是香桃那小丫头又是哪个?只见此刻那小丫头显然是被那沈毅堂的举动给被坏了,瞪着一双眼,都将要忘了哭嚷,小脸一阵煞白。杨大面上亦是随着一白。只将挡在身前的小厮用力一推,自个五步作三步立马飞奔了过去,一把跪在了沈毅堂的脚下。并未曾问名缘由,便朝着那沈毅堂直磕头。边磕着边道着:“爷,香桃她···她年纪小,还不懂事,若是不小心惹怒了爷,还望爷能够绕了她一回,无论犯了什么过错,属下愿意代她一力承担!求爷绕了她吧!”杨大的语气中难得带着几分焦急,一贯平静的面上亦是难得出现了一丝慌乱。他平日里为人沉稳,办事牢靠,极少这样恳求过沈毅堂。香桃一听到那杨大的声音,瞬间醒悟了过来。只一脸害怕胆怯,又委屈的哭着:“呜呜,杨哥哥,救我,快救救香桃···”听到香桃这样凄然的声音,杨大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便又是朝着那沈毅堂不断的磕头,不发一语,不停地磕。只见额头蹭在地面的石子上,渐渐地红了,蹭破了皮,开始流血。沈毅堂松开了手。香桃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好在跪在地面上的杨大眼明手快,一把将人给扶住了。香桃一脸雪白,显然是被吓坏了。眼泪含糊不停的滚落着,打湿了整张小脸,显得无比的可怜。一抬眼,却见杨大额头上在流血,只被吓得“哇”地一声,便又开始哭了出来,伸着袖子就要为他去擦。杨大忙拉着香桃的手,对着她低声的道着:“跪好。”便拉着香桃一同跪在了自个身旁。香桃许是这日难得经历过这样一遭,早已经吓破了胆子,只边抽泣着,边乖乖的跪好,时不时抽泣着抬眼看着身旁的杨大一眼,关心着他的伤势。眼底下的金缕马靴,调了个头,正对着跪着的二人。沈毅堂只低声地道着:“抬起头来。”杨大闻言,慌忙抬头。只见那沈毅堂手中紧紧的攥紧了一块凌白色的帕子。面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有些疲惫,只闭了闭眼,却又似乎带着些复杂,带着些激动,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半晌,双眼一睁,那眼中只剩下了一片冷岑。双眼微眯着,愈加阴冷了起来。尤是,杨大大小跟在那沈毅堂这么多年伺候着,猛地瞧见他这样的神色,还是会觉得惶恐。沈毅堂只举着手中的帕子,问着:“这帕子···何时何地如何得来的?”犀利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脚下的香桃,却最后紧紧地锁定在了杨大身上。杨大瞧见那帕子,觉得有些眼熟。顿了顿,这才想起了原是在香桃身上瞧见过,那日,他找到她是,手中就捏着这块帕子,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一时,想到那香桃平时里虽然顽皮,但是还算是乖巧听话儿的,那日不知如何,就将他的嘱咐当成了耳边风,竟然给走丢了,被他训了,还一副颇为委屈的模样。想到那日的异常,又联想到这日沈毅堂的反常。心中似乎隐隐有着某种猜想。只忙对着沈毅堂将那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禀告了。末了,只如实道着:“属下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还望爷明鉴···”沈毅堂闻言,视线在香桃身上略微停顿,半晌,只低声吩咐着:“去将杜睿给爷唤来!”那杜睿乃是掌控京城治安巡督营的副将,现沈毅堂的下属。杨大闻言有些诧异,却是半点不敢怠慢,恭敬的道着:“是,属下这就去请。”顿了顿,想起了一茬,便又补充着道着:“爷,江爷还在外头等候着您。”见那沈毅堂低声“嗯”了一声,神色不明。杨大犹豫着,只将身旁的香桃一把扶了起来,细细打量着那沈毅堂的神色,见并未曾阻拦,这才松了一口气,只将香桃领着一并给退下了。将人拉到角落里安抚,又叮嘱了一番后,忙赶着去复命了。却说那沈毅堂自杨大等人退下以后,却并未曾离去,而是立在了原地,只将手中的帕子摊开在手掌心中。末了,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