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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郭嘉再啐了口泥沙,低声道:“cao他娘的,现在还不行,我得先去一趟红山坳。”在黄河之中,有几回他挥不动那斧子,险些叫那柄重达四百斤的钢斧带到深水中去,力量不由他控制。显然昨天那一回是管用的,但管用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他还得找夏晚去折腾一回,才有力气去解救被俘的郭兴。他急匆匆跃下河堤,于瓜田里跑着,见阿单还在后面追,忽而又折回来,喉咙里往外颤着笑:“阿单叔,陈雁西下在酒囊里那毒实在是个妙东西,你们等我,等我半个时辰就好。我去去就来。”作者有话要说: 郭嘉:若若亲妈,我咋打不动了?作者:夏晚才是我亲闺女,没她,你上不了天,所以,该充电啦……第39章虽说齐兵过境,居然没有烧杀抢掠,简直是大难之中的意外。但堡子里的人们还不敢出来,所以整个红山坳村空空荡荡,除了偶尔有声犬吠,并没有多余的人。夏晚估摸着骑兵是不会来了,郭莲那么大的肚子肯定要吃饭,遂从地窖里爬了出来,准备烧点晚饭给她吃。她家本就是个穷家,夏黄书如今也不知跑到了何处,打开面箱,只有几只蛾子,再揭开油缸,里面也是明可鉴人。夏晚无法,只得满村子一户户敲开厨房门去看,终于叫她扫箱底儿扫到了一碗面,又舀了一勺子菹菜,便准备给郭莲和吴氏做碗菹菜面吃。活好了面,再拿一茶盅油将那碗酸菜呛了呛,夏晚正准备要烧水,忽而听得院外一阵马嘶。夏晚暗叫一声不妙,心说怕是北齐兵来了。这村子里唯有一家的厨房在冒烟,徜若有骑兵来,肯定就是冲着这厨房来的。也不知郭嘉是把她哪儿给弄破了,双腿间疼的厉害,若要跑,只怕也跑不快。可她若不跑,真的叫北齐兵捉住,又怕要连累地窖里的吴氏和郭莲两个。听脚步声似乎只有一个人。既只有一个人就好办了,夏晚一横心,从案头把那只海碗大的油缸抱了起来,准备等人进来了,先砸在他头上,再翻窗子跑出去,这样,她就能把人引开,以保护郭莲和吴氏两个。只等着门一响,夏晚闭上眼睛心一横,就把个油缸给砸了出去。“你这是,准备要谋杀亲夫?”若非郭嘉早有准备,非得被砸个脑袋开花不可。夏晚哎哟一声,才发现进来的竟是郭喜。他在堡子里没有找到她和郭莲几个,也不惊慌,猜准了夏晚必是躲在自己家,夫妻间的心有灵犀,下堡子一路跑了来,夏晚还真就在。夏晚扑到案头,正在拿菜刀,想着一油缸砸不死就拿菜刀拼命的,没呈想来的竟是郭嘉。她都吓破了胆,郭嘉居然还在笑,夏晚捡起烧火棍子一棍子就敲到了郭嘉脑门上:“你吓我,你居然敢吓唬我。”一半是发火,一半也是被吓的,夏晚就真的哭了起来。她穿着件格外宽的阔腿裤子,似乎是他的,上面仍是平日所穿的那件白底红花的小袄儿,两只小肩膀细津津的,因正在和面,脸上还沾着点子面灰,小脸颊气嘟嘟的,红的像只苹果一样。在瓜房里连着两回,郭嘉不是不知道夏晚受的疼痛,两人乍乍然的亲热,身体是熟悉了,可彼此之间仍是陌生的,在河里泡了整整一天,他身上的衣服都还是湿的,急于找个地方暖慰一番,但也急于去救被俘的郭兴。夫妻便是世间最亲的人,可再找不到他和小夏晚这样一对夫妻。他必须得依靠她那瘦瘦的身板儿,才能获得神一般的力量,才能把郭兴给救回来。郭嘉来搂她的肩,夏晚便一个狠甩,再来搂,她再一甩,转身坐到了炕沿子上,烧火棍子往地上一扔,抱臂仍是哭个不停。郭嘉也有一整日不曾吃过饭了,夏晚呛的葱花菹菜闻着格外的香,勾着他腹中的馋虫,在水里泡了一整天,饥肠辘辘,很想吃一碗她做的热饭再走。但与之相比,当然是救郭兴更重要。他急着要办事儿,小夏晚却在这时候发起了火,郭嘉看这厨房的炕久未住过人,不像是个能办事的地方,转身出去,撩开夏晚家几间房子看了看,才发现唯有厨房才是新打扫过的,别的房间更是脏的吓人。比无处办事更叫他焦急的,是怎么才能哄乖这看起来恼怒无比的小妇人。可他又不知该如何哄她。夏晚格外的生气,一菜刀剁在案头,恨恨道:“我今日才知,莲姐儿原本是你爹娘给你养的小媳妇儿,青梅竹马,瓜田蔓下,亏你们还敢称是兄妹。”菜刀一下下的剁着,凭她眉目间的凶意,郭嘉两肩发颤,总觉得转眼那刀就要剁到自己肩膀上来。他早知随着郭莲回来,这事儿要被翻出来,连忙解释道:“那只是爹娘的意思,与我无关,我一直只当莲儿是meimei的。”郭嘉脸色格外的苍白,眼眶下两道深深的淤青,坐在炕沿上,似乎极为疲惫,就那么垂着双手,两眼木呆呆的望着前方。形单影薄的清瘦少年,只看一眼他标致俊俏的眉眼,夏晚心头的气便消了一半。她一双气鼓鼓的眸子飞了过来:“真与你无关?”说话的功夫,她已经开始擀那张面了,一只三尺长的擀面杖在手中不停的旋着,不一会儿,一块面剂子在她手中就变成了一张薄薄的面皮,再拿刀一切,锅里的水已经沸了,下面,捞面,一气呵成,转眼之间,一碗饭就送过来了。“吃,没得说到了老丈人家,我亏待了你。”郭嘉端起那碗面来,便见夏晚噗嗤一笑,似乎又是不恼了的样子。自打早上有过那两回之后,她便有些不一样了,看他的目光,就像有些泼辣些的妇人看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一样。这叫郭嘉莫名有些怕,他觉得自己早晚要叫这小夏晚时嗔时喜的样子给吓成个骨酥。他原本最讨厌吃的就是这又酸又涩的菹菜面,但她做的并不特别酸,稍加了点盐与葱花,微微的酸,淡淡的咸香,再兼面条足够筋道,他也是饿极了,居然觉得格外香甜,连着扒了几大口,险些呛的喘不过起来。“瞧你那点出息。”夏晚边舀饭,边轻声的嫌弃着:“慢点吃。”她另盛了两碗,是打算送到地窖里,给吴氏和郭莲两个的。一手端着盘子,转身要走,夏晚回头,一指就点在了郭嘉的鼻子上,忽而又是个恼怒的样子:“你急吼吼的进来,心里除了炕上那点子事儿,就没有别的想法,是不是?”郭嘉拎了一天的斧子,还在黄河里游了半日,弄翻了不知多少羊皮筏子。北齐少水,士兵们都不会水,进了黄河里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虾,这才是他带着几十个长工真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