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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甚喜他,可莲姐儿着实是我由小疼到大的,我当成儿媳妇来养着,想把她给六畜做媳妇儿,她死了,我又怎能不伤心?”吴梅撇着嘴摇头,仍是觉得自家这个meimei太傻。虽说老郭家四个孩子,但郭兴和郭莲,以及郭旺三个其实都是抱养来的,当年没了的那些长工们的孩子,只因郭兴和郭嘉生辰差着不过几天,郭万担对外便说俩人是双生子罢了。而郭莲也只比郭嘉小着几个月,就吴氏那体格,要真的生完一胎双生子,按理来说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怀孕的。便郭旺,也是打一出娘胎就从外面抱回来的。只不过他们当时初到水乡镇,外来户,嘴巴又守的紧,这些事情没人知道罢了。吴梅深深叹了一气,十分严厉的说道:“女子生的太娇了就不是啥好事情,听我的话,把那夏晚也送回去,留下刘娇娇,要我说,娇娇才是真适合六畜的好姑娘。娇女子们,终是要给家里惹祸患的。”转来转去,又到了那刘娇娇的身上。吴氏也知道自家这jiejie劝人很有一套,怕要叫她把自己给绕进去,连忙又插开了话题。隔壁的郭嘉听了姨母这话,心也是一动,女子生的太娇了不是啥好事情,以这话来断,吴梅认为郭莲的死,全是她生的太漂亮惹的祸患。陈康和陈雁西父子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也许会瞒着吴梅,但毕竟一家人,吴梅应该能觉察到些什么。郭嘉小时候并不知道郭莲非是吴氏亲生的,因为一家仨小子,唯独郭莲那么一个meimei,吴氏和郭万担疼她都跟疼眼珠子似的,直到后来,某一日吴氏见他和郭莲在西窗下读书,笑着说了句:“既你们感情这般的好,往后莲姐儿也别外嫁了,就嫁给六畜得了。”一句话吓的兄妹俩立刻分开。打那之后,郭嘉才知道,原来郭莲非是母亲生的,和郭兴两个都是在外战死的,父亲的战友的孩子。方才陈雁西在西厢,当着夏晚的面暗示郭莲有可能还活着,还把夏晚也牵扯进去,是想拉夏晚做他的同谋?郭嘉微摇了摇头,心说小夏晚并非单纯天真的郭莲,陈雁西这算盘怕要打空了。这厢陈雁翎和那刘娇娇两个笑嬉嬉的,一股风似的进了西厢,陈雁翎大声叫着:“表哥,表哥,瞧瞧我给你带来个多好的人儿,你怎的就不出来呢?”夏晚一见她们进来,便笑着叫了句:“翎姐儿,刘jiejie。”陈雁翎进了屋子才敢摘头上那幂篱,她和吴梅生的很像,但因为年纪小,要瘦得多,比起夏晚几年前偶然见过的一回,还是小姑娘时候的她,如今的陈雁翎更添了少女的明媚,着实是个漂亮女子。她直接冲进郭嘉的卧室,见卧室里也没人,又冲出来问夏晚:“你可知道我表哥去了何处?”夏晚瞧出来了,吴梅没把她当这家的儿媳妇,陈雁翎也没有。她道:“叫声表嫂,我就告诉你。”原本笑的甜兮兮的陈雁翎随即转身,对着刘娇娇的耳朵说了句什么。那刘娇娇是个粗姑娘,立刻就指着夏晚放声笑了起来。夏晚直觉陈雁翎说的肯定是句关于自己的,不好的话。她随即道:“你表哥在后面园子里了,我家养的母兔子今儿生产,他在给兔子接生。”陈雁翎一听,随即捂唇笑了起来:“表哥居然还会给兔子接生?”当然,她立刻就给勾起兴趣来了,连那幂篱也忘了戴,拉着刘娇娇,俩人转身便往后院而去。陈雁西道:“满嘴谎话的小夏晚,分明刚才你还说郭六畜病了,在床上躺着,此刻却说他在后院接生兔子。接生兔子是个新鲜事儿,你瞧瞧,我家翎姐儿连幂篱都未戴得,后院开满了花,她这一去脸必定得烂,我怎的早没发现你心机如此之深?”夏晚冷笑一声,道:“你把表嫂二字倒过来念一番,就知道我为何非得诓你meimei去后院了。”陈雁西还没回过味儿来了,夏晚已经端着茶盘出门了。后院里当然没有郭嘉,他甚至都不在东厢郭莲的屋子里,连夏晚都不知道他去了何处,她觉得自己该把陈雁西的事情告诉郭嘉,转了几圈子都找不到郭嘉,心猜他只怕是躲到后面的果园子里去了,便往后面的果园子里去寻郭嘉。五月里正是生小兔子的时候,老郭家果真是养着兔子的,不过是几个长工蹲在后院,看着兔子分娩。梨花高绽,牡丹也开了满园子的后院子里,陈雁翎和刘娇娇两个兴致勃勃的,正在看兔子分娩,一只只通体红红,眼睛都未睁开的小兔子才从母体里出来,叫长工们放在太阳下晒着。夏晚正准备去开后果园的门,便见个铁塔似的壮汉从果园里直冲了出来,他穿着件靓蓝色的大褂子,浓眉大眼,鼻刚目毅,一双眼眸格外黑沉,径直从她面前走过,扫了她一眼,随即似乎是下意识的厌恶,接着一把搡开柴门,高声叫道:“郭六畜,郭六畜。”夏晚两腿一软,哎哟一声,险些就瘫倒在地上。这是郭兴,她从三年前就怕到今日,怕了整整三年,自打嫁过来就心神不宁,生怕他要闹起来,拿拳头去打郭嘉,然后强迫她嫁给自己的那个郭家老二。不过似乎他并没有认出她来,径直冲进后院,又冲到前院,夏晚还没喘过气来了,他又从前院冲到了后院,随即往正在接生兔子的地方而去。陈雁翎和刘娇娇两个正围着初生的小兔子,在那儿拿手指头轻点着,看小兔子了。郭兴左看看再右看看,一把拎起刘娇娇,吼道:“你也不看看自己如今的样子,就敢嫁给郭六畜?”不说刘娇娇,就是陈雁翎也给吓坏了,她也是好半天才认出郭兴来,连忙就去掰郭兴扯着刘娇娇的手,叫道:“二表哥,你好端端儿的这又是发的那门子的疯。”郭兴指着刘娇娇道:“要说你小时候那娇样子也就罢了,如今成这么个样子,你可知道郭六畜是什么样的眼光,你就敢傻子似的嫁给他?我且问你,你们圆房了没?”他是个粗鲁性子,又一直在兵营里混,这话一问出来,连几个长工都给吓坏了,直接就来拉扯他,想把这家伙给治住。但郭兴既是关西大营的大力士,也就不是一个俩个长工能治得住的,转眼之间,几个长工都叫他放翻在地。这时候前院的人都还未出来呢,他又一把拉起了刘娇娇的手腕,上下打量了一番,居然还颇有些欣喜:“大约这几年你过的还好,瞧瞧,都长胖了许多,就是这脸……”那张脸怕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兴儿!”赶来的郭万担一声厉喝,一把将郭兴的手撕开,示意陈雁翎把刘娇娇拉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