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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肝肠寸寸断,云倾反复呢喃着这句“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婆娑的泪光中,那人依然立在松树下,岿然不动的身姿,仿佛凝成了一座雕像虽是情深,奈何缘浅!夕阳最后的余晖渐渐隐去,一轮圆月悄然挂在天幕,如此月圆之夜,竟是分别之夜。那人,竟一直站在松树下一动不动,直至宫门即将下钥才依依不舍地离去。第二十二章竹林乐声雍乾三十年九月十六,昌王、恭王率军三十万,远赴北境沧州、冀州、吴州一带抗击萧国大军。随着昌王、恭王大军的增援,晋国北部边关传来的战报不再被失败占据,开始偶有捷报传出,历一月,双方暂时进入对峙阶段。这已经是最好的战讯了。然而,随着战事胶着状态的延续,军饷问题愈加显得捉襟见肘。长此下去,这种对峙的状态只怕很快就会再次被败退所替代。这段时日,晋帝日夜为“钱”的问题cao心,想尽一切办法来筹军饷,甚至动了几名贪官。后宫之内,兰君身为皇后亦不曾怠慢,缩减后宫用度,动员嫔妃命妇募捐,放走大批宫人以节省开支等举措,虽然折损了部分人的利益,但是大难当前,众人虽然个个面色不佳,但到底不敢逾距,只得遵旨照办。这一日,云倾趁着兰君休息的空档,带着东暖阁的掌事女官蕊儿闲步于太液池边,琴笛合奏的再次传来,时间却不再是午夜子时,而是午后。太液池距中宫已是有些远了,云倾暗想那夜自己听到的琴声大概不是从这个地方传来的,可是这琴声竟是如此的熟悉,应该是出自相同之人!一时好奇心大盛,想一探究竟。于是她借故支开蕊儿,循着乐声往人烟罕至之地快步行去。穿过太液池西北角,再向西行,乐声越来越明朗。走着走着,呈现在云倾眼前的不再是荒芜的景致,而是一片竹林。时直暮秋,万物皆在凋零,眼前的竹林却依旧郁郁葱葱,当真令人讶然。云倾暗想这竹林的主人定是爱极了这片竹林,才会打理的如此妥当精致。沿着竹林中的小径缓缓前行,待行至竹林深处院落前,乐声的主人们早已奏完了,正在弹奏另一首曲子:。眼前的这座院子名唤:绿水居,名字倒是清雅。透过半敞的院门可以看见里面并不如晋宫其他宫殿那般雕栏玉砌,而是一座由竹子建成的主屋,十分雅致。此时门后守卫的小黄门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已然沉沉睡去,云倾暗喜,轻手轻脚走进院中,院中恰巧并没有宫人在,云倾迅速溜进主屋里,压抑着心中莫名的欢喜干笑两声,继续寻找乐声的主人们。就这样带着好似做贼一般的激动与兴奋,云倾终于在后院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人。严格来说,她躲在一间屋子里的窗底下,透过檀木雕花窗的窗格,只能望见后院中弹奏之人的背影。但这背影足够她瞠目结舌了:院中一青衣男子长立弄笛,一绿裳女子端坐抚琴,二人弹奏得忘乎所以,甚至相视而笑,眉目之间满满皆是情意,最重要的是,院中除这二人外,再无旁人。深宫禁内,怎可容男女私自相会?这可是秽乱宫闱的死罪啊!云倾惊讶地几乎就要脱口呼喊,幸亏她及时以手捂唇,才不致惊动院中沉醉在乐声中的二人。待那曲奏完,院中二人双双歇了乐声,那绿裳女子轻启朱唇,幽幽道:“数月不见,王爷的笛技竟进益如此之多,刚才那曲,我都快赶不上节奏了呢!”她的声音清越如鹂,听来十分悦耳,待她话音一落,传来的是身旁青衣男子爽朗的笑声:“绿儿,数月不见,你倒是学会开我的玩笑了!我此去江浙一带赈灾,日日夙兴夜寐救济灾民,后来传来萧军南下、国库吃紧之事,更是殚精竭虑,思量着如何既让灾民吃饱又能多省些钱粮,哪来的闲工夫进益笛技?刚才还险些吹错几个音符呢!”云倾在听见那男子的声音时再次忍不住怔颤了一下:煜王!竟然又是煜王!云倾这才想起夏末前往江浙一带赈灾的煜王刚于今晨归京,没想到他刚回宫就这么急着来了此处,看来这绿儿必是他心头所系之人,云倾心头的惊诧立刻被诡异的狂喜所替代。这回总算是逮着煜王的小辫子了,真是不枉此行!此刻接着说话的是绿儿,只见她轻笑一声,道:“王爷劳苦功高,我不同你计较这些就是了!”煜王闻言收笛挂于腰间,坐至绿儿身侧,伸手一缕她鬓间垂下的水发,凑至其耳边,低低道:“此处并无旁人,别左一个王爷,右一个王爷,听着怪生疏的!你可知,此去数月,吾心夜夜不能寐,皆为卿故?绿儿,我很想你……”绿儿闻言红着脸嗔道:“听说你路过扬州,扬州的富庶可是能与帝京相媲美的,你既是夜不能寐,还赖我身上,总有个物件为证吧!”“这么快就向我讨要物件了?”煜王显然对绿儿的娇嗔很是受用,“我相中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半月状,澄绿透亮,你必定喜欢!”云倾躲在暗处看不清那块玉的模样,只闻绿儿“呀”了一声,细细端详着那块玉,久久不曾释手。良久才将那玉挂于腰侧,缓缓道:“说到江浙水患,我倒是有些奇怪。此次的水患果真那般凶险,毁坏无数堤坝?可有查出什么蹊跷来!”煜王轻轻一刮绿儿的鼻子,道:“就你精明,这么远的地方的事也瞒不过你的双眼!江州、浙州两州的知州都不是省油的灯,今年的水患确实凶险但并没有异于往常许多,朝廷年年拨款修筑堤坝,银子泰半都进了他们的腰包,这堤坝如何还能结实?”“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绿儿笑吟吟地接话道,“最后这些白花花的银子都进了……你的腰包吧!”“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煜王顺势笑道。这甜甜的调笑语声听得云倾一身鸡皮疙瘩,云倾不禁抖了抖身子,须臾,又听见绿儿略带疑惑道:“对了,这次的赈灾你做得如此成功,皇上也有心让你参政,可是你为什么要推脱?”煜王轻叹出声,语气不复刚才的轻快愉悦,似是有几分颓唐:“时机未到!虽说如今我手上谋士、银子俱已齐全,终究是没有兵,如何能跟手握重权的恭王抗衡?只能继续韬光养晦!”“你这样说也对,凡事急不来,需要长久忍耐以待时机。”绿儿立刻安慰道,“不过,此番萧国南侵来势汹汹,到时,恭王还有没有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