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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买来长相漂亮,身段漂亮的男孩女孩,从小就买来,然后带着孩子远走,远离家乡。天长日久,孩子不再记得父母,也不再记得家乡,连家乡话也不会说,他们就走不掉了。”“女孩小时候要帮着干活,每天还要练功,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戏班子里除了能上台唱的那些角儿之外,更多的连个角儿都混不上,红不起来,日子就更难过。所以有的戏班也会做些拉皮条的生意。”“女孩的人生就是这样。她小时候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干活,每日挨打受累,也未必能填饱肚子。等她长大,等待她的可能就是出卖身体的日子。在这样的生活下,她难免怀念起父母来,虽然她可能都未必记得。但她会把希望都寄托在父母身上,好像她仍是那个小女孩,只要找回家就能接续之前的人生。”“这时徐二毛能轻易把她骗回去就不难想像了。”“徐二毛真的打算帮她找父母吗?我看未必。”代教授深沉的说。“我们再来看徐二毛的娘。她是个朴实的农村妇女,还有一个儿子。我们这么看,徐二毛的爹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而他每次拿回来的钱真的够这一对母子开销吗?显然是不够的。徐二毛家是有地的,所以种地的是谁呢?只能是徐二毛的娘。她一整年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干活,结果丈夫领回来个娇滴滴只会唱曲的小老婆。”代教授掐个兰花指,来了个漂亮的亮相,一手托腮,两脚错步,仰首望月!底下轰堂大笑。“你们说,这大老婆能饶了徐二毛的爹吗?能饶了那小老婆吗?”“在这一点上,我们没有太多实据。徐家是个普通的农家,除了堂屋就是灶间,而徐二毛说从来没见过他小妈进堂屋,让我们假设一下这个女孩住在哪儿?”秦青想:厨房?也就是住在灶间里?一个男生举手说,“老师,是柴房!”代教授好奇的指着他说,“你答!”“想也知道啊,灶间有吃的啊!大老婆能让小老婆住在有米缸面缸,房梁上还吊着腊rou的地方吗?”男生一摊手,反问得理直气壮。代教授笑道:“有道理。嗯,同学你知道的很多嘛。”底下又笑,那男生被几人拍头摸脑袋,呼撸了一头乱毛。“我们再看,徐二毛的娘都要下地干活,小老婆会不用吗?”底下学生齐声答道:“不会!”“所以——”代教授说,“在我们假设这个女孩不会挨打受欺负的前提下,她从戏班里跑出来,日子并没有变得更好。”他突然一顿,先问底下的学生:“有谁没干活农活的举手!”稀稀拉拉有七八个人举了手,代教授遗憾的说:“那你们可能无法理解,我建议秋收时,你们跟同学回老家体验一下。干农活是非常、非常、非常辛苦的!”“事实上,这个女孩的处境可能变得更糟了。因为在戏班里,她有很多很多同类;但在徐家屯,她是唯一的一个异类。”“而团体里的异类的日子,是非常难熬的。”走在学校的林荫路上,秦青有些沉默。“怎么了?怎么没精打采的?”司雨寒问她。“没什么。”秦青看了眼手里的书,觉得这门课实让人不能理解,“学校搞什么?这个课有意义吗?”刚开学才两星期,有很多课都还不熟悉,秦青多数是到上课前才看课表找是什么课,结果就发现可能是因为这学期的课安排的比较多,课表分单双周,这周是双周,所以今天下午的课跟上周不一样!坑死爹了。秦青跟司雨寒说的时候她也不知道,“什么?不是去视听教室吗?”不是。这个课也很奇葩,教材是学校自己编的,名字很直观大气,就叫。秦青的学校就叫杉誉大学,所以这个课是讲本校历史的。………………………………所以秦青还带了,打算到时可以干点别的也不浪费时间。他们上课的地方在北校区,因为听说这门课是新开的,拿他们二年级来练练手,效果好的话再推行到全校,培养本校学生的荣誉心和归属感。走进北校区,路上的人就变少了,因为这一片大部分改成了学生宿舍,没有教室,现在上课时间当然没人。远远的看到施教授从一个楼里出来,秦青犹豫要不要去打招呼,一犹豫,施教授就走远了。……教授的身体真硬朗,肯定没有关节炎。“你看那个,就是那个上吊的教授的楼。”司雨寒突然戳戳她。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好奇就跑过去了。这楼是个二层小楼,绕着它走了一圈,秦青发现这个楼还挺特别的。不是指它一楼的窗户都封上了,而是在它背面的屋顶上,还有个突出的小屋檐,让人一眼就看出那里应该有个小阁楼。而在另一面,则好像墙面上有什么东西给扒掉了。整个楼看起来真的还是推倒重建比较好。“可能也不好推。”出来后,她跟司雨寒聊怎么不推了那个废楼,司雨寒说,“它一边是路,另一边有个楼是紧贴着它建的,推这个楼可能会伤了那个楼吧。”“……这楼盖的真奇葩。”秦青说了句。在这门课上,开小差的人不要太多,秦青坐下前扫了一眼,发现一坐下就拿出手机的人不在少数,还有女生带手工来做,桌子上摆得琳琅满目,引起一阵阵可爱的惊呼。教这个课的是个女老师,她一上来就说:“我是搞行政的,这门课还没找到合适的教授,我先来带带你们。”大家就更丧气了,底下嗡嗡声直响。女老师挺了解情况的,直接给他们开了幻灯片,“发给你们的书都带了吧?翻开第一页。”再不想上课,大家还是听话的翻开了书。课本做的挺好看的,很多全彩页,这下看书的人多了。女老师说:“其实我们杉誉的历史非常悠久,最早在北洋军阀时期就已经建立了,不过当时只是一所书院,而且改过非常多的名字。当时办学校是个很冒险的事,为了获取支持,我们学校习惯四处求人提字和命名。”女老师也挺诙谐,“比如段家上台了,我们捧着黄金过去,求段家人给写副字,起个名;过一阵又换了一家上台,我们就把段家写的名字给摘下来,再去找这一家给起名。”秦青和大家一起笑起来。女老师笑着说,“在当时,这样总被冠以趋炎附势、墙头草之名,但以现在的眼光来看,我们学校的领导人当时是充满智慧的,他们保存了革命的火种!才有今天的杉誉大学!”大家都很懂,于是此处应有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