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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榆有股直接挂掉电话的冲动。但她和方可予从高中相识到现在,玩笑一般直接开,一些对别人说不出口的话互相也能吐露出来。除了对方可予说这件事,迟榆也找不到别的人可以倾述了。对面刚刚还在调侃她的人似乎被谁瞪了一眼,哆嗦了一下,语气和刚刚简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语调软的不行:“迟迟~你说~是什么梦呀~”迟榆刚刚吃的饭都快吐出来了。迟榆平时做梦,醒了之后就全忘了,倒是这次记得清清楚楚:“我梦见我和他在泡温泉。”“男的还是女的?”迟榆咬牙切齿:“男的。”方可予:“哦……那就是你思春了。”迟榆不搭理她,继续:“然后他神色暧昧的看着我……”方可予来了兴趣,催促着:“你继续说。”迟榆压低声嗓神神秘秘:“然后,他让我别叫他大哥了,要叫——”“叔叔。”方可予:“哦。”“你就单身一辈子吧。”方可予万分后悔接了这个电话,就跟你期待着有个特别好的故事,前半截简直把你勾引的魂牵梦绕,结果结局喂了你一口屎,那感觉难受极了。还好喂屎的是迟榆,要是别人她准找个机会报复回去了。方可予暂且把这个当做是迟榆做的春梦,想了想还是帮她分析了一下:“我觉得呢,你可能对这个叫叔叔的人抱有一点好感,但是呢人家不想跟你在一起,就想当你叔叔。”“总结就是,你别肖想叔叔了,你要是真想谈恋爱,后天我就给你介绍一个吃顿饭你看有这想法不。”“如果你要是想追这个叔叔呢,我就帮你出谋划策。”迟榆耳朵一下子蹿红,但她看不见只觉得耳朵有点烧着热的不行,心跳不规律地跳动了几下,压制住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是算了吧……”“那改天给你介绍一个,我们几个一起吃个饭,就当普通朋友处处看看。”迟榆后来想了想,也觉得方可予说的在理。她都二十一了,一场恋爱也没谈过,连个心动对象都没有。甚至之前还产生过一辈子不恋爱的想法。但好歹是做了场虎头蛇尾的春梦,似乎心里某一处也开了一点窍,迟榆破天荒地应了下来。#第二天一早,迟榆就被咚咚咚的房门声敲醒了。迟榆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昨晚睡的实在不算好,门外那边迟父贴着门小声说着让她收拾好就去餐厅吃早饭。她整个人脑袋昏昏沉沉,昨晚做的那几分钟的春梦一直像放卡带似的来来回回,快进后退,整整做了一晚上。一醒来,她整个人都是懵的。迟榆在床上瘫了半瞬,又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爬起来穿衣服洗漱。餐厅推门而入时,正对大门的白色大理石旁男人背影异常醒目。就是有一种人,看后背也觉得和别人不一样。迟榆走近时,男人右手执着汤勺,正在小口喝汤,垂着眸带着一股倦意。迟父也在边上同样喝着汤,迟榆杵在边上观察,和迟父这么一对比,矜贵气息尽显。似乎是她这么大一个人跟棍子一样杵着,顾思渊虚着眼抬起头时,下颌精致,神情和昨晚梦里相差无二。迟榆差点一声顾叔叔就喊出来了。还好她嘴巴紧闭着,要不然也不知道是怎么个丢人法。迟榆有些心虚地搓了搓鼻子,乖乖巧巧坐在一旁吃饭。饭一吃完,两家人打道回府,迟榆不知道怎么的有点怅然若失。#她在家混了两天,每天不是看电视就是刷微博,修仙修到凌晨两点第二天十一点太阳都晒屁股了才清醒爬起来。迟榆醒的时候方可予已经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了,似乎知道她在睡,也没给她打电话。【热可可:迟榆,人已经给你找着了,下午三点半,木叶咖啡见。】没想到方可予真的把之前说的事儿当真了。木叶咖啡是S大附近生意最好的咖啡厅了,里面立了不少盆栽,里面摆着木桌,绿意盎然,夏日在里坐着燥意也会消减不少。迟榆家离S大不远不近,两点四十出的门,三点二十到时间刚刚好。她推门而至时,方可予已经在里面坐着给她打了个招呼。木叶咖啡厅四面都是单向玻璃,在咖啡厅里能清楚地瞧见外面。光线强时,在外面的人需废好大劲才能看清里面。方可予就刚好坐在大门的右侧的第二桌。只有她和她男朋友辜霖。要说在遇见顾思渊之前,迟榆最怕的就是这辜霖了,高中方可予和她翻墙逃课去网吧玩游戏,却没想直接被辜霖逮了个正着。后来两人乖乖的坐在教室里写检讨写作业,逃课也要趁着这辜霖去办公室的时候。迟榆平时不算太聪明,高一时成绩班上吊车尾。后来陪着方可予写作业,成绩还有点长进,高考时运气爆棚才上的S大。她觉得方可予大概是有受虐倾向才会找个清冷话都不会多说两句的学霸男友。迟榆打了声招呼,碍于辜霖在,她不说话了。倒是方可予对辜霖的气场丝毫不怕,给迟榆介绍:“我精挑细选给你选了个会玩游戏的,玩的还挺厉害长的也小帅小帅那种。”“就算以后成不了男女朋友,那也能组个伴双排,就别唬我跟你玩游戏了。”她说完这句话时,暗示性地看了眼辜霖,眼睛眨着似乎在说看吧我以后都不玩游戏了。迟榆把她心里的小九九看了个清楚:“哦……”只坐了十分钟,最后一个姗姗来迟。反扣着黑色棒球帽,深冬丝毫不怕冷的穿着黑色卫衣,一见到她时特别惊奇,嘴巴微张酒窝都出来了:“嗨,羊rou串,好久不见。”羊你妹的rou串。倒是方可予一脸好奇:“什么羊rou串,你俩认识啊。”迟榆不想搭理。这就是前几天在温泉度假村遇见那个开着蹦蹦碾死她的黑色棒球帽,方可予哪来的自信说他玩的厉害。迟榆就觉得今天脑袋瓢了才会出门。黑色棒球帽絮絮唠唠:“前几天和羊rou串玩了一把,听见她一口一句卖羊rou串喊的特别顺。”迟榆:“……”“我还卖挂呢。”方可予一下就了然迟榆怎么就说出卖羊rou串的话了,肯定是嘴巴忍不住了。迟榆觉得自己就够能说的了,没想到来了个比她还能说的。十分钟过去了,没什么人搭理他,黑色棒球帽还能兴致冲冲地说着,语速极快,从游戏里都快说到开发过程里去了。黑色棒球帽喝了一口柠檬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