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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口袋里。”柳父不再拒绝。白敬抓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愣了愣。房间里人像被孙悟空点了xue,突然安静下来。话筒里方北藤怒吼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可是传的清清楚楚。暗红沙发角落坐着一个男生,听到这话喃喃道:“脾气可不小。”“方哥不一直是这样嘛,脾气来的莫名其妙,说生气就生气了。”“但是方哥高兴的时候话也不少,跟谁都能聊得来,挺多变的一人儿。”“他可能是心情不好,别说了。”房间里的另一个女孩使劲跟正在你一句我一句说话的人朝白敬的方向使着眼色。白敬听见他们讨论方北藤,蹙着眉抬脚踢倒了面前的一把高脚凳,怒气冲冲的喊:“都给我闭嘴!你们知道个屁!”方北藤站起来走向客厅灯开关的地方,坐很久的腿发麻,仿佛无数蚂蚁啃咬腿边的肌rou,他摸到开关,向下一按,房间瞬间亮了。方北藤眯了眯眼睛,抬手挡了挡头顶的光线,停了几秒,走向浴室。打开浴室灯,他脑中突然空白一片,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进来是干什么的。这种恐慌的心情让他心中越来越暴躁,他抬手将衣领用力一扯,纽扣如断了线的珍珠从高处落下,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他动作很大,衣料摩擦牵扯到身后右肩上刚刚愈合的伤口。痛感传来,他扯了扯嘴角,动作迟缓地脱掉衬衣。裤子脱掉,露出左腹下,胯骨上方一处触目惊心可怖的刀疤。一条约五厘米暗黄色刀疤的伤痕密密麻麻向斜上方蔓延。给完美无暇的身体添上了原本不属于它的一抹败笔。淋浴打开,冷凉刺骨的水流流下来,方北藤的肌rou抖了抖,两秒后水温变热。方北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腥红,眼球布满红血丝,像极了得红眼病的人。水流声和一声瓷碎片破裂的闷脆响从浴室传出来。是什么东西被人为砸碎了。方北藤裹着浴袍从浴室里赤足走出来,他拿着干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头发,抬脚走向储物柜,脚下印着水印。抬手取东西的时候,结实的手臂从上往下蔓延着一条红色的血线,血滴成股,最后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男人似乎毫无所觉,他动作流畅的打开医疗箱,熟练的给自己上药,包扎。柳父被头顶上碎片砸裂的声音吓了一跳。柳南烟见怪不怪的给他削苹果,答:“没事,楼上这个人脾气很大,经常这样,爱砸东西。”柳父闻言一愣,担心道:“这不是会很危险,哪天如果他发疯,把你不小心伤到怎么办?”柳南烟摇头,“您放心,我从来没见到过他,我们外出时间是错开的,碰不上面。”柳父还是担心,“你还是尽快住回学校吧,你在外面,我总归是担心的,家离北城这么远,怕照顾不到你。”柳南烟为了让他安心,只好乖乖点头。他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就起身去打开窗户,窗户开的很大,凉风吹进来。目光触及到桌面放着的图纸,图纸上人物轮廓清晰,触及到心中的痛,方北藤失控的大步走过去,将它们用力揉捏在一起,狠狠地扔进了手边的垃圾桶里。第9章两小时之前。“爷爷。”“北藤啊,爷爷有些日子没打给你打电话了,也不见你给我打个电话问候一声,爷爷想你啊!”浑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爷爷,我也想你,我刚回到家里。”方北藤轻声答。他只字不提打电话的事情。“住的还习惯吗?”老人话音刚落,又突然想起什么,语气惋惜:“瞧我这记性,你去那边也一年多了,怎么会不习惯,也该习惯了。”方北藤轻声应答。“是我的错,你从上大学就没有好好回过家,是我这个做爷爷的失职,北藤,爷爷老了,做事难免会糊涂,你别怪我。”方北藤倏的眼球酸涩,摇头否认:“怎会。”“爷爷今天找你其实是有事。”“您说。”“小然他病了,你回来一趟吧,小然闹着要见你,你萧阿姨她不好意思给你的打电话。”方北藤沉默片刻,问,“小然他怎么了?”“白血病,晚期。”方北藤怔住,他反应了好一会,脑中隐隐约约记起记忆中的男孩,如今算算年份,萧然那小孩大概也不过十岁?小小孩子,怎么会得白血病。方北藤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叔叔阿姨还好吗?”“你阿姨整天以泪洗面,你叔叔公司也不去了,状态不好,现在小然病了,你叔叔只有你了,我给你定了明天下午的机票,你准备准备。”方北藤喉咙如刀割,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一小时前窗外还有月光,能看到天上的月亮,这会已经是乌云翻涌,遮住了漫天银河流星。明天并不是一个好天气。卧室的窗户开得很大,微风拂过窗帘,舒爽可以。方北藤睡得不好,噩梦缠人。-----十年前,萧雄志的石油化工企业在南方做得风生水起,萧家大院建的风光无比,家财万贯,在宁城十人九慕,萧家何等得意。可萧雄志虽事业风光,奈何血脉无福消受,妻子梁晓瑞与他结婚十多年,却无一男半女,唯一的女儿萧唯,还是丈夫在外跟情妇所生。直至情妇去世,私生女萧唯才被接进萧家。没有为萧家生一男半女的梁晓瑞自然不敢反对,那时父亲萧振国十分疼爱这个孙女萧唯,尽其所有疼爱着这个小孙女。没过几年,萧雄志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心脏问题,几度病危在重症监护室里。萧雄志以为自己命数到了,就叫来妻子梁晓瑞,吩咐她去宁城北方的一个小镇里,去领养他一个方姓故友的儿子。梁晓瑞哭着照做,连夜开车去安宁小镇,第二天领回了年仅十二岁的方北藤。不想回头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偏偏不尽人意,方北藤睡得并不好,他努力睁开双眼,冷汗打湿额角的碎发,湿粘难受,他掀开被子,凉爽的风席卷皮肤,吹走身上的热气和汗水。床头柜上的台灯被扫到地上。窗户开得很大,他望着窗外失神整晚。柳南烟被头顶巨大的动静吓了一跳,她觉得嗓子很痛,迷迷糊糊从沙发上爬起来倒了杯水,冰凉的液体冲着干烧的嗓子,舒服了不少,她重新躺下闭上双眼,很快睡着。夜总会包房里。薛凡有段日子没来,这次来身边也没带女伴。有人调侃他竟然学会做痴情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