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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海说,“你知道吗?老段,你真不是个东西。”段玉海吓得浑身哆嗦,牙齿直打颤,腿已经疼木了,可他不是死了吗?为什么死人还会疼呢?死人还会被车给轧断腿吗?这是不是都是幻觉?可他不管怎么暗示“这是幻觉”腿还是疼得钻心,方域每次碾一下鞋底,都像踩在他的筋上,疼得他不自觉的抽搐。方域踩够了,嫌这样不过瘾,把段玉海拖到车上。“求求你救救我啊……”段玉海求刀白凤,可她就这么看着车把他带走,一动不动。段玉海见求刀白凤没用,开始求方域。“方域,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方域,你饶了我吧,我们是同学啊,我们做了这么久的朋友,你饶了我啊!”“方域!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是鬼啊!我不怕疼的!你轧都轧不死我!你还想对我做什么啊!”“真的不怕疼?”方域把车停下,回头对苍白的段玉海说,“你说的啊。”段玉海连忙说,“我怕疼!我怕!你饶了我好不好?”他看到方域下车,又过来拖他,拖着断腿往车里躲,“你饶了我!不要啊!不要!不要啊!!”方域把他拖下车。段玉海发现这里竟然是学校最高的一幢楼,马上明白了!拼命挣扎起来!“不要!不要啊!”方域把他拖上电梯,坐到了顶楼。顶楼上的风很大,二十四层的高度,从楼顶往下连方域的车看起来都像小甲虫,旁边的楼看起来像小盒子。“不要……不要……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段玉海趴在地上,抱住方域的腿。方域拖着他往前走。“不要……不要啊!!”段玉海被方域推到栏杆外,他抓住栏杆,方域把他的手掰掉,他再抓住,方域拿出打火机,开始烧他的手:“啊!不要啊!”段玉海眼泪不停流出来,火烧得他的手不得不放开栏杆,最后栏杆都烫得没办法握了,“你饶了我吧……方域……我们是同学啊……是哥们啊!你为了一个邻居就要杀我!你还是不是人!”“那你怎么能杀苏北呢!他跟你又没仇!他就是个普通人!一个路人!”方域也对他吼。“我是鬼啊!他是人!鬼要害人还需要理由吗!!”段玉海喊道。方域平静的看着他,“这就是你给自己找的理由吧。”人不能杀人,因为会犯法,鬼就可以害人,因为理所当然?他继续烧段玉海的手指。“啊!!!”段玉海的两只手都松开了,他栽了下去。方域朝下看,突然感到身后有股风,他立刻蹲下来往旁边倒!迅速回头看,没想到竟然看到苏北扑倒了刀白凤!刀白凤看到方域把段玉海扔下去就知道他不会放过段玉海,当然也不会放过她。所以她才想趁机杀了方域。他跟他们不同,他本来就是人,真的会死,何况他又特意保持清醒,在梦中被推下楼摔死,他就会真的死了。“苏北!”方域也跟着扑上去!在苏北的帮助下抓住刀白凤举起往楼下摔去。人都是怕死的。就像火会烧死人,掉下二十四层高楼也同样会死人。鬼以前是人,他们会像人怕死一样怕“死”。方域在秦青对付钱芙时学到的,人可能无法消灭鬼,但是可以吓破鬼的胆子。他不知道怎么消灭段玉海,但他可以见他一次就“杀”他一次,直到把他吓得不敢再害人为止。他把刀白凤扔下去后,今晚的计划已经完成了,明天晚上、后天晚上、大后天……他每一晚都会来找这两人,杀他们一次又一次。他转头看向苏北,想道谢,也想道歉……苏北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一直跟着你。”他想跟方域说谢谢,真的谢谢。两人只说过几句话,他搭过一次方域的车,没想到方域特意去家里看他,还给他报仇。“谢谢你。”苏北对方域说。“不……是我的错……他们是来找我的,结果却害了你……”方域说。“怎么能这么算?”苏北笑起来,说,“那要这么说,我摔死还要怪地铁楼梯太挤,人太多呢!”他摇头说,“不能这么说。害死我的是那个叫段玉海的鬼。”他跟在方域身后全都知道了,“不能怪你,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千万别觉得是你害了我。不然我升天都不能安心了。”方域奇怪的问,“鬼也能升天?我看那两个一直都没走,以为鬼不能升天……”苏北说,“鬼当然能升天啊,咱们国家是地府,西方是天堂地狱。我很快就要走了,完成心愿了。”向你道谢。“你也不必想着要为我报仇。他们俩不会有好下场的。”苏北说,“如果人死后不愿意去地府,地府也不强制。但游荡在外面的鬼是不可能像传说中那样变成大鬼、恶鬼的,这里毕竟是人间,一直留在人间的鬼会慢慢消失。”如果他们贪图人间,希望通过不停杀人来变强,那最终也只是消失在天地间而已。“只要想到他们以后会魂飞魄散,我就满意了。”苏北笑着说,“你以后就不要再在意我了,祝你和你的女朋友幸福啊。”天亮了,太阳升起来,方域醒来了,最后留在他脑海中的就是苏北略带虚弱苍白的微笑。他起床后还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差点迟到。他匆匆出门,本来又想不吃早饭,到公司忙过一阵十点再吃,可路过早餐摊时,想起苏北“因为在学校不吃早饭弄坏了胃,得了十几年胃病,毕业后才想当营养师的”,他在早餐摊前停下车,对老板说:“来两张饼。”☆、第92章又疯了一个马路上,汽车排成长龙,缓缓向前移动。“丽丽,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了吗?”一辆出租车中,童母从驾驶副座扭过来,拍拍后面的童百丽。司机看着这对奇怪的母子。当妈的看起来六十多岁,穿着打扮十分入时,可从上车起就把女儿当六七岁小孩子似的,只是一个下车后先给爸爸打招呼,说“爸爸你好,我好想你”这句话就教了不下十遍。女儿似乎二十几岁,年轻漂亮,大波浪长发披在肩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呢大衣,光着两条腿,下面穿黑色高跟鞋,袅娜多姿。说实话,当她们母女俩推着行李站在机场前等待上车时,排成一队的出租车司机中有八成都在看这个女孩。她们上了他的车,他还高兴来着,一听目的地是本市最高档的隆福花园小区,更是认定这一家非富即贵——那小区可没有对外出售,全是内定的。但这个女孩上了车就一句话不说,缩着肩膀扒着车窗对窗外街景看个不停。又不是才进城的乡下人,这高楼大厦有什么好看的?司机心里嘀咕有钱人怪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