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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大雾弥漫,看不清前进的方向,前进的每一步都仿佛荆棘丛生,却又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难熬,曦泽静静坐在宝宸殿最上首,目无焦距的望向屋外,只觉得视线在煎熬之中变得越来越虚浮。忧伤、恐惧、担心,交织重叠。曦泽越来越担心,也越来越生气。怒火一点一点的蹭上心头,情不自禁的喃喃出声:“为什么?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不伤害云倾?你还想让朕怎么做?为什么还要拿折寿和雪莲的事情来刺激云倾?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云倾?为什么?”曦泽越想越愤怒,最后对着门外吼道:“四喜,你给朕滚进来!”四喜闻声吓了一大跳,赶紧急急忙忙的赶进来候命。曦泽满脸阴狠的望着四喜,一字一顿的下令道:“去传静妃到未央宫来见朕!这次要是再传慢了,朕就立刻打断你的狗腿!”“是!”第二十八章被爱殇而此时绿影宫中的沈绿衣正在难过之中,因为就在刚才夏晚枫来过。这边祈夜出了夏府来到未央宫,夏晚枫并没有在夏府停留,而是风一般的冲进了绿影宫。彼时沈绿衣正坐在椅子上烦忧如何跟承佑相处,见夏晚枫拦也拦不住的冲进来,不禁大惊。他的脸色很是骇人,眸底又仿佛有泪意闪现,沈绿衣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夏晚枫,心头不禁一咯噔,对宫人道:“本宫有要事要与夏相相谈,你们都下去吧!”宫人面面相觑,终是尽数退下。痛苦的神色爬上夏晚枫那张俊美的面庞,缓缓而沉重的叹息幽幽传来:“绿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很想要我的命?”沈绿衣闻言大惊,但是旋即就明白了夏晚枫今日前来的原因,她纵容叶婧安拿夏晚枫的性命威胁祈夜一事,已经被夏晚枫知道了,一瞬间,歉意涌上心头,目光也随之变得闪烁不定。夏晚枫见状,失望到绝望,他一步一步走进沈绿衣,又问道:“绿衣,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你可以拿去,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我自愿给你我的命,你放心,不会有人找你寻仇的!因为我是自愿的!”沈绿衣无言以对,也不敢望夏晚枫一眼。痛苦的眼泪涨红了眼眶,视线在茫然中变得虚浮,夏晚枫缓缓叹息道:“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如今你进入后宫做了静妃,我也不敢奢望你会再看我一眼,可是。我毕竟在鞍山救过你,我们之间总算也有些情分吧……”提到“情分”二字,夏晚枫终于哽咽,“也许,这一点所谓的情分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不需要你记得我的好,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我当丞相是为了在前朝支持你,不管我在前朝多么有能耐。也许在你眼里都只是一只蚂蚁那么渺小。我全部都认了,我从不奢望,因为我早已绝望!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居然变成了敌人?”被爱,是一段还不完的情殇。哽咽的不仅仅是夏晚枫,还有沈绿衣。浓重的愧疚在心头翻涌,面对夏晚枫。面对这个曾经深深爱着她甚至以性命相救的人,沈绿衣说不出一个字。夏晚枫在哀伤中迷茫:“绿衣。我们怎么成了敌人?我们不是同盟吗?在皇上还只是恭王的时候,我和你,还有祈夜,我们不是一起助他夺嫡称帝吗?那些一起走过的岁月。难道你都忘了吗?为什么到了现在,我们居然成了敌人?”说起往昔,数不尽的感伤攀爬上心头。沈绿衣痛苦的合眸,甚至恨不得捂上耳朵再也不要听下去!痛苦在泛滥。夏晚枫又朝着沈绿衣走进一步,声声悲切道:“叶氏是你的人,她拿我的性命要挟祈夜,你次次都在场,我知道你是为了恩宠,我也不怪你,如今,承佑已经送到你这里了,恩宠和皇嗣你都有了,我可不可以求求你高抬贵手,不要再为难祈夜!我从小就没有了娘,我是看着那些姨娘的颜色长大的人,只有祈夜一个人知我胸中之臆,只有他愿意无条件的帮我,所以我看重祈夜胜过我爹,甚至我的每一个亲人,你拿我性命去威胁他,他当然就范,可是……这和拿刀捅他又有什么区别?!你若恨我就杀了我,你要把我的把柄送给傅氏,那就送吧,为什么要让这个世间最关心我的人如此生不如死?为什么要这么逼他?你若是把我当敌人,你要对付我就对付我吧,你想让我怎么死我就怎么死,绝不怪你,我只求你不要再拿我的命去威胁祈夜,他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绿衣,我求你!”随着这一句“我求你”,夏晚枫直直跪在沈绿衣面前,忍着眼泪直直望着她。至此,沈绿衣再也克制不住,泪如雨下。她是清冷,但她不是没有心,不是铁石心肠,她分得清好歹,她也不想与曾经的同盟为敌。她知道自己纵容叶婧安威胁祈夜对不住自己的良心,她也知道她还不完她欠下的情债,可是心底的那一股如鬼魅般死死纠缠着她的欲望又将她推向了泯灭良心的深渊,然后在这个暗无边境的深渊中越沉越深,就在那一念之间,在她明明可以阻止的那一瞬间,她选择了沉默。她是帮凶,甚至比主谋更可恶,更不应该被原谅。合眸,痛苦如潮翻滚,沈绿衣咬着牙,说道:“如你所愿!”夏晚枫笑了,无比灿烂的笑了,他听到自己无比喜悦的说道:“谢静妃娘娘!”然后,他起身,转身朝着绿影宫的大门一步一步的走去。仿佛比来时走的要慢的多,就好像脚上系有千钧一般,又仿佛有些恋恋不舍。他的背影在光线中狠狠被拉长,在沈绿衣虚浮的视线中变得无比高大。从这一刻开始,一切都变了,他们再也不是共同支持曦泽的同盟,他们是井水与河水,没有交集。往昔所有的一切都好似不存在一般。沈绿衣收回目光,擦了擦面上的眼泪,唤来茉莉,命她去请叶婧安过来。叶婧安挺着大肚子,急急忙忙的赶来,有些不安道:“娘娘,您听说了吗,皇上今天又传神医去未央宫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沈绿衣见状赶忙叫她坐下,满脸严肃道:“meimei,咱们只要管好自己就好,不要管神医!”叶婧安闻言大惊,不可置信道:“万一神医毁诺,真的医治皇贵妃……”“那就随他治吧!”沈绿衣打断道。叶婧安闻言惊呆了,惊讶了半晌,又问道:“娘娘,为什么啊?皇贵妃要是好起来了,哪有咱们的好日子过啊?咱们手上有夏相的把柄,神医应该……”就在这时,沈绿衣再次打断:“无论神医如何,你都不许把夏相的把柄送给傅氏,这是本宫的命令,你若是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