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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何手指动了动,他想抽支烟,又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干脆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仰头喝了一大口水。“何必去怀念犯过的错,何必去遗憾那些如果……”安奈唱得轻飘飘的,每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心上。“何必去怀念失去什么,何必去遗憾没说什么……”安奈声音清浅,轻轻地唱最后一句——“故事不一定有美好的结果。”故事不一定有美好的结果……楚何从没听过这么杀伤力的歌,如果不是KTV真有这首歌,他都觉得这歌词是安奈写来专门捅他心窝子的。“啪啪啪”团团鼓掌鼓得更带劲儿了,“mama棒棒哒!”散场后,安奈抱着团团回他爸爸留给她那套房子,楚何走在她身后逗趴在她肩膀上的团团,团团被他亲爹逗得笑得前仰后合。其实安奈觉得楚何最近挺奇怪的,虽然安奈知道自己的报复和挑衅都不值一提,但是以楚何以往的暴脾气,她这样报复他挑衅他气他,他早跳脚了,现在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安奈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还是要小心点楚何。正想着,楚何突然朝她一伸手,安奈往旁边跳了一下,一脚绊到一颗石头整个人差点扑到地上。她好不容易站稳,楚何就又朝她伸出了手……抱她怀里的团团,安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她以前一看到楚何就像个被爱妄想症患者,现在一看到楚何就像个被迫害妄想症患者。团团在她怀里拼命摇头怎么都不要楚何抱。楚何使劲揉搓了一下他的脸,一下子把他抢过来放到自己肩膀上,让团团骑在他脖子上,楚何两手抓着他圆嘟嘟的脚腕,作势要把他弄掉,“胖团子,你沉死了。”团团急忙抓住他耳朵,大声反驳:“我没有。”爸爸坏蛋,不要在mama面前说他不好嘛!到小区门口听到细微的猫叫时,团团更开心了,他喜欢这个家,爸爸和mama离得很近,这样mama就不会忘了接他了。哄睡了团团,安奈也有些困了,她看了靠在墙上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的楚何,说:“我要睡了。”“你睡。”楚何点点头。安奈:“……”“我在你睡不着?”楚何非常体贴地沉声问她。“对。”安奈点点头。“没关系,”楚何看着她的眼睛,肯定地说:“我在你睡得着。”安奈:“……”你是我肚子里的蛔,瞌睡虫吗?“你闪到腰那几天晚上,我都在你床上睡,你睡得比团团还香,每次还要自己滚进我怀里被我抱着睡……”?☆、你奈我何? “你晚上比团团还粘人……”楚何说得自己都快狼血沸腾了……他说得很认真,就像那些话都是真的一样。安奈还特地仔细观察了一下,楚何说这些话的时候连耳根都没红。他耳根没红,但安奈只觉得自己的脸腾地一下就烧起来了,她有些磕磕巴巴地说:“不,不可能。”安奈反驳得有些底气不足,初中时她的床铺被她不小心洒了一杯水湿得没办法睡觉,晚上她去上铺和林暮一起睡,林暮第二天就说“奈奈,你白天看起来冷艳高贵,晚上非要拽着我的手搭在你自己腰上让我搂着你睡,简直反差萌萌一脸”……“不管怎么样,我去洗澡了,很晚了。”安奈说着起身绕过楚何往外走,“团团在我这里睡就好了。”“团团的爸爸呢?”楚何气定神闲地反问她。安奈:“……”“团团的爸爸也想在这里睡。”楚何誓要将不要脸进行到底。安奈没说话,她走出主卧的时候,听到身后的楚何叹了口气,他声音低低地,语气带着怀念:“你以前最听我的话了。”是啊,她以前最听他的话了,楚何是她最崇拜的人,她始终仰望着他,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连那晚之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她也相信他是有原因的,连她想打掉孩子的时候也以为就算所有的人都反对她,说她冷血,他也会支持她。时间改变了他们每一个人。安奈洗完澡回来的时候,楚何已经走了。他不在这里了,安奈反而觉得偌大的卧室有些空荡荡的,她拿吹风机敲了一下脑袋,觉得自己真的太不争气了,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靠在床上,安奈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她俯身看了看团团。以前她从没想过她毕业后的生活会是这样的,安奈摸了摸团团的眼睛,团团的眼皮薄薄的,白皙得看得出浅浅细细的青色血管,睫毛又长又浓密,看过去就像是自带眼线和眼影一样,原来他是真的很像她啊。安奈随手关了壁灯,正要盖被子的时候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开锁的声音。安奈被吓了一跳,她抄起一床头柜上的花瓶轻手轻脚地走到大门后面,怕门外的人发现,她没开玄关的灯,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她一个花瓶对准外面的人影狠狠地敲了过去……“cao!”楚何捂着流血的耳朵低骂了一声,他听安奈的声音带着鼻音,担心她哭了一晚上会感冒就去最近的药房买了感冒药,他一走进去,蛇精病老板凑过来就问他:“小伙子,又来买套啊?”边问还边摇头,“年轻人,血气方刚,肾宝要吗?”楚何咬牙:“我买药!感冒药!”楚何发誓再也不去蛇精病老板那里买药了,他提着各式各样的感冒药回来,结果到门口的时候,他从一大串钥匙里怎么都找不出哪一把是安奈家门上的,他就着老式小区昏黄的楼梯灯仔细地找钥匙,钥匙都长得很像,楚何懒得找了,干脆一把一把试。他运气不错,第二把往里一插一扭门就开了,结果他还来不及高兴,一打开门就迎来了一只狠狠敲到他右耳朵上的花瓶。“楚何!”安奈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她刚才砸得特别狠,安奈有些愧疚:“对不起,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万一她把楚何砸出毛病了,团团肯定会哭的。楚何扶着门框站着,沉声说:“不用了,我们都去医院,团团醒了会哭。”安奈轻咳了一声:“是你去啊。”她没说她也要跟着去啊。“呵呵,”楚何冷笑了一声:“楚团……”“我去!”安奈心虚地急急打断他的话,妈蛋,楚何算是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招学得好极了,上次她就是拉得团团这个外援。“不用了。”楚何没再叫他儿子,“处理下伤口就行了。”楚何这下如愿以偿了,大爷一样翘着腿躺在客卧的床上,“奈奈,说话。”“……”安奈站在窗边小心翼翼地拿棉签帮楚何处理耳朵,她敲那一下挺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