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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倾墨全部说完,见她宝贝一样都收了起来,忍不住顺着痣毛——他的痣毛又长起来了——谴责道:“我说大人,你乃当朝状元、孔门弟子、读圣贤书的人,弄这些下九流的毒药来对付人,是不是有损你君子形象?”梁心铭道:“不会。圣人也说要因人而异,对好人要像阳光般温暖,对那些为非作歹之辈,就该用毒药!”东方倾墨忙问:“这是哪个圣人说的?”梁心铭道:“忘记了。”东方倾墨无奈摇头苦笑。他想起那日梁心铭叫他来,让他研究些药物给她,什么内服的、外用的,迷药、春药、毒药,统统都要给她备一份,把他惊得当场扯掉了一根痣毛。他嚷道:“老夫是大夫,只救人性命,不害人性命。”梁心铭断然道:“眼下本官就要你救命!没你的毒药防身,本官很可能会没命。你要见死不救吗?”东方倾墨道:“不是有赵护卫嘛。”梁心铭道:“都指望别人能行吗?”东方倾墨总不肯,无法接受她的意见。梁心铭道:“你号称‘阎王愁’,不仅要从阎王手上把人抢回来,也要把为非作歹的人送去阎王那,这才名副其实。”东方倾墨最后答应了,说到底,他也怕她出事。他捣鼓了数日,才弄了这些东西来,都交给了梁心铭。“爹爹,东爷爷,吃饭了。”朝云跑进来,甜甜地叫二人。两人忙起身,出去吃饭。赵子仪站在门外,见他们出来,忙叫:“大人。”梁心铭道:“走,赏月去。”外面,月亮已经升上来了,又大又圆,照得庭院如同白昼一般,反将廊下各色灯笼光芒压了下去。一棵桂树静静伫立在院中,散发馥郁的芳香;台阶下、墙角边,菊花盛开。惠娘已命人将桌椅搬了出来,就摆在桂树边,桌上除了碗筷酒杯,还有三套银制蟹八件。樱桃和思思正往上端菜,第一样便是清蒸螃蟹。梁心铭在正北位置站定,请东方倾墨和赵子仪就坐。东方倾墨在她右手边,赵子仪则坐在了她对面,将她整个笼罩在自己视野内,包括她背后进进出出的人。东方倾墨不让朝云走,要喂她螃蟹。梁心铭怕打搅他,便将朝云搂在自己身前,银针顶了一根夹子rou,沾了姜醋喂她吃。东方倾墨笑问:“朝云,爷爷教你的草药,可都记得了?都会认了吗?”朝云嫩声道:“都记得了。”赵子仪诧异地问:“朝云要学医?”不是在跟他学武功吗?他正为小丫头打根基呢。梁心铭似乎看出他心思,轻轻咳嗽一声,道:“本官的女儿,要文武双全、医毒双绝;琴棋书画、经史子集,无所不通;天文地理、机关绝学,无所不能……”还没说完,赵子仪就呵呵笑起来。东方倾墨道:“你想把云儿累死啊?”梁心铭却低下头,柔声问朝云道:“云儿可喜欢草药?要不喜欢,咱们就不背了。那味儿熏死人。”朝云道:“喜欢。香。”东方倾墨得意地笑道:“这便是有天赋,别人觉得难闻的东西她觉得香。依我说,你别逼她,随她自己,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梁心铭道:“这还用说吗。”说笑间,又连续上了几道菜。正吃得热闹,忽然丁丁从外面跑进来,在梁心铭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梁心铭和赵子仪对视一眼,道:“知道了。”丁丁目光瞟向桌上的螃蟹,闻着香还吞了下口水,梁心铭好笑道:“叫他们都进来,大家过节。”丁丁高兴地答应一声,飞奔了出去。梁心铭牵着朝云进屋,对惠娘道:“你们在屋里吃吧。”又吩咐绿风樱桃等女,“你们陪奶奶一块吃。”女孩子们巴不得,都高兴地答应了。少时,卿陌流年等人都进来,又在院里摆了一大桌,小子们闹腾的很,吃饭吃得热火朝天,笑声不绝。惠娘则和乔婆婆带着欢喜、绿风等丫头在屋里,也吃的高兴。她们喝的是桂花米酒,女孩子们轮流向惠娘敬酒。惠娘心情好,喝得脸上一片粉艳,听着外面院中的喧闹声,探头看了看,对欢喜等人笑道:“瞧外面多热闹。”欢喜道:“还不是丁丁他们闹。丁丁一个人抵好几个。”绿风道:“流年话也多。”思思道:“卿陌冷冰冰的没话。”樱桃瞅了璎珞一眼,道:“卿陌就跟璎珞jiejie差不多。”璎珞低头吃螃蟹,不出声。惠娘笑道:“过节嘛,就该热闹。”又吩咐欢喜和樱桃:“出去看看他们可要添菜。”欢喜和樱桃忙起身出去,给外面两桌添菜、添果品,酒至半酣,梁心铭请赵子仪舞剑,自己弹琴吟咏,诵的是苏东坡的。说来好笑,这异时空竟然没将一些名人给淹没,苏轼便是苏熙澈的族人。赵子仪笑道:“大人雅兴,属下自当为大人助兴。”遂起身离席,解了宝剑,又令少年们:“都看仔细了!”少年们齐声道:“是!”赵子仪演示了一套凌厉的剑法。梁心铭偏偏不合他的势,琴音清新悦耳,吟咏豪迈旷达。随着她的吟咏,叫人畅想出一副浪漫、梦幻般的情景,仰望那圆月,似乎真的乘风而起,直上月宫。赵子仪不知不觉随了她,剑势缓了下来,真的“舞”剑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