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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准了!于是掏钥匙开抽屉,拿了在后宫批复物件儿专用的印章,二话没说盖在那张粉笺上。盖完他还宠溺地说:“衣裳首饰我可是给你了。你这笔字要不练练好,你也对不起我啊!”他的小公主小心地吹了吹没干的印油,敷衍地说“好的”,然后欢蹦乱跳地走了。皇帝心里隐隐有点不好的预感……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作者菌好感动好感动好感动……我会努力把故事写好看哒掉落评论的小美女们会得到掉落的小惊喜希望大家食用愉快!跪叩☆、第二十七章西苑的傍晚是最热闹的时候。夕阳西下,作为太子和公主伴读的各位西凉少男少女,可以不避嫌疑,说上几句私话。他们都是西凉的贵族出身,很多人非亲即友,怀念故土时,互相谈谈西凉盛产的葡萄和蜜瓜到了丰收的季节,谈谈以前的兄弟姊妹、知己伙伴和闺中密友如今该怎么样在生活。有说笑的,也有说哭的,最后都望着西边一缕缕锦霞出神。李耶若看到罗逾望着北边,上前问:“那里有什么?”罗逾说:“刚刚看到一只大雁,想不到它也这么快就南飞了。”天空北部一碧如洗,渐渐如一块深邃的蓝宝石般。李耶若眯着眼睛、伸长脖子看,也没有看见什么大雁。罗逾笑道:“你们天天盯着绣花绷子,我天天盯着靶子练箭法,自然眼神要胜过你。”李耶若笑笑,低声问道:“罗右相家于你有恩?”罗逾眼神一凛,瞥眼低声反问:“这话何意?”李耶若吃吃一笑:“没什么,好奇。”罗逾知道,自己身世这一条,早就让李耶若生疑了,若是没有给个交代,总是他们之间信任的一根刺,他说:“右相疼爱子孙,四公子的那个顽症,更是出不得门。我原是他家下的奴隶,长得有几分像四公子,偏巧认识四公子的人也少,拿我偷梁换柱也不招眼。”李耶若斜乜着他:“你是奴隶?实在不像!”罗逾说:“换身衣衫罢了,什么像不像的。再说,原来我就是伺候书房的小厮,会点书,会点拉弓射箭,很难么?”可是身上那股气质装不出来的。李耶若又看了看罗逾,小郎君长得是真好看,不仅五官漂亮英气,而且腰肢挺得直直的,少年人羸弱,他虽然没有什么肌rou块儿,可是露出来的手腕精峻修长,连着同样修长白皙的手指,怎么看怎么耐看。十六岁少女的心怦然一动:要是自己没有那些非报不可的仇恨,罗逾倒未必不是一个良人。只是她很快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他拒绝她的时候,狠得很呢!她从小看母亲和继母的明争暗斗,深知男人多情起来多情,无情起来也是极其冷血的,女人岂止只如衣服,简直连草纸都不如!说抛到脑后就抛到脑后,说肚子里的孩子离奇地死了也可以毫不问津,甚至自己这个真正的嫡长女,也会在母亲死后落架凤凰不如鸡。靠男人靠不住,但是凭借自己的美色,在他们中间翻云弄雨,挑唆离间,倒是学得来的本事。她亦望望北边的天空,她的鸽子大概已经快到秦岭了吧?估计一两天内,石温梁那里就会有消息。正想着,突然看见远远的几十个人逶迤而来,穿着喜庆色的红衣衫。他们都知道南秦以绛红为国本之色,崇尚火德,但日常宦官黄门,也很少这样穿戴,不由跟着其他人一起伸了头去看热闹。那一支逶迤的队伍很快到了宫院的门口,大家注意到,这些穿红的宦官手里,或提或拎,或捧或举,都是漂亮的漆盘、漆盒,盒子个个打开,里头光鲜夺目,俱是些珠宝簪花之类。盘子里则摆着各色衣料、成衣,从里到外不一而足。为首的宦官环顾这一群正在咋舌的少男少女们:“请问,哪位是西凉武州郡的李县主?”李耶若已然色变,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我是。”那宦官立刻谄媚之色上脸,深深做了个躬,把手上的尘麈一甩,笑道:“恭喜李县主,贺喜李县主。奴奉广陵公主的懿令,赏赐这些衣饰给李县主添妆。”他的手一挥,正指向旁边一件大红袿衣,极其精致的锦缎,繁复地织着五蝠石榴的图样,用金线盘着无数耀目的“万”字花纹。一旁一顶金凤冠,上面点翠嵌宝,凤头还叼着一串明亮的珍珠,颗颗都有指顶大,圆润光亮,一看就是万里挑一的好东西。李耶若听见四周的窃窃私语,热血不由上头:她是想靠自己的姿色傍上皇帝,一步步凭借着走上自己想象中的复仇之路。但时候未到,还有好多细节要筹谋,自己的那条计划,还在鸽子身上飞。可杨盼突然这样大张旗鼓,自己哪里有退路可走?这个蠢货不是要硬生生把一切提前,逼死自己了?!她此刻只能假作不懂的模样:“什么?中使您说什么?是不是公主有赐,要赏这里的众位伴读?”那宦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县主说笑了。公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吩咐奴:李县主即日大喜,木已成舟的事,县主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念着县主远道而来,家里又难以帮衬,公主思虑周全,想着先时为县主大喜添妆,免得到时候太过磕碜,难以见人。”又挤一挤眼:“添妆的东西都是陛下亲自批的呢!”这话一出,大家还有不明白的?本来李耶若过来,打着“西凉第一美人”的旗号,西凉君主的意思昭然若揭:拿一个失掉父兄的孤女,拍拍南秦皇帝的马屁,既推掉一个包袱,又换得一个名声,何乐而不为?现在看南秦皇帝的意思,也算是笑纳了。既然笑纳了,少不得有名分。大家纷纷上前贺喜道:“原来耶若姊姊要大喜了!可喜可贺!不知什么时候吃喜酒?”也有的说:“听说这里这位皇帝只有一个皇后,若是纳妃,少说也是淑妃,说不定就是贵妃。”甚至有已经开始恭贺“早生贵子”的。李耶若甩手道:“你们胡说什么?”红着脸往自己住的地方飞奔,“咔嗒”一声把门锁上了。喜气洋洋的声音被隔绝在外头。她背靠着檀木大屏风,胸脯高高低低地起伏着,那种浓郁的不对劲狠狠地涌上来:之前虽有以舆论胁迫的意思,但皇帝一直咬得很死,不可能突然就转换口风,答应要她,所以她并未着急筹谋;而且连起来一想,她所知道的皇帝的一切态度,都是旁敲侧击从杨盼的语言、表情、神态里推论的。而杨盼对她一直不满,后来的讨好也明显来得奇怪,今天又以广陵公主的名义送这些婚娶的东西来,哪儿哪儿都说不通,又是一重不对劲。李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