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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比想象的还要平静几分,就好似随意漫步,待反应过来,他已经到了阁楼的里面。与四处通透的烛明殿其他地方比,这阁楼当中不过只有微弱的灯火,一盏将熄未熄的灯悬在墙边,照着这满室的痕迹。阁楼里面堆放着许多的东西,纵然没见有人进入过这其中,却也不见有灰尘。这个地方与其说像是谁的住处,倒不如说像是一间书房,内中摆满了书架,而在房间的中央,还摆着一处书案。书案上面笔墨纸砚应有尽有,一侧还放着许多凌乱的东西,像是书信一般。云定心中起疑,不觉往那处走近,小心自其中拿起一封信,借着晦暗的灯光吃力的分辨着信上的内容。书信上面只有两个字,应是什么人的名字,字体精美秀致,看得出写信的人定十分认真。信上所写的名字,叫南渊。这个名字让云定微微有些恍惚,似乎何时何地自己曾经听过,然而细想之下,却又无法立即想起,他怔在原地,盯着信封看了片刻,才终于低下头,接着翻起书案上所摆着的其他信件。无一例外,这所有的信,上面书写的都是同一个名字。信封好端端的未曾被人拆开过,应是还未送出的,然而这样多的信都未送出,却不知是来不及送出,还是那写信的人无法将其送出。此人究竟是谁,这些信又是谁写的?此处只有烛明殿的殿主能够进来,那么写信的人便是烛明殿殿主?云定心中思绪反复,却难以分辨其中缘由,他低头想要拆开其中一封信细看,却突然听得阁楼的外面传来了一阵细碎声响。云定顿时一惊,面色迅速苍白下来,连忙将手中的信放回桌上,然后转身开窗欲从窗户离开。然而便在他开窗的刹那,月光自窗外渗入屋中,将昏黄的灯火平添一份惨白。然后云定看见了天穹中悬挂的月,还有窗口处鬼魅般掠入的一道身影。那道身影飘然而入,漆黑的衣袍轻盈的洒落于窗沿之上,不待云定看清,便又覆盖了他的视线。然后云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紧紧地扣住了他的脖颈。云定呼吸一窒,顿时大退数步,然而这突然进入房间的身影却是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云定脖颈被人狠狠掐住,只觉得呼吸困难,眼前阵阵发黑,竟连丝毫还手的余地也无。来的人自然是烛明殿的殿主,云定早知潜入此间十分危险,却没有想到对方会来得那么快。他心中悔恨不已,然而此时悔恨却也是无用,他无力地挣扎着,眼里早已呛出了泪花,只自喉中勉强挤出破碎的话音道:“求……求你……放过我!”“求我?”烛明殿殿主冷冷看着云定,一张脸上读不出丝毫神情,他依旧没有放手的打算,苍白的指尖紧紧扣在云定的颈间,“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云定说不出话来,只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烛明殿殿主的模样。生死关头,总有许多的东西可以去想。云定感觉到力量渐渐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眼前的一切似乎也都在虚幻中颠倒起来,他喉中阵阵嘶哑,终于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某件已经过去了八百多年的往事。那件事情的主角,叫做——“南……渊……”云定艰难地说出了这两个字。听见这个名字,烛明殿殿主素来不见情绪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复杂的变化。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是殿主,女主是南渊,第一章可能有点看不出来_(:з」∠)_第三章南渊是什么人?南渊是听木山神木尊者的三弟子,是香亭的师姐,在香亭的印象中,她是个十分温和爱笑的女子。香亭初来听木山不久,虽说被狐王送来是为了要跟随神木尊者修行,但来这里的这段时日,神木尊者却并未教她什么厉害的妖术,她做得最多的事情,还是跟随着南渊师姐一起在山腰上养花。神木尊者虽然有不少弟子,但是大多在外游历,在香亭来到这里之前,待在山上照顾着神木尊者起居的,只有这位三弟子南渊。初见南渊的时候,香亭是有些惊讶,因为南渊生得实在很美。香亭自小生活在妖界最繁华的天彦城里,见过许多人,也知道许多事,但却未曾想过自己会在这种地方,见到这样一名绝尘脱俗的女子。南渊每天会做许多事情,做饭洗衣打点神木山上的一切,等将一切都做得差不多了,她就会来到山腰自己所居住的小木屋旁,照顾屋外的花朵。南渊很喜欢养花,山上大半的草木都是她在照顾,每次南渊在照顾花草的时候,香亭就会在旁看着,有时候还会上前帮帮忙,询问一下南渊所照顾的花草叫什么名字。这些花草种类很多,花开起来满园芬芳,姹紫嫣红,看得人目不暇接。香亭在惊叹这些花草的同时,也不得不惊叹于南渊能够一个人照顾这样多的花草,还能够将它们照顾得这般好。对于香亭的惊叹,南渊只是笑笑,摇头道:“喜欢它们,自然要对它们百般好,有什么好奇怪的。”香亭不以为然,没有跟师父修炼的时候,便日日跟在南渊的身旁,渐渐地两人也变成了关系极好的朋友。这日,是香亭来到听木山满三个月的日子,送香亭来这里的那名狐族青年在照顾了香亭三个月之后,也该与其道别,回到狐族了。分别之际,香亭送那名狐族青年到了山腰,狐族青年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禁叹道:“不知狐王为何要让你来这种地方修行,若有机会,我一定向狐王求情,让她接你回狐族。”香亭摇了摇头,笑道:“大哥你就不必担心我了,这里其实挺好的,师父待我很好,师姐也很温柔,我最近还跟师姐学会了给花修剪枝芽呢,一点都不无聊。”青年皱了皱眉:“你说的师姐,是哪个师姐?”“自然是南渊师姐。”香亭又笑,“大哥你忘了,其他师兄师姐都不在山上。”青年听得这话,却是沉默了片刻,香亭见他神情,不禁问道:“怎么了?”青年面色依旧有些古怪,盯了香亭片刻才终于又道:“香亭,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离那个叫南渊的人远一点。”“南渊师姐?”香亭不解,“师姐怎么了?”“她……”青年犹豫半晌,将心一横,终是将话说了出来:“她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赤追。”。香亭没有听说过南渊,但是她听说过赤追,三千多年前降世的四大妖兽之首,直至今日都叫人惧怕的妖界强者。关于她的故事有很多,但全都关系着血腥与杀戮,所以纵然是赤追已经消失八百年,但仍然没人能够将她忘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