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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的画风还魔性,如果你不说我都不知道那还是个人。被表扬了,团团抓抓脸,有些不好意思,爬起来一阵儿风一样跑了。安奈:“……”好累,为什么夸你你还要跑,她站起来正要去找团团,小团子就自己跑回来一屁股坐回去,握着画笔在黑东西旁边画了一个大圆,大圆里画了两个小圆,小圆下面画了一个更小的圆——一张脸画好了。接着在脸下面画一个大圆,大圆旁边两个椭圆,下面两个椭圆——一个人画好了。团团一画完,安奈就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说:“谢谢你,你把我画得真好看。”她说完,团团脸红了,把画笔放在一边神秘地翻开相册给她看,相册的第一页是一个小小的婴儿,眼睛还闭着,眉毛很淡,睫毛几乎都没长,照片下面写着一行钢笔字——12月12日,我的儿子楚团团。楚何的钢笔字写得极漂亮,苍劲有力。安奈眼睛有些酸涩,她揉揉眼睛,伸手摸了摸照片上小婴儿的脸,说:“你小时候很可爱。”“爸爸说,我生下来很小很小……”团团走到她身前坐下,小孩软乎乎的小身子靠在她怀里,“爸爸说,你没看……过,要照,给你看。”他说得磕磕巴巴的,团团很少说话,在国外也没有朋友,但是他很喜欢跟mama说话,mama虽然话也不多,但是会很耐心地听他说话。“爸爸抱我。”团团翻了一页给她看,照片上的粉嫩的小团团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连体衣,被婴儿带挂在楚何的胸前,应该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一头柔软的浅咖啡色小卷毛,嘴里还塞了一个浅蓝色的小奶嘴,懵懵懂懂地看着镜头,照片下面也有一行字——团团今天叫我爸爸了。安奈吸吸鼻子,有点想哭。她原本以为像自己这样从不知道什么是母爱的人,骨子里流着那个女人的血,有着和她一样冷硬的心脏,长大后就会成了徐思绮,像徐思绮一样永远都不会爱自己的孩子。原来,她也会因为这个小孩子哭。其实她是个胆小鬼。在那样的年纪里,她不想因为一个孩子毁了自己的人生,也根本不敢去承担一个孩子的人生。那本相册很厚很厚,团团想陪她看完,但是小孩子太困,歪歪斜斜地靠在她身上有些睁不开眼睛,答应团团以后和他一起看后,团团才乖乖地自己脱了衣服,换上小睡衣去睡觉。走到门口的时候,团团跑回来,仰着脖子看着她。“奈奈,”他奶声奶气地说:“你不要,讨厌我的爸爸,好不好?”“我的爸爸,是坠好的爸爸。”?☆、团团想亲亲? 楚何是团团最好的爸爸。也是对她最好的人,和对她最坏的人。小团子仰着脖子,玩着自己胖乎乎的手指,看向她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期待。被这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安奈有些说不出话,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团团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飞快地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蹭了蹭,没头没尾地说“还有我。”我的爸爸,是最好的爸爸。还有我……安奈想了想,伸手戳戳他的脸颊轻声说:“你也是最好的宝宝吗?”“嗯”团团用力点点头,又有点害羞地揉揉脸小声说:“不过,爸爸说……我有一点蠢。”他说一点的时候,胖乎乎的大拇指还和食指凑在一起捏了捏,表示只有一点点。安奈被萌到了,弯腰认真地摸摸他的头发说:“没有,你最聪明。”她说话的时候很认真,不是哄孩子那种敷衍,团团看着安奈的神色,开心得想飞来了,他好喜欢mama。安奈看了书房的挂钟,已经有点晚了,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抱着团团去了主卧,反正让他去睡客房,他大半夜还是要跑过来。她穿着宽松的睡衣靠在床头翻了翻手里的画册,暖黄色的灯光从壁灯浅色的灯罩里洒下来,冷色调为主的主卧也显得温馨了很多。团团坐在床上认真地脱掉衣服后换上他的小奶牛连体睡衣踩着软软的床一屁股坐到她旁边,凑过来看她手里的画册,安奈小时候她爸爸就经常给她讲睡前故事,所以安奈也挑了她小时候最喜欢那个故事讲给团团听。等团团睡着后,安奈关了壁灯也躺下来,黑暗里小孩轻微的呼吸声和她呼吸的声音此起彼伏,安奈隔着被子抱了抱团团。一夜无梦,第二天安奈还是起了个大早,她看了眼趴在床上撅着屁股睡得呼呼的团团,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完毕,准备去外面买两份早餐带回来,刚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去把小孩扒拉得正面朝上,才走出主卧。安奈边走边松松地把头发团成了一团扎起来,一开门就愣住了,楚何就靠在她家对面的门上,他像是累极了,微微闭着眼睛,眼睛下面还有淡淡的阴影。隐隐约约听到开门的声音,楚何掀了掀沉重的眼皮,视线里的安奈穿着简单的裸粉色短袖和牛仔短裤,露出白皙笔直的大长腿,清清爽爽地站在他对面。她这样的打扮让楚何有一瞬间的恍惚,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四年前。那时候临近大学毕业,他经常和同学出去聚餐或是谢师宴,每次回来得很晚还喝得醉醺醺找不到钥匙,站在大门那里只要拍几下门,安奈就跑下来给他开门了。那时候她总是穿浅色的衣服,整个人温暖而柔软。楚何逛过西大附中的贴吧,整个西大附中的男生对安奈的评价都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冷美人,她总是像一只刺猬一样把自己层层包裹在坚硬的壳里,没人来招惹她,她就安静地呆在自己的世界,有人来招惹她的时候,她也毫不示弱地狠狠刺别人一下。可是在他面前的时候,安奈是不一样的。她会给他准备一杯绿茶代替咖啡,她会在他生日的时候给他做漂亮的蛋糕,临近高考时他给她补习化学,他在书房里写论文,她坐在另一个书桌后面做他给她出的卷子,每次他改论文改得心情烦躁不经意地站起来,目光总是会和安奈的相撞,她就会飞快地低下头,手里的笔在试卷上划拉几道。然后他恶意地踢开椅子,突击检查她的卷子就会发现她并没有做几道题。当时只道是寻常。楚何突然想起何鸣失恋喝醉时哭着喊的那句话,他不知道安奈那时候是不是喜欢他,但是她对他的好感是藏也藏不住的,只是他一手毁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最后只剩下了楚团团。……被楚何这样看着,安奈有种要被他拆吃下腹的危机感,她轻咳了一声问道:“你来接团团?”见楚何不说话,安奈道:“他还在睡。”“不,”楚何直起身子,抬手掐了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