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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便又来到了梳妆台前,只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在发着愣。一时从铜镜中瞧见了母亲的身影,春生忙回头,便发现林氏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了。春生忙唤了一声:“娘亲。”便要起身。却见林氏只淡笑着,将她轻轻的按压着坐回了凳子上,随手拿起一旁的梳子为她梳着头发。春生已经洗漱了,此刻穿着一身凌白的里衣,披着满头青丝,已是将要垂落到了臀处了,衬托得整张小脸愈发的明艳动人。只瞧见那铜镜中的容颜,虽不施粉黛,却依然遮不住天然的仙姿玉质。只瞧见淡扫蛾眉间,秋波流转,娥娜翩跹,美憾凡尘,那抬眸赦目间,已是出落得美不可方物,乃可轻易令人失了魂魄了。便是林氏瞧了,亦是噙着笑,一边替着春生梳着头,嘴里一边忍不住赞着:“我儿生得越发出众了,便是当娘的现如今瞧了,亦是挪不了眼了···”顿了顿,只又笑着道:“都说你的相貌随了娘,可娘却觉得不知要比娘强了多少倍···”春生听了,只轻抿着笑,对着林氏道着:“这个自然,皆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女儿自然不能埋汰了娘亲给的好相貌,自然要将娘亲的美貌传承了才是···”林氏听了,只伸着手往春生的额头上点了点,笑着道:“你个不知羞的,哪里有个女儿家含蓄的样子···”春生努了努嘴,道着:“女儿也是实话实说罢了···”母女两个相视一笑。林氏细致的替着春生梳着头。春生难得心静了下来,享受着由母亲侍弄的美好时刻。然而,瞧着镜子里过于美貌的那张脸,春生伸着自己的手慢慢的抚摸上了自己的脸上。心中想着的却是,倘若是没有生得这样一副好皮囊的话,两年前,怕是亦是不会被那沈毅堂轻易的给惦记上了吧。而现如今,怕是,亦是不会遭遇到了这么多的变故了吧。这样的容颜,这样的身段,若是生在了旁的官家小姐身上,怕是乃是一桩锦上添花的好事儿,然而,生在了曾经的家生奴才脸上,惹下的,却是无尽的祸事。思及至此,春生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儿。林氏替春生梳完头,见她一副蹙眉轻愁的模样,只拉着她的手来到了床榻边上,令她坐在了床榻上。对着她柔声地道着:“你二伯的事儿,咱们一家子一起来想办法便是,切莫一个人扛着,你平日里要cao心着铺子里的事儿,现如今又要cao心家里头的事儿,哪里就有那么多的精力,切莫忘了,你也才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旁人家这个年岁的只巴巴娇养在了闺阁中,哪里需惦念着这么多事儿,听娘的话,先安生的睡上一觉,莫要因着此事而伤了心神···”说着,便勒令春生早早上床睡觉。春生只笑着,依着娘亲的指定,乖乖的睡下了。林氏替春生合上了被子,看着春生,直至春生闭眼了,这才离去。待林氏离开后,春生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母亲那么聪慧,怕是早早的便猜测到了吧,只不想要她插手来着。但凡是牵扯到与那沈家相关的事儿,母亲总会下意识的避着她,怕勾起她的伤心忘事儿。其实,早在将祖母接来的时候,便已早早的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却不想,祖母那头前脚才刚接来,后脚,便就这么快的发生了这样一遭。母亲想要通过蒋家,江家来想办法解决,然而春生却是知道,谁来解决怕也是无济于事的。那沈毅堂这一连着来了这几手,分明是在步步的逼迫着她。他的性子,她多少是有几分了解的。他的事儿,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够干预得了的。春生只盯着床帏静静地定了好一会儿,许久,这才慢慢的闭上了眼。哪知,才刚闭上了眼,便忽然听到了一个岑冷的声音,只一字一句的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地道着:“陈春生,你是逃不出爷的手掌心的——”随即,只瞧见白雾中,一道狰狞的身影,从暗处,慢慢的向着步步她逼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嗖地,一张双眼冒着绿光,嘴里长满了獠牙的鬼脸猛地贴在了春生的面前,春生吓得一惊。一睁眼,这才发觉,浑身一惊汗湿了,原来是在做梦而已。只是,想到梦里梦到的那张鬼脸,春生仍是下意识的往床榻四处瞧了瞧,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了这样的梦。以往不是没有梦到过那人。亦是发着怒,怒火朝天,火冒三丈的模样,可是,却没有哪一次竟是这般吓人的。一时,便又想起了上次遇到时的那副冷若冰霜,面无表情的面容,春生只觉得心里生生的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时至今日,现如今的沈毅堂,令她越发的心惊胆寒了。春生调整了个姿势,只朝着里头微微侧躺着。便又翻来覆去了好一阵,这才渐渐地眯着睡了去。却是睡得并不安稳,频繁的梦到了那人,只觉得仿佛又回到了刚从沈家离开时的那会儿似的,那时候高烧不断,只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身处在梦境中。只觉得时时缠着她,逼着她,要她唤着他的名讳,春生便含含糊糊的唤着:“擎···昇···”又唤着:“爷···”只又小声的呜咽啜泣着,嘴里只喊着:“不要···爷···不要···”待一睁眼,这才发觉,原来竟是梦啊。第二日醒来,头微微有些沉。素素过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