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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泽淡淡呢喃着:“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惨淡的笑容爬上嘴角,君如磐石无转移,只是卿不知!承佑没有再踏出圣宁宫。妃子们见不到曦泽,也见不到皇长子,纷纷焦急不已,日子似乎比以前更难过了。这几日,沈绿衣一直徘徊在圣宁宫周围,希望能看见承佑,可是总是不见他的身影,正暗自着急时,中宫的掌事女官疏影款款向她走来,福了一福道:“静妃娘娘,皇后娘娘召见!”沈绿衣微微一惊,有些迟疑地望了望圣宁宫,还是不见承佑出来,只好跟着疏影来到了朝凤殿。抬眸望去,王宁暄的笑容依旧端庄温和,仿佛熠熠生辉,曦泽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踏进中宫了,可是这一切仿佛对于中宫而言一点关系也没有,就好像中宫的宠爱还如往日般兴盛一般。沈绿衣暗暗佩服王宁暄,真是比妃子们都沉得住气,微微屈身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第八十章劝说王宁暄端坐在朝凤殿的最上首,含笑道:“免礼,绿衣,坐下说话!”转头,又对身边的宫人道,“去将毛尖沏来!”“谢娘娘!”沈绿衣依言落座,保持着微笑望向王宁暄,“娘娘可是觉得闷了,唤臣妾来解闷?”王宁暄的笑意愈发灿烂:“整个后宫,本宫信得过的只有你,有什么话,不同你说,还能同何人相诉?怎么,你觉得闷?”沈绿衣见王宁暄说得亲切,便如实答道:“自皇贵妃离宫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踏进后宫了,多日见不到皇上,现在连皇长子也见不到,怎么会不闷?臣妾性子不如娘娘沉静,娘娘见笑了!”王宁暄当然不会见笑,她的脸色在沈绿衣的话语中缓缓转向沉重,伸手挥退了殿中站着的宫人后,凝神对着沈绿衣问道:“绿衣,你什么时候对皇长子感兴趣了?”沈绿衣这才自觉失言,有些尴尬道:“也不是,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臣妾自然是愿意来中宫同娘娘做伴解闷的……”“绿衣!”王宁暄见沈绿衣转移话题,连忙打断,事实上,这段时日沈绿衣的行动,王宁暄早已了如指掌,所以今日才特意将她召来,王宁暄望着沈绿衣,无比认真道,“听本宫一言,不要接近皇长子!”沈绿衣闻言大惊,不可置信道:“为何?”问过之后,又似有所觉察道,“看来,娘娘对臣妾进日来的举动很是清楚!”王宁暄依旧满脸严肃道:“本宫是中宫皇后,后宫大小事务若是一概不知,岂不失职?”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沈绿衣坦然道:“娘娘,臣妾有一心愿,那就是抚养皇长子,还望娘娘成全!”担心的一切终于成了现实,王宁暄惊的仿佛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方道:“绿衣。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不自己生一个皇嗣,何必要走本宫的路?本宫是没有办法了才抚养别人的孩子,可是。别人的孩子再亲哪里及得上自己的亲骨rou啊,你何苦要如此?”一句话戳中沈绿衣心头的最痛处,眼泪毫无预兆的决堤:“娘娘,臣妾此生恐怕再也难以拥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了!臣妾在猎场为皇上试药。已经伤了身子,孕育子嗣已经无望了。臣妾……臣妾……”王宁暄闻言大惊,她瞪大了眼睛不自觉地站起身来,倾身靠近沈绿衣,万分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眼泪决堤之后像是再也止不住一般。一颗缀着一颗,沈绿衣在哀伤中满是沉痛道:“那解毒的药只能男子喝,女子喝了就会绝育。所以……所以臣妾再也不可能拥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了!”王宁暄闻得如此真相,惨然跌坐。愣愣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沈绿衣见状,立刻跪在王宁暄面前,求道:“娘娘,臣妾所说字字是真,臣妾曾私底下找御医诊过脉,臣妾在子嗣上是真的无望了!娘娘,臣妾真的很盼望可以抚养一名皇嗣,皇长子现在无人照拂,所以臣妾想要抚养,还请娘娘从中为臣妾成全此愿!臣妾感激不尽!”良久的沉默,刻骨的蔓延,无嗣之痛,王宁暄最是清楚,却不料一直被她视为亲姐妹的沈绿衣也要尝遍此痛,不忍齐齐漫上心头,王宁暄痛苦的合眸,深吸一口气,再睁眼,她亲手扶起沈绿衣,依依道:“绿衣,苦了你了!只是,若是你想要抚养皇嗣,本宫可以帮你安排!但是,你绝不可以选皇长子!”沈绿衣又是一惊:“为何?”王宁暄含泪劝道:“皇长子是皇贵妃的孩子,是皇贵妃的心头rou,她岂会将皇长子对他人拱手相让?她现在是被逼着离宫,可是皇上不见后宫众人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所以,皇贵妃一定会回宫的,这只是迟早的问题,难道……难道你要去同皇贵妃争抢皇长子吗?绿衣,放手吧,你抢不过她的!”沈绿衣见状,满是不甘道:“没试过怎么知道?臣妾不怕她,再说,就算她会回来,那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难道要皇长子一直无人照拂吗?这段时间接触下来,臣妾觉得他仿佛并不像讨厌其他妃子那般讨厌、抗拒臣妾,有的时候,他还会对着臣妾笑,娘娘,您不知道,每次皇长子对着臣妾笑的时候,臣妾就觉得无比的幸福,他被送去未央宫不足一年,跟皇贵妃的感情能有多深?若是臣妾与皇长子多多接触,时日久了,说不定皇长子就会渐渐淡忘皇贵妃,会接受臣妾的!”王宁暄闻言,心酸无比,她该如何点醒如此痴心的沈绿衣?王宁暄十分凄然的摇了摇头,无奈道:“皇贵妃于皇长子有救命之恩,所以皇长子才会与她亲近,这样的情分,皇长子已经有九岁了,如何能淡忘?你不知道,姚氏辞世的时候,皇上让皇长子挑选养母,他除了皇贵妃谁也不要,戒尺打上身也没用,哭着闹着,硬是逼着皇上同意他择皇贵妃为养母,此等情谊,旁人怎么可能轻易取代?”沈绿衣闻言一片茫然,但是她依旧倔强道:“臣妾不信,臣妾一定可以取得皇长子的信任的!娘娘,臣妾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您帮帮臣妾吧!臣妾求您了,臣妾从未求过娘娘什么,请娘娘帮臣妾取得皇长子的抚养权吧!”说着,就对着王宁暄磕了一个响头。王宁暄见状既心酸又失望:“绿衣,为什么一定要皇长子?别的皇嗣不可以吗?月恒呢?月恒也是皇子,本宫为你安排月恒可好?”沈绿衣抬首望向王宁暄,无比坚定地答道:“月恒的生母尚在世,如何与臣妾养的亲?娘娘,臣妾是真心喜欢皇长子,求娘娘成全!”王宁暄见沈绿衣听不进劝,不禁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